“那我就谢谢关哥了!”张俊平接过徐悲鸿的奔马图,双手抱拳道谢。
如果再过几年,张俊平还真不能收,太贵重了。
但是,现在徐悲鸿的奔马图在北京画店里就有卖的,也就值几百块钱,还有张大千、齐白石、黄宾虹的画,用后世的眼光看,那绝对是白菜价。
有时候,张俊平都想还创什么业,开什么家具店,直接贷款把北京画店里、和平画店的画包圆,再去扫荡一些文物商店里的古玩,不用多长时间,到九十年代,就妥妥的首富。
但是,事情不能那么简单,把近代著名画家的画包圆没问题,但是,你得有能耐把他们的价格炒起来才行。
不然,一切都等于零。
后世李可染一副画动辄上千万,怎么来的?
李可染画的固然是好,可更多还是有人在炒作,先找几个有点名气鉴赏家、评论家写点文章吹嘘一下,然后拿到拍卖行,自卖自买,先把价格抬起来,多来那么几次,就会有人跟风竞拍。
跟风的,拍下画,自然要显摆,那就要吹嘘,于是大家一块吹嘘,下一次拍卖,必然会多几个跟风的,如此一来,这价格就坐实了。
所以,如果他只是抱着贷款买下所有画,躺着等升值,那是不可能实现的,因为躺十年之后,他根本没有能力去炒作,提升画的价格。
而画都在他手里,别人更不可能帮他炒作,只会炒作其他画家的作品。
所以,为了更好的躺赢,张俊平不打算当贪吃蛇,把所有著名书画家的作品揽入怀中。
有钱了,会收藏一些,收藏也会挑选精品收藏。
就当是留给子孙后代的财富吧。
所以,张俊平送每个室友两幅字画,任选。
这不是圣母,更不是穷大方,几副字画,也许几十年后,值个几百万,上千万。
可那是几十年后,现在他们就值几块,甚至几块钱都不值。
就凭几个室友,不去上课,跑来家具店给自己忙活,一分钱工资不要,最多跟着混个吃喝,这份情义,送两幅画就值。
情义无价。
有句话叫做,财聚人散,财散人聚。
做人不能把所有好处都揽到自己怀里,那样的人没有朋友。
这天下的钱,一个人永远赚不完。
张俊平小心把徐悲鸿的奔马图放好,然后搀扶着关家明坐下。
都喝成这个样子,下午是没办法去过户了,张俊平干脆任由他们继续喝。
“兄弟,没想到,离开之前,还能认识你这么一个兄弟,哥哥我高兴啊!
这个国家,我是一刻都……”
“关哥,来喝酒,弟弟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不管走到哪里,永远记住,国内还有一个兄弟,到了那边来封信,以后咱们兄弟常联系。
既然有缘相遇,有能投脾气坐在一块喝酒,那么不管是千山万水都不能阻断咱们的,兄弟情义。”张俊平知道他想说什么,赶忙举起茶杯拦住关家明的话,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有些话,没必要说出来。
“说的好,兄弟,千山万水阻断不了咱们兄弟的情义。他日如果我们能在异国他乡相遇,再一起把酒言欢!”关家明拍案叫好,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喝干,然后趴在桌子上。
张俊平摇摇头。
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这也是个伤心人。
起身把关家明架到里屋炕上,给他脱了外衣,把被子拉开,给他盖上。
再出来,一看,张俊平差点骂娘。
戴昌远、李向前几位室友,也都钻了桌子底。
张俊平无法理解,酒就那么好喝?喝那么多干嘛?不难受啊?
灌一肚子酒,得少吃多少美食?
把戴昌远几个人,一一架到炕上,给他们脱了衣服,盖上被子。
好在关家明床上好几床被子,不至于盖不过来。
回到堂屋,张俊平开始打扫战场,把剩菜倒到大门外边的垃圾桶里,把碗盘子筷子刷出来,放好。
再把他们几个吐出来的东西清理干净,把扫了,忙活完也快天黑了。
字画没必要再清点了,张俊平干脆来到书房,想要找本书看,等戴昌远他们醒酒,好回去。
一进书房,张俊平就愣住了,原来整个院子里最值钱的东西都在这里。
老红木的书架,老红木的书案,老红木的圈椅,老红木的雕花屏风,还有老红木的角几,至于屏风后面,张俊平猜测应该会有一张罗汉堂,也许还会一个小矮桌。
这还不是这房间里最值钱的玩意,最值钱的应该是书架上的书,全都是古籍。
这才对嘛,一家书局,印书卖书的怎么能没有书,怎么也得收藏一些珍本古籍啊。
还有书案上摆的,文房四宝就不说了,光是清早期乾隆木纹釉开光粉彩四季花卉纹倭角方笔筒,清早期乾隆铜胎掐丝珐琅莲纹笔架,田黄石雕异兽书镇纸,看风格也是清早期的物件,还有水注,笔洗,臂搁、墨匣、笔帘,总之书案上应有的物件一件不少,全都是清中早期的物件,而且件件精品。
二十五万,即便是以现在的价格来计算,自己也是捡大漏了。
这里面的东西,随便拿几件到国外去,都要超过二十五万。
刚刚喝酒的时候,关家明可是明确说了,二十五万,这院子里所有东西都归他了。
此时张俊平没有看书,而是坐在圈椅上,沉默起来。
……
一直到天擦黑,戴昌远几人才醒过来。
告别关家明,约好明天直接到宣武区房管所办理过户手续。
几人才离开,返回学校。
中间去家具店打了个照面,告诉大姐一声,省的她挂念。
回到学校,天已经漆黑,学校里昏暗的路灯勉强能看清道路。
刚走到宿舍楼下,一个人影从黑暗中窜出来,吓了众人一跳。
定了定神,借着昏暗的灯光,才看清楚,是黄雪。
黄雪满脸担心的问道:“张俊平,你怎么才回来?担心死我了!”
张俊平有些感动,伸手揉了揉黄雪的头发,“傻姑娘,这么冷的天,你就在外面等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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