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果都在这儿,愁人啊,感觉吃不完这么多。”张雨的小弟们夸张的嚎叫着。
可不是吃不完,都摸了两蛇皮袋的河螺,能装半水缸,谁吃的完?
“可以再捞多点,难得河水这么浅,机会难得,傍晚我也来,”想了想,林夏竹对张雨说,“河螺太多了,不如明天坐班车拿到县城的饭店去卖,还能换几个钱。”
“有人要吗?”这东西河里太多了,大家想吃就摸点回去炒或者煮汤喝,说实话这东西没多好吃,肉少还腥,张雨觉得城里人没那么傻,会爱吃河螺吧?
林夏竹看他表情就知道他的想法,也没多解释,“别像个娘们似的磨叽,肯定有人要,去问了你就知道。”
既然她说行,张雨就相信她,“行,那明天我们哥几个去县城卖。”
大半年的时间,张雨收废品不说挣到大钱,至少两手三轮摩托挣到了一辆,每天骑着三轮摩托在周边跑,废品站做的还没错。
有了车做什么都方便,捞了好几蛇皮袋河螺往三轮摩托上一扔就能载到县城去卖,他们那么多人,做点小生意跑腿的不缺。
有机会还可以做其它的。
下午四点半,太阳还烈的很,不过大河里已经到处是人,玩水的,捡河螺的,捞鱼的,干什么的都有。
林夏竹也拿了之前买的鱼网,带着小安和三个妹妹加入玩水大军。
河水浅,小鱼多,大家都在奋力抓鱼,有鱼网的就拿着鱼网网鱼,林夏竹让小安和茶茶看着两个小的,她跑到深潭那边看能不能网到更多的鱼。
虽然干旱,河水变浅,但深潭的水依然很深,河水涨满时据说水深有九米到十米深,现在水位降了一半多,估计还有三米深,一般人不敢过来。
除了那些水性强,又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半大小伙子们,诸如张雨那些人,他们在水里泡了五六个小时,皮肤都被水分吸干,全身皮肤都皱起来干巴巴的。
中午,林夏竹把小安带回去,张雨几个却午饭都不吃还在这泡,真是不要命的玩。
看见林夏竹跑深潭这边,张雨和张胜利都潜了过来,张雨说:“小竹,这里水深,鱼都在河底,除了拿炮来炮,鱼网没用的。”
“我就看看,不行我再到浅处去网。”林夏竹无所谓道。
“小竹你别看这水平静无波的,其实潜下去水下面有旋涡,很容易把人卷走,你千万别下去。”张雨把大河的情况摸的很熟,哪里有几个旋涡,哪里有几块礁石都知道。
有些人不清楚,从河岸直接往下跳,不小心头撞礁石上,就不定就当场挂了。
林夏竹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上辈子桃子就在深潭被底下的旋涡卷走淹死的,虽然她是傻子,但从小在河边玩水长大,水性也是不错的,如果那次她没有被深潭里的一条鱼吸引而跳进深潭捡鱼就不至于没命。
见林夏竹还在恋恋不舍(其实是在出神),张雨却以为她想捞大鱼,“要不我去买三响炮?”
“……炮什么炮,我去上面人少的浅水区网几网就行了,少瞎折腾。”前几年经常有人炮鱼,没人管。
后来有人乱用炸药什么的,出现炮鱼把手给炸断,或者毁容……镇政府和派出所的就出面制止,不准再用火药类的东西炸鱼,用鞭炮也不行。
张雨的胆子肥,这时候还想着炮鱼,就不怕被抓进去关。
被林夏竹凌厉的眼神一瞪,再低声一斥,张雨就歇了心思,有些讪讪的,他就是想让她高兴一下,一时没想那么多,听她提醒才发觉自己差点又犯浑。
“哎呀,雨哥,我哥沉下去了,快拉他一把。”在河岸边的礁石上摸河螺的张龙飞突然惊慌的大声叫起来。
张雨一惊,转身看去,果真没看见张胜利,刚才这小子还在距离他不到一米的位置,怎么就突然沉了。
“自己潜下去的吧?”他们这伙人水性都好,他觉得不可能出事。
“是沉下去的,我看见他还挣扎了几下。”张龙飞非常肯定,也顾不得摸河螺了,直接游过来要救人。
山河镇的河淹死过不少人,一般都是水性比较弱的,水性强的如果被淹死那就肯定是因为突然抽筋或都被水旋涡卷走的。
“还瞎bb个屁,赶紧捞人,晚了就……”刚才还能看到影子的人,现在就看不到人影了。
大河整条河水都是清澈的,唯独深潭这里深不见底,水里透着一股无形的浑浊,除了潜到底,否则没人能看清下面是什么情形。
张雨不敢再开玩笑,几个小伙都一股脑钻进深潭,林夏竹也扔下鱼网,跳下深潭。
水里是可以视物的,但张雨几个就是没看见张胜利,在水里摸个几分钟他们就要冒头换气,然后再钻水里。
二十分钟过去,还是没找到人,张龙飞都哭了,张雨几个也脸色苍白,这时候他们都知道人估摸是没救了,窒息只要几十秒最多几分钟就坏事了。
周围懂水性的,知道有人出事了,都加入捞人的行列。
小安心里焦灼不安,他看见林夏竹也在深潭处捞人,已经貌头换气好几次了,他恨不能过去帮忙,他的不性不算太好,如果加入怕会拖后腿。
“小安,我们在把小雪和桃子看紧了。”林茶茶紧紧攥着他的胳膊,她力气大,小安是甩不开她的。
大姐刚才家里出来的路上悄悄叮嘱过她,要看好小安和两妹妹,她一定要好好保护他们。
小安抿着唇没吭声,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