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毛林木的遭遇也够倒霉的,接受戴老板的命令到沪市潜伏,以原军统沪一区的人员为基础,组建了军统局沪市特别行动总队,但是刚刚活动没多久,就被宪兵队的特高课给抓了,一直由宪兵队警务课关押在沪市警察局。
毛林木被捕后,军统局沪市特别行动总队也停止了行动,随后,其下属力量不是被新成立的军统华中区接收,就是调到了忠义救国军打游击,加上华中区的策略是以情报为主,行动只是辅助力量,直接的军事攻击行为大大减少。
鉴于这样的情况,日本人错误的认为,毛林木的身份非常重要,正是因为抓捕了他,军统局才放弃了武力,担心这样做会威胁到毛林木的安全。
所以,宪兵队对他采取了优待措施,只是限制了他的行动范围在沪市警察局,允许他的家人探视,大家熟悉起来后,警务课的日本军官,还常常和他喝酒聊,只要不逃跑,一切都是好的。
毛林木会把自己得到的一些情报,告诉前来探视的妻子,然后由住在家里的表妹发给局本部,全家都是战斗人员。
其实毛林木和看守他的宪佐暗中接触很多,宪兵虽然是日本人,但宪佐都是华夏人,他秘密收买了其中的两个,逃跑倒不是太大的问题。
可戴老板担心逃离沪市的过程会出意外,就要华中区进行协助,平平安安的回到国统区。军统局自从和美国海军情报部门合作,开设了特种技术合作所,再次迎来了急剧扩张时期,需要毛林木这样有能力的骨干。
苏洲香筑。
许睿阳正式进行吊唁的时候,遇到了前来吊唁的日军第六十师团师团长林信男中将,许睿阳在担任清乡委员会常务委员、清乡警察指挥部总指挥的时候,两人经常在一起喝酒。
梅机关杭洲分机关的机关长中岛信一大尉,在晴气庆胤离开的时候,两人一起吃过饭,他负责监视特工总部和东南贸易公司。
“将军阁下,真是没有想到,李高官得了病以后,居然这么快就逝世了!”许睿阳貌似感叹的道。
“我也觉得很奇怪,军医检查出他是因为阿米巴菌中毒,才会上吐下泻,找不到发病的原因,可这样的结论,我都有些感觉不可思议,这种东西出现的太突然了。”林信男摇了摇头道。
“什么是阿米巴菌?以前我没听过啊?”许睿阳问道。
他以前只知道是日本人下毒,毒杀了吴四保和李仕群,用的是同一种毒,但究竟是什么毒药,却一直没有清晰的答案。直到李仕群和他起日本军医的检查结果,是阿米巴菌中毒,这才有零眉目。
可他是学会计的,不是学医的,对这种病菌一无所知,甚至听都没有听过。既然日本军医的检查结果已经泄密,再询问就不会有什么多大危险了。
心驶得万年船,他虽然坚信自己不会有李仕群这样的遭遇,可提前预知日本饶手段,也是很有必要的,万一有人要害自己呢?
“阿米巴菌是得了霍乱的老鼠,排泄的尿液所培养出来的病菌,每分钟增加一倍,三十六个时内,饶身体没有任何异状,但只要超过了这个时间,病菌的数量达到饱和,就立刻会爆发,中毒者上吐下泻,症状和霍乱的反应是一模一样的。”
“阿米巴菌会破坏人体的白血球,人体的水分,就会通过上吐下泻排出体外,中毒的人往往会变成猴子般大。可阿米巴菌只有日本才有,为什么会出现在李高官的身上,真是难以解释。”中岛信一在一边道。
看起来梅机关和宪兵队毒杀李仕群的事情,属于高度机密,林信男和中岛信一,都没有得到相关的通知,所以他们才会把机密给泄露了。
随后苏省省政府的日本顾问金子俊治中佐赶来吊唁,许睿阳和他就更熟悉了,还是拿钱的利益关系户,再就是苏洲的日军宪兵队长冈田中佐,在苏洲的时候也曾经见过。
谁都知道许睿阳是华中派遣宪兵队司令官大木繁中将面前的红人,各地的宪兵队,肯定是要给面子的,他们的顶头上司就是大木繁,得罪了许睿阳,很有可能会被更换职务。
“许君,大野将军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要苏洲宪兵队,协助特高署接收特工总部的资产,等到李高官的葬礼结束,金陵政府的财政部,会派人前来核实资产,你在苏洲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就是了。”冈田中佐笑着道。
“那就谢谢冈田君帮忙了,到时候肯定不会让阁下和宪兵队的诸位白白操劳,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也不方便和阁下来往太频繁,等到下次来苏洲,我专门宴请阁下。”许睿阳也笑着道。
“这一点可以理解,等你把接收的工作做完,再感谢的事情也不迟,你是我们宪兵队的人,将来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接触。”冈田中佐道。
海昌贸易公司搞走私产生的巨额利润,是华中地区日本宪兵队最大的外财来源,得益最大的是驻沪宪兵队,其余的地区略微少一些,但数目相当可观,虽然冈田中佐没有和许睿阳直接打交道,但是海昌贸易公司从苏洲运粮食的时候,他也捞钱不少。
许睿阳进了灵堂,先给李仕群的遗体鞠躬,然后上了三炷香,白事也得拿钱,三千美元的白包表示心意,这在吊唁的人里面是最高的。
“嫂子,李高官不幸逝世,我也深感悲痛,但您还是要保重身体,节哀顺变!”许睿阳扶起要给自己磕头的叶寄卿道。
“我们商议三日后移灵到沪市,把仕群安葬在万国公墓,到时候还请睿阳你多多帮忙。”叶寄卿道。
“这是当然,沿途护送灵柩的任务,我会让警察局方面早点做好准备,保护仕群兄风风光光的下葬,我受到仕群兄生前的托付,要照顾好嫂子,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尽管找我就是。”许睿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