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进达手下的骑兵与吐蕃骑兵脱离。
未等吐蕃骑兵冲过来,便朝方才攻击中军大营的吐蕃骑兵奔去。
大唐骑兵人数少于吐蕃骑兵,但是双方的战斗力,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只是一击,大唐骑兵便洞穿了匆忙防守的吐蕃骑兵。
吐蕃骑兵的残肢断臂,随意的洒落在战场上。
得到命令,大唐后军出动。
依旧是长枪兵在前,陌刀营在中,弓弩手备箭而立。
吐蕃骑兵有些慌了,方才大唐长枪兵阻拦他们的攻势,虽然损失惨重。
但是大唐的陌刀营将他们连人带马直接给砍成了两半,己方的损失,可比大唐大多了。
再加上大唐的骑兵不断的骚扰……
城头上突然传来鸣金声。
吐蕃骑兵调转马头,留下一地的尸体。
“呼”
赵辰听到身边有将领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抬眼望向城头,便见城头上,再无一个攻上去的大唐士兵。
虽然勉强挡住了吐蕃骑兵攻击中军的意图,但松州城楼终究没有被攻下。
登上城楼的大唐将士在吐蕃士兵的围剿下,终究是独木难支,纷纷倒在了城墙上。
吐蕃骑兵的干扰行动,终究是完成了。
望着城楼上被一具一具丢下来的大唐将士的尸体,牛进达死死的咬住了牙齿。
“鸣金收兵!”牛进达嘴里蹦出来这么几个字,怒气南平的调转马头,往营地走去。
赵辰想与牛进达说自己的想法,此刻却又担心程处默与秦怀玉的安危。
便转身去寻两人去了。
……
血腥味弥漫了整个营地,到处都是士兵们痛苦的哀嚎声。
破碎不堪的铠甲,不成人形的尸体,满是血污的脸,无一不在诉说着此战的惨烈。
秦怀玉找到了,坐在程处默旁边,为程处默包扎着手上的刀伤。
这家伙,运气还算是好,只是被吐蕃兵的刀划伤了。
“我来。”赵辰蹲在一旁,扯下衣服的布条为程处默包扎伤口。
“赵大,今日你是没见着,俺一刀就把那吐蕃那俩畜生,给砍成了四片。”
程处默说的是吐蕃骑兵,人与马加在一起,可不是俩畜生吗!
“这个时候还是骑兵舒服,至少与吐蕃骑兵对拼起来,咱也不算亏。”秦怀玉脸上的血污都没有擦干净,牙齿里都能清晰的见到血迹。
估计是吐蕃士兵的血溅到了嘴里。
“唉,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两次攻城,光我们这一边,便损失看近三千人,而且是一败再败。”
“很多将士都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程处默叹了一声。
连续两次的攻城失败,对他们来说是个极大的打击。
甚至这一次,连牛进达中军都遭受到了攻击。
若不是将士们拼死守护,估计牛进达都要被吐蕃骑兵拿下了。
“敌我兵力悬殊太大,而且我们面临的掣肘又多,终究……”秦怀玉也是摇头。
牛进达不可能放弃的。
一旦放弃攻城,他们便是完全被困死在了这里。
要么,那十几万的百姓全部饿死。
要么,大唐的五万士兵全部饿死!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了。
搏一搏,或许还有机会。
“赵大,这次,可能真的回不去了,明日秦三你送赵大回去,这里已经不能再留了!”程处默笑着说道。
似乎只是在说一件寻常的事情,又似乎只是在与老友简单的道别。
“放屁,凭什么我送,你不是受伤了?正好可以顺便送赵大回去,我家老头子可就交给你们两个,你们得替我给他养老送终。”秦怀玉骂道。
“凭什么事事老子都要让着你们两个,老子在长安城,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我秦怀玉最恨别人把老子看扁了,你们两个混蛋,明天赶紧给老子滚回长安城去!”
骂着骂着,秦怀玉便别过脸去,声音有些哽咽。
若是有活路,谁会想着去死?
可按照如今的情况,留在这里,便是和死没有什么区别。
赵辰终究只是过来走个过场,他的舞台在长安城。
皇帝需要他,大唐的百姓也需要他。
有他在,不久之后,也许就可以杀到吐蕃,为他们报仇。
救援大军谁都可以死,但是赵辰不行!
这是他们各自家的老头子临行前的叮嘱,亦是他们此刻的想法。
眼泪不自觉的从眼里滑落,秦怀玉也不敢哭出声来,怕被身后两人笑话。
程处默张着嘴,几次想出言安慰,却是嘴笨,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三,我可不能像你说的那样,灰溜溜的滚回长安去,要回,咱也得携大胜之势,风风光光的回去不是!”赵辰拍着秦怀玉的肩膀,轻声说道。
“啥?”秦怀玉愣眼看着赵辰。
……
“陛下,夜已经深了,为何还不歇息?”
中书省,李世民坐在榻上。
他已经在这里等了一天的消息,此刻已经过了子时,早该去休息了。
在他面前的,是满脸疲惫的房玄龄。
他们都在等候松州传来的军报。
松州城失守的消息,让整个朝堂都炸了锅。
李世民当廷就宣布,将松州都督韩威就地处死。
这是自李世民登基以来,杀的唯一一个三品官员。
相当于各部尚书的都督,便是说杀就杀,甚至连考虑的念头都没有。
这是第一次。
足可见皇帝有多么的愤怒。
朝堂之上,除了少数的官员为韩威求情,其余人皆是默不作声。
谁都清楚,松州城一失,大唐的尊严便彻底被吐蕃踩在了脚下。
紧随其后的,便是侯君集、刘兰、牛进达的三路大军。
五万对抗吐蕃二十万,若只是救援,自然没有什么问题。
可那逃出来的十几万松州城百姓,他们能不管吗?
既然要管,便不能坐以待毙,这城自然是要攻的。
五万兵力,攻击二十万部队镇守的城池,怎么可能赢的了?
“朕心里烦躁的很,皇后又时刻念叨着赵辰的安危,今日朕就不回了!”
“待会去酒馆里坐坐。”李世民挥挥手,示意房玄龄不用管自己。
长孙皇后知道松州城出事,对皇帝将赵辰丢到松州的做法有了抱怨。
赵辰若只是普通人,想必也不必经历这些。
现在可谓是生死不知,祸福难料。
长孙皇后心里不知道有多急,毕竟是个女人,再贤惠也免不了担忧自己的孩子。
皇帝听的烦了,心里又觉着理亏,自然不想回宫。
“陛下还是放宽心,以赵县侯的本事,想必是能想出破局的法子,说不定到时候一切事情都迎刃而解了!”房玄龄笑着安慰李世民。
其实便是房玄龄自己心里,也不觉着赵辰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军中之事,不浸淫其中十载以上,终究是个外行。
赵辰有本事,但在军中,又如何插的上手?
李世民看了眼房玄龄,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想着前线的战事,心里不免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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