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里的潘,是曼达假扮的,他选择了给赫尔墨斯送信,又不想死在赫尔墨斯手上,等钻进了奥林匹亚山,恰好看到赫尔墨斯去了赫淮斯托斯的神殿,事出紧急,就干脆假扮成潘神,跟了进来。
阿芙洛狄特已经看出了些问题,潘和赫尔墨斯说话的过程中,一直前言不搭后语,只是祂没想到,潘会给出一个如此奇葩的解释。
“我学会了父亲的分身术!我终于学会了!”潘非常激动,冲着曼达挥挥手道,“我的分身,回来吧!”
曼达茫然站在原地,如此拙劣的谎言肯定骗不过赫尔墨斯。
然而赫尔墨斯却在耳畔道:“回去吧,分身。”
看来这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彼此不必翻脸,彼此也不难堪。
曼达走到了潘身边,用无孔不入之技让自己消失了。
潘做了一个努力吸收的动作,然后对赫尔墨斯笑了笑,表示他的技能已经非常纯熟。
赫尔墨斯对着箭杆道:“先告诉我让你脱困的方法,我可以亲自去救你。”
箭杆摇摇晃晃:“那不行,我不可能告诉你,你也千万别来找我,如果你换一种方法困住我,我该找谁喊冤?”
“难道你指望让凡人帮你脱困吗?”
箭杆来回转了两圈:“先让赫淮斯托斯和阿芙洛狄特的眷者,带着赫马来见我,他们三个如果有办法救我出去最好不过,如果救不走我再另想办法,
另外,我劝你们一句,别让他们三个暗算我,否则他们会付出代价,你们也要一起付出代价。”
箭杆砰的一声消失了,阿芙洛狄特长出了一口气,赶紧披上了长裙。
赫尔墨斯垂着眼角看着赫淮斯托斯,脸色很不好看。
阿芙洛狄特在旁解释道:“他只是想和我开个玩笑,你知道我们的过节很深,他做事情也没有分寸,至于说其他的想法,那纯属是多虑了。”
赫尔墨斯看了看阿芙洛狄特,似笑非笑道:“你伤的挺重的,回去好好休养一下。”
笑意之中带着寒意,阿芙洛狄特不敢久留,赶紧离开了赫淮斯托斯的神殿。
赫尔墨斯转脸对潘神道:“你也辛苦了,出去走走吧!”
潘神赶紧告退。
赫淮斯托斯让苦工们离开,神殿里只剩了祂和赫尔墨斯。
“有什么话直说吧。”
赫尔墨斯道:“你什么时候结识了厄洛斯?”
“几年前,或许更久,你知道我的记性不是太好。”
“祂找的你,还是你找的祂?”
“我在找我的锤子,祂找到了我,说祂有锤子。”
“既然要去找锤子,为什么把祂的弓和箭拿了回来?”
“我也想不明白,”赫淮斯托斯挠了挠头,“或许我就是一个蠢人。”
赫尔墨斯沉默不语,赫淮斯托斯道:“你是不是怀疑我了?”
“我不会怀疑你,但下次有心事的时候,希望你能直接告诉我。”
赫淮斯托斯把短弓交给了赫尔墨斯:“这东西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赫尔墨斯接过了短弓,这东西对祂真有些用处,通过这支弓,祂能继续和厄洛斯保持联系。
“你的神器,我会想办法把你找回来,但如果曼达不想去找厄洛斯,也别让你的眷者逼迫他。”
赫淮斯托斯没说话,独自一人去了匠坊,点亮了炉火。
……
“这分明就是欺负我!”曼达一路走,一路向潘神抱怨,“让霍尔娜和瓜特尔去找厄洛斯,这不是逼着我一起去吗?”
潘神一笑:“你不想去就别去,父亲不会为难你的!”
赫尔墨斯让潘神到处走走,目的就是让祂送曼达离开。
到了悬崖附近,曼达道:“别再送了,别让其他神灵撞见却又解释不清,我自己开个出口钻出去就好。”
“还开个出口!”潘神怒道,“上一次你开了个口子,花了不知多少力气才堵上,我带你走针孔吧!”
钻过针孔,两人一起到了王都,一路上,潘向曼达讲述了此前一战的经过。
“神罚之主死了?”曼达愕然道,“只用一战就要了他的命?”
潘看着曼达,叹了口气,又笑了一声:“以后没有人会再威胁到七星山,让你的子民回到大地,让你自己回到父亲身边,别再任性了,你不可能创造出新的神山,
至于厄洛斯的事情,如果能和祂成为朋友,对你来说绝不是坏事,但如果你不想去,也没人能强迫你,永远记住,你是众神之主的儿子!”
……
曼达回了府邸,先去找霍尔娜。
他得确认一下霍尔娜的信仰。
霍尔娜神情迷离的看着曼达,一脸颓废道:“我要去南边,我的神让我去南边。”
“你的神是谁?”
“我不知道,祂在我耳边说话,祂让我去南边,我必须去南边,我必须听从祂的命令,”说话间,霍尔娜哭了,“我好害怕,我的神抛弃了我,我的神又想起了我,我好害怕!”
“不怕,有我在,什么都不怕!”曼达抱着霍尔娜,用巫药让她平静了下来。
等霍尔娜睡着了,曼达的神情凝重了起来。
有我在,什么都不怕!这话说得多么动听!
曼达一直坚信自己能守护追随自己的人,可到头来连家人都守护不住。
一位神灵抛弃了她,说的应该是斯芬克斯,一位神灵想起了她,说的正是阿芙洛狄特。
到头来自己的家人还是众神的棋子,这件事必须找斯芬克斯问个明白!
不过在此之前,先得和瓜特尔确认一件事。
“赫淮斯托斯到底给了你什么命令?”
“祂让我帮祂拿回锤子。”
“那你为什么拿回了一副弓箭?”
“这副弓箭能帮我的神追回祂的女人。”
“不要戏弄我!我知道你不想违背神的意愿,但别忘了我是你的家主!”
瓜特尔抽了抽鼻子,一脸委屈道:“祂确实让我帮祂拿回锤子,但祂还告诉我,无论那位神灵给我什么,我都要把它拿回来,那位神灵让我做什么,我只管照做就是。”
“那把弓根本射不出相爱之箭,那位神灵在骗你!”
瓜特尔惊讶的看着曼达:“我的神也是这么说的,祂可能会骗我,但骗就让祂骗,结果肯定是好的。”
骗就让祂骗?曼达好像领悟到了什么。
好奇怪的思维方式,赫淮斯托斯忽略了过程,祂只在乎结果。
“可赫淮斯托斯怎么知道结果一定会是好的?”
瓜特尔回到道:“神说是好的,就一定是好的,祂是这么告诉我的。”
模糊,这是某种程度上的模糊,有方向,有目的的模糊,只是曼达还没领会其中的玄机。
瓜特尔瞪着大眼睛看着曼达:“祂或许骗了我,可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我知道,你先别说话,让我好好想一想……”
一股奇怪的气息飘进了鼻子,沉思中的曼达突然清醒了过来,快步冲向了霍尔娜的房间。
一个柔美的身影坐在霍尔娜的床头,双手正抓着霍尔娜的脑袋。
曼达带着微笑,一步一步走向床边,森寒的杀气蔓延了整个房间。
“放开她,立刻。”
赫马放开双手,回头看着曼达;“别那么紧张,我只想驱散她的恐惧,这是父亲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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