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陈徽音很平静的应了一声,然后扭头跟安宁和梅霜道:“你们带着这小娘子回舱房换身干衣服,再给她煮碗驱寒的姜茶。”
说完她便松开那小娘子,同时站起身,跟随行的亲卫道:“吩咐船夫靠岸。”
亲卫首领陈忠,担忧的开口:“郡主,这冠勇侯府与上都权臣有姻亲关系,其妹又是淮西节度使夫人,咱们真要与他们对上吗?”
陈徽音看着陈忠,神情很严肃的开口:“陈忠,还有你们几个都记住,不是我与他们对上,而是他们在挑衅国法,梁美清这件事情,我遇上了,她既然受了冤屈,我希望国法能给她一个公道,我的初衷并不是与扬州城内的权贵角力。”
亲卫们便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将大家的反应看在眼里,但陈徽音知道他们并没有完全明白,却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身回了舱房,那小娘子已经换上干爽的衣服,正拿着布巾在绞头发上的水,安宁守在舱房中,梅霜不在,应该是去厨房煮姜茶了。
安宁跟陈徽音行了一礼,就退到舱房外守着。
而陈徽音在小娘子对面坐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告诉我,我才知道怎么帮你。”
小娘子便停了手里绞头发的动作,眼眶一红,却猛吸了口气,强逼回眼眶里的泪水,才开口:“我叫梁美清,正月里去外祖家探亲归来时,在城门口因冠勇侯世子的坐骑受惊,撞上我坐的马车,因此在冠通侯世子面前露了脸,他因此便时常纠缠我。
还想纳我入府做妾,不说爹娘不愿意,就是我自己,也不愿意,他是扬州城有名的纨绔,这样的人根本不可靠,谁知在阿爹阿娘拒绝他后没多久,家里的生意开始频频出问题,我们家世代制香,虽然经营着数百年的老店,但说到底也只是普通老百姓。
他那种权贵之家想对付我们,简直易如反掌,很快我们一家因为制的香,导至一位富人家的太太死亡,而下了大狱,而我们就在下大狱的当晚,被转移到那混蛋在城外的庄子上,阿爹阿娘为护我不被那混蛋糟蹋,都死在那混蛋手上。
而我也被那混蛋一巴掌打晕过去,醒来之后,清白已不在,我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被毁,我就算不想活,也要拉着他一起下地狱,等了半个多月,终于等来他再到庄子上,便假意服软,刻意讨好,然后趁他不备时,要了他的命。”
知道事情的经过,陈徽音心里迅速做了分析,然后问梁美清:“你把那个用了你家香而死的富家太太的地址给我,还有那富家太太的娘家地址你可知道?”
梁美清没敢询问恩人要做什么,她配合的说了两个地址。
记下地址,陈徽音开口唤安宁,等安宁进来,便将两个地址口述给安宁,然后交待道:“你现在去找陈忠,派人盯着这两个地址,并打听关于这两家的消息。
这安家着重打听那家的已逝的当家女主人,与这家男主人的关系怎么样,还有男主人最近都做了什么,有没有不合常理的行为。
刘家则打听如今是谁当家做主,对于刘氏这个已经外嫁的女儿是否看重,当初刘氏身死他们是什么样的反应。
最后,派人去打听勇冠侯府的情况,三件事情同时进行,速度一定要快。”
安宁应下,行了一礼,便退出去找陈忠转达自家郡主的吩咐。
梁美清见眼前的小娘子,镇定自若,顿时放下心来,又继续开始擦头发。
等梁美清将头发绞干,喝了驱寒的姜茶,船这会儿也靠岸了,陈徽音带着梁美清回到租住的院子,便让安宁和梅霜带着梁美清先下去休息。
傍晚时分,冠勇侯府、安家和刘家的详细资料,便递到陈徽音的手中,陈徽音看完之后,便将陈忠叫来,吩咐道:“你派几个人随黄毅一起,去一趟刘家,将安大郎联合寡居的弟妹秦氏,收买大夫害死刘氏的证据交给刘家。
并告诉他们,让他们放心大胆去告安大郎和秦氏,有本郡主在,没人能动他们,事后本郡主也能保他们平安,若他们不放心,本郡主也可以助他们搬离扬州,去别处安家。”
“是,郡主。”陈忠应下,行礼退下去安排人随黄毅去刘家的事情。
陈徽音又扭头跟安宁道:“你去找黄勇,让他拿着我的贴子并这封信,寻冠勇侯府的二公子,一个时辰后,在雅然茶楼见。”
安宁应是,便取了桌上的贴子和信,退下去找黄勇。
将事情都安排好,陈徽音又跟梅霜道:“去请梁美清过来,我有事情与她说。”
不过片刻,梁美清被梅霜带来,陈徽音指了指对面的位置:“梁小娘子请坐,我有事情与你说。”
梁美清道谢落坐,然后开口询问:“不知道郡主要跟我说什么事情。”
陈徽音便道:“你家的事情,最快明天就会有结果,所以明天一早,我会安排人,送你回到监狱,不过不用在里面呆很久,你就能出来,如此你家的冤屈就能洗清,但仅此而己,勇冠侯世子做的那些事,不能公之于众。
当然我也能与他们硬刚,但最终的结果于你而言,也不完全是好事,让勇冠侯世子以命抵命,你已经做到了,若他做的事情摆到明面上,他人已经死了,一了百了,但你的名声会因此被拖累,我觉得那种人渣,不值得你再搭上自己的名声。
所以我觉得私下和解更好,你觉得呢?”
梁美清并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萍水相逢的人,能为她做到这一步,已经很难得,因此她点了点头:“一切听郡主的。”
确定梁美清的想法,陈徽音话题一转:“等事情了结,你有什么打算?”
梁美清愣了愣,然后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父母都不在了,她的清白也被毁了,甚至为了报仇,让自己变的更脏,她现在活着也不过一具行尸走肉。
陈徽音叹了口气,提议道:“你家冤屈洗清之后,被查封的铺子,还有宅子,刺史府都会归还,你之前说过,你家是世代制香,难道你打算让家传的手艺就这样断了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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