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还是把他挪上去吧,你也上去,好好睡。”云姨看着这光可鉴人的地板,看着都硌得慌。
“好吧。”柳慕莞身板上本来就没肉,坐这么久是实实在在的受罪。
然而她刚动一点,盛予墨就在沉睡中发出一声抗议:“嗯……”
他把她抓得更紧了,疼得她嘶的一声皱眉。
云姨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我去给你们多拿点被子毯子过来,我全给你么拿过来。”
云姨来来回回跑了好多趟。
连婴儿室的布偶玩具都全搬过来了,结果就是柳慕莞和盛予墨四周全都是软绵绵暖暖和和的一片,唯独两人的身下还是冰冷坚硬的地板……
“哎……”柳慕莞长叹一声,头一歪,在旁边的维尼熊上弹了弹,“遭罪啊……”
……
后半夜,盛予墨忽然醒了。
柳慕莞当然也没睡着,垂眼静静地看着他。
他也扬起头,似乎在初醒的朦胧中打量着她,昏黄的灯光下,她能看到他满面的泪痕,反射着微微的亮光。
身上是温暖的被子,身下却是硌人的地板,四周全都是各色枕头被褥玩偶。
原本黑白灰的冷色调房间,好像化身真实与虚幻之间的主题乐园。
“什么时候过来的?”他问,声音恢复了不少清明。
柳慕莞便知道,这人多半是不记得刚刚发的那场疯了。
她正在想要如何给他讲解。
就听他无所谓地轻嗤道,“算了,我去看监控。”
柳慕莞:“你在自己卧室装监控?”
你有病吗?
“整栋房子都有,”盛予墨淡淡地说,“万一有人来偷莞莞的灵牌位呢?”
柳慕莞……
除了我自个儿,我想不到谁对这东西有那么大的仇恨和执念了。
“还有,”他打量了一下四周,“莞莞那种状态,总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里,多看着点是好的。”
他这语气,好像说的人,说的事,都和她毫无关系一样。
柳慕莞心中未免升起一种物是人非的悲凉。
夜深人静,她和眼前的男人紧密相拥,却有种天人永隔的距离。
莫名间,眼泪就连成一串落了下来。
她是无声,但盛予墨毕竟还是发现了。ŴŴŴ.ßĨQÚbu.net
他似乎有些讶异,抬起手,替她拭去泪珠,动作难免过分温柔。
但说出的话,却让人气断肠子。
“不知道你的眼泪,哪一滴是真,哪一滴是假。”
柳慕莞一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眼泪倒是落得更密集了。
她极能忍,哭得再惨,人也岿然不动,除了落泪,连呼吸都几近不变。
盛予墨皱起眉,起身,把她拉到怀中抱住,一手去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关小姐,你出个声?”
看她这样,他痛到胸膛都要炸裂。
柳慕莞压根不理,只睁大眼睛,任由泪水流落。
盛予墨沉默片刻,忽然问她,“听得到吗?”
柳慕莞眼神动了动,算是回应。
盛予墨便又道,“你耳朵靠近我的心脏,听得到它有多痛吗?”
他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呼吸间都是痛楚,“莞莞,人的器官,不管是裂开还是被捏碎,都是有声音的。”。
你……何必这样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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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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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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