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夫人自然相信自家闺女的眼光,见此也就不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道:“你们成婚那天,煜哥儿不是也在送亲队伍中吗,他当时没在新房里跟大家凑热闹,反倒躲在窗外看热闹,也是巧了,陈家小娘子带着弟弟也去看热闹,煜哥儿因此与她认识。
煜哥儿对陈小娘子一见钟情,平时看着挺内敛的人,竟还知道寻话题与陈小娘子加深了解,之后回了家,便向你堂姐透露了自己的心思,你堂姐与你伯母商量之后,便求到我这里,若巧姐儿真是个好孩子,你先帮你伯母和堂姐试试你兄嫂的态度。”
于氏知道杨家的情况,杨家虽然是世家,却并不看重门弟,反倒更注意小娘子个人的品性,杨家对巧姐儿而言,还真是个不错的归缩。
这样一想,她便爽快的应承下来:“那我今天一回去,找机会探探嫂子的口风,那天忙乱,想必嫂子对煜哥儿没印象,不过兄长应该记得煜哥儿,况且还有夫君呢,有了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阿娘。”
于夫人却摇头道:“这件事情,你先与女婿说,然后你们夫妻一起跟你们兄嫂谈,这样省了话传来传去的麻烦。”
于氏一想,觉得也对,便听从了阿娘的建议。
夫妻两人在于府吃了午饭,又呆了半下午,便告辞归家,马车上,因为车辕上,坐的还有车夫,于氏就没提杨煜对巧姐儿一见钟情的事情,夫妻俩闲话到家。
等回了自己的院子,于氏将身边伺候的婢女一并打发,待屋里只有他们夫妻,才开口:“衍郎,今儿回门,阿娘跟我说起煜哥儿在咱家巧遇巧姐儿的事情,煜哥儿属意咱们家巧姐儿,所以伯母和堂姐托阿娘跟我透了信,让我探一探兄嫂的口风。”
陈博衍一听这话,便摆手道:“阿煜挺有眼光的嘛,可惜他跟巧姐儿没有缘份。
有件事情,我忘了跟你说,巧姐儿年初的时候,就已经订亲,对象是阿兄的故交之子,那小子九岁住进我家,至今有好几年,与巧姐儿青梅竹马的长大,阿兄和嫂子因他俩两情相悦,便做主给他们订了亲。”
得知这个消息,于氏震惊之余,倒没因为陈博衍没告诉她这件事情而生气,那时两人虽然订亲,但他家侄女订亲这种事情,确实不好跟她提及。
因此她叹息道:“是煜哥儿没这个福份,好在他才与巧姐儿相识,并没有机会深入了解巧姐儿,过一段日子,自然也就忘怀了,那这事不必跟兄嫂提,大家是亲戚,以后总有机会见面,别弄的双方不自在。”
陈博衍赞同的点了点头,说起另一件事情:“阿兄和嫂子决定后天启程回灵武,明儿我们陪阿兄和嫂子出去逛逛。”
于氏便好奇的开口:“只有阿兄和嫂子吗,不带上巧姐儿四个孩子?”
陈博衍摇头:“有件事情,之前没跟你说,原是打算过段时间再提,不过你既然问起,那便告诉你吧,之前陛下在各州府大力推广的农具、及去年新出的碾米机及磨面机,其实都是出自巧姐儿之手,这事让元桎知道了,因此元桎对巧姐儿动了心思。
他原想让元凯娶巧姐儿,但被户部右侍户一劝,便改了主意,打算算计巧姐失去清誉,让巧姐儿给元凯当暖床婢女。
最后因巧姐儿易容成普通样貌,好色的元凯嫌弃巧姐儿无貌,撺掇着元桎强掳巧姐儿囚禁起来,等榨干巧姐儿脑子里的东西,再把人杀了。”
得知这事,于氏不喜的紧皱起眉头:“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内情,那明天也不必叫上阿兄和嫂子出门逛,咱俩出门一趟,给他们准备土仪就好。”
陈博衍见妻子这么为家人着想,便俯首在她红润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笑道:“多谢娘子体恤。”
于氏脸一红,嗔了陈博衍一眼,却没说什么。
眨眼到了陈徽音一家启程回灵武这一天,一家人一大早登上去怀远县的船,与此同时,顾信芳押着一批羊毛线织成的毛衣毛裤等商品,抵达上都码头,双方擦船错过。
等陈徽音他们回到灵武,被超级无敌上吐下泄丸拆腾的去了大半条命的元桎,终于想起陈徽音来,却发现陈徽音早已随父母离开,这会儿怕是已经回到灵武郡。
元府主院卧室,元桎虽然不吐、不拉了,但之前折腾的太狠,目前连床都下不了,得知陈家人已回到灵武郡的消息,气的一把夺过元凯手里的碗,朝着报信的下人砸去。
下人也不敢躲,任由那碗砸在头上,脸被碗里的滚烫药汁浇了满脸,整张脸刺刺的疼,却动也不敢动,甚至连痛都不敢呼,就那么死死的咬唇忍着。
元凯起身来到那下人面前,抬脚就将人踹翻在地,恶狠狠的骂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滚,若叔祖气出个好歹,我扒了你的皮。”
那下人连滚带爬的逃出屋子,待出了院子,才眼神怨毒的扭头看向院内。
卧室里,元凯发泄一通,坐回到床边,安抚喘大气的元桎:“叔祖,陈徽音的事情先暂时搁置吧,眼下您养好身体才是最要紧的。”
明白是一回事,但就是不甘心,元桎一把抓住元凯的手,吩咐道:“这次咱们中毒的事情,我总觉得不是意外,你将咱们出事那天,陈家见过的人,或者去过陈家的人,都仔细给我查一遍。”
元凯脸色一变,不大确定的开口:“叔祖,你是怀疑陈家的人,通过陈博衍跟陛下搭上了,这次咱们中毒,毒出自陈博聿之手?”
元桎恨恨的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京兆府尹是那位的人,有什么样的能力,我是知道的,下毒的人,毒药都叫他查到了,他却没发现那酒楼是我的隐性私产,只怕心神都放在替那位善后上。
所以我猜测,下毒的人是那位安排的,因为事出突然,仓促间布局安排,处处都是漏洞,京兆府尹忙着替他补漏洞,没发现酒楼与我的关系,所以擅忍耐的那位,就朝神策军伸了手,趁机收回三分之一的军权。
户部右侍郎说过,陈博聿师承药仙,那位药仙医毒双休,能让太医都束手无策,却又不至命的毒,也只能出自陈博聿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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