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白俊柏哪有心情管陈子明和陈铁柱的事,爱回哪回哪,他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要把小安带回京去。
“柏少,陈子明说让你等着,他……”
“闭嘴,你是他的传话筒么,他说的每句话废话你都要在我面前提起,你真是越来越没眼色了。”白俊柏开着车,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脸色却是极其不耐。
保镖意识到情况不妙,回京后他大概要从柏少跟前消失了,以后不知道会被安排到哪个犄角旮旯去。
去山河镇的路,山路十八弯,坡还特别陡,白俊柏脸色更难看了,他应该开一辆越野车过来的。
开了三分之一路程后,他就坚持不住了,换保镖过来开车,还交待了一句。
“悠着点,别把本少磕着了。”然后他就靠在靠垫上闭目养神。
从s市一路开回县城三个小时,现在又颠簸了二十分钟,不累才有鬼。
保镖一路稳重的开着车,到了山河镇街上,保镖停下车,对另一个保镖说:“你把柏少叫醒。”
“为什么是我?”柏少起床气很重的,他现在没醒说明没有休息够,谁敢这时候去拨他的老虎须?
肯定会被摁着揍一顿。
“我要开车,没空,你闲着当然是你去叫。”保镖一理所当然道。
两保镖互相推卸,平时性子沉闷的两人,这会儿竟争执起来,声音越来越大,直到把某少吵醒。
“闭嘴,你们是老母鸡还是老鸭子,如此聒噪,能不能稳重点?”白俊柏心情糟糕的睁开眼,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车子再往前开一点,看到招牌写着‘老张小吃’的小吃店就停下。”这还是赵婷告诉他的,林夏竹在镇上有房子,租给别人开小吃店。
“柏少老张小吃关门没有营业。”保镖二急着表现。
“我有眼睛,看得见。”那么多废话,“你们两个下去,四处找找,赶紧把人找到。”
还好今天不是赶集,不然他就要炸裂了,想到上次周围此起彼伏的魔音穿耳,脑子就开始嗡嗡嗡作响。
“老鼠药,老鼠药一块钱两包。”
“卖菜种子,菜种子,包菜种,空心菜……”
“桔子,桔子,十分甜的桔子,比糖还甜的桔子。”
“苹果,金沙果,糖一般甜的梨子。”
白俊柏猛的摇了摇头,赶紧打断思绪,心情更差了,鬼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为什么还能把这些小商贬的吆喝声记得一字不落。
两保镖下车去转悠了,白俊柏正想再冷静冷静,刚闭上眼,就有人敲玻璃窗,他以为是保镖,立马火山爆发。
“蠢货,山河镇就屁点大,还要本少来给你指路是不是?”
车子隔音效果还不错,林夏竹大概能听见车内的人在发怒,但没听清他具体在说什么,如果不是猜到白俊柏是来找他的,她才懒得过来打招呼。
“什么臭脾气?”林夏竹嘀咕一声,“喂,要是有事找我说就快点下车,我还有事呢。”
白俊柏已经看见她了,知道发错火了,心里有些讪讪的,不过没有表现出来,他利索的下了车。
“小竹,鉴定结果出来了。”
“小安是你大哥的儿子。”
“你已经知道了?”白俊柏说完就有些懊恼,他都追到镇上来了,事情不是一目了然?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每一次来到这个小地方,他和他的保镖们都有些降智的风险。
林夏竹心情也有些微妙,不过暂时不去多想,她说:“我大伯家在办喜事,你要一起去大餐吗?”
“大餐?”
“办喜事菜很多,我们这的人习惯叫成大餐。”
“这还用问?不然我中午我去哪吃饭?”现在马上要到饭点了。
“我怕你不习惯,人很多的,你考虑好哦。”林夏竹提前给他打预防针,省得待会儿他又挑三捡四。
“小安也在,我和小安坐一桌。”
“行,这个给你。”林夏竹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他。
“嗯?”白俊柏不太明白。
“要去吃饭,就要随分子钱,你还有两保镖呢,他们饭量那么大,去饭店吃也要钱的,你又不差那几个钱。”
林夏竹没有一点不自然,到时候把红包给她大伯,就说是小安的家里人给的,能给小安涨脸。
白俊柏从兜里掏出钱包,把里面的全部现实拿了出来要塞进红包,林夏竹赶紧阻止了。
“把一百块钱的装进去就好,五十和十块的那几张就算了。”
“嫌少?”
“想那么多做甚?谁这样零零碎碎加起来一堆拿来包红包的,知道会说他把全部家当都包进去了,不知道的会说你穷的连零钱都扒出来了。”
林夏竹接过他手里的钱,把零钱还给他,一块百的数了数,有十几张,就抽出六张包红包,剩下的还回去了。
“会不会太少,不要让我和小安丢脸。”这家伙倒是很快把小安划入自己人的行列,还知道这是帮小安出的分子钱。
“很多了,你这个红包绝对是今天最大的红包,说出来吓死他们。”林夏竹难得的开了句玩笑。
不过她也没夸张,这个年代的乡下,比较排场的最多包一百块钱,很多都是包五十块钱,甚至三十,二十的都很多,六百块算巨款了。
林夏竹回家拿了几张凳子出来,大伯家的凳子不够,昨天已经去各家都借了,但林大伯请的人多,加班暑假孩子们都不用上学,全赶来了,可不就不够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