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长,马上就是元旦了!”侯承业道。
这句话的意思是,提醒许睿阳迫在眉睫的一件大事,日本人过春节可是新历法,按照阳历的一月一日来作为新年初始,而作为和日本人关系密切的特务科,又将迎来送礼的高峰,该送过年礼物了。
“是啊,又要花钱了!这样吧,在沪西办事处特警分队没有组建起来之前,你们侦缉队和水警队,以轮班值守的方式,抽调警力到越界筑路地区巡逻,每队值班一周,每次抽调两百人。”
“任务很简单,就是向越界筑路地区的地下产业收钱,具体的方式你们灵活操作,除了管理费之外,明确征收慰问献金,但是记住,决不能向那些规规矩矩的商人征收,这是原则问题。”
“收取的献金额度也不要太高,我们是常年吃越界筑路地区的,做事太绝了不好,掌握好火候,尽量让他们自愿掏钱,只要不是少的离谱,那就无所谓,反正宪兵队自己会有考量的。”许睿阳道。
收这些地下产业的钱,他是毫无压力的,赌场和烟馆最是害人,多少人为此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甚至是家破人亡,既然无法消除,那就压榨他们装到口袋里的害人钱。
最妙的是,日本人能够从中获取惊饶利益,肯定放任不管,反而会加以协助,因为伪警察就是干这个的,一点也不奇怪,纪律鲜明秋毫无犯的那是地下党!
视察完工地,许睿阳就来到了药店。
“你回关外的事情我是同意的,为父母扫墓也没有触犯纪律,更何况,你的想法也有道理,虽然已经来了沪市,但是加强和关外的联系,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关系是在日常交往中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临时抱佛脚,效果就差的太远了。”杨雪冬道。
外出提前向组织汇报,这也是地下工作的纪律。
“组织上有没有什么工作需要我做?”许睿阳问道。
“沪市地下党组织方面传给我消息,郊区的游击队的确需要一些支援,像是崇明、浦东,多次遭到日伪的围剿和扫荡,环境非常恶劣,同志们缺衣少食,药品和弹药更是紧张,虽然这不是你的主要任务,但是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能够支援多少算多少。”杨雪冬道。
在沪市沦陷后,地下党迅速组织游击队,开展对敌武装斗争,主要活动范围是在浦东地区、崇明地区、青浦以东地区等,成为了日伪的心腹大患,多次派重兵进行围剿。
“我可以想办法从美国方面或者德国方面,搞到一些药品,粮食布匹也不是问题,至于武器弹药就有点棘手了。无论是美械装备还是德械装备,不是完全搞不到,而是容易给我带来麻烦。”许睿阳想了想道。
药品、布匹、粮食、食盐、香烟、白糖等等这些,那不需要多考虑,给钱就能买得到,很难查出具体的来源,销售的地方太多。
至于武器,那就来麻烦了,他现在是美国驻沪总领事馆和德国驻沪领事馆的秘密情报员,只要肯花钱,少买点武器也不算是多困难的事情,搞个几十支还是能做到的。
可德国制造的毛瑟式步枪和美国制造的春田步枪,要是出现在游击队的手里,势必引起日本饶警觉,会给他带来很大的威胁。
“最好是中正式步枪或者三八式步枪,这些常见的武器装备,要考虑到子弹能不能长期买到。”杨雪冬道。
中正式步枪和三八式步枪,口径是完全不一样的,中正式步枪仿造德国的毛瑟式步枪,口径为七点九二毫米,三八式步枪其实也有毛瑟式步枪的影子,口径为六点五毫米。
这两种步枪,属于山城政府军和日军的制式步枪,是最常见数量也是最多的,子弹容易得到补充。
“日军对武器装备的管制非常严厉,我不能和贩卖武器沾边,要买,看来得从国统区想办法,据我知,山城政府的军队特别是二线部队,倒卖军械的事情层出不穷,伪军也可以打打主意,这事急不得。”许睿阳道。
他要是以特警总队的名义申请枪械,日军一定会批准,但枪支遗失属于严重问题,或许会引起敌饶怀疑,任何对自身任务有风险的事情,都要避免去做或者干脆不做,这是他的原则。
“无论是购买物资还是枪支弹药,首先要保证自己不会受到影响,大环境就是如此,游击队的同志,地下党组织,不是只靠着你来维持作战,潜伏在敌饶心脏里搜集情报,这才是你的使命。”杨雪冬道。
许睿阳要回新京为父母扫墓的事情,并没有瞒着藏着,他通过驻沪宪兵队司令部的三浦三郎,联系到了关东军宪兵队司令部的城仓义卫,安排他乘坐关东军的运输飞机回去。
然后他就开始在租界采购礼品,这次回新京,他准备拜访城仓义卫和涩谷三郎,还要和自己的好兄弟肖成林碰碰面,自然也有井上晴香。
“这是什么风,把你们一群大美女吹到我这里了?自己动手泡茶泡咖啡,我就不伺候你们了。”许睿阳笑着道。
几个特工总部的女特务,居然来了特务科的办公室,一般人可能不知道鸿源贸易公司的院里是特警总队,更不知道特务科,但是她们是知道的。
“我们可是在执行李副主任的命令,陪着新冉租界逛了逛。”潘黛莉笑着道。
“特工总部又来新人了?是中统局的?”许睿阳随口问道。
他以为又是中统局出叛徒了,这个特务组织净出这样的事,正所谓习惯成自然,见的多了,也就不奇怪了。
“那倒不是,是琴岛的傅胜兰和丁美珍,还有泉城那个赵刚义,来到全华夏最繁华的国际大都市,自然要逛一逛租界的。”沈更梅撇了撇嘴道。
“这几个人是疯了吧?作为叛徒,军统局现在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不在特工总部老老实实的躲着藏着,居然还有闲心有胆量出来逛租界,我可真佩服他们!”许睿阳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