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维也纳

夏煜出了邮局,看见街角有几辆黄包车,于是他走了过去。

“我在找一个人,这个人叫徐志云,或者不是。这个人经常来邮局取件,有谁知道他住在那,或者有他的消息,这块大洋就是他的。”

等了一会,角落里有人说道:“老吴应该知道,我经常看见老吴拉着一个人来邮局,那个人进去一会就出来,手里还拿着不少信。”

“老吴,是那个专门在南京路拉客的老吴。”“就是他。”

夏煜将大洋弹给他,说道:“就是你,送我回和平饭店,我另付车钱。”

到了饭店,已是中午十二点,夏煜付过车钱对车夫说道:“我刚才说的你都听到,我找那个人有事,你可以让老吴过来找我,也可以问清楚,自己来。”那车夫连连答应。

到了晚上5点多时,有侍从敲门,说道:“先生,你预定的黄包车到了。”

夏煜下楼,发现还是中午的那个车夫。夏煜上了车,车夫就往南京路方向去了。

“都打听清楚了?”

“清楚了,您说的那个人不叫徐志云,姓钟,具体叫什么,老吴也不知道。”

“那他住哪。”

“住在南京路,但是老吴经常看见他出入维也纳。”

“维也纳?”

“是的,那是南京路上最好的歌舞厅之一。”

“钟先生长什么样子?”

“说是长的挺斯文,带着眼镜,头发摸着发油,向后梳。先生,维也纳到了”

夏煜给过赏钱下车,只见印眼的是维也纳金色大舞厅八个字,舞厅招牌是透明的,里面还打着强光,照亮了门前。门前有侍从,穿着黑色夹克,白色衬衣。夏煜走到门前,侍从拉开玻璃门。服务真周到。

进入大厅,左右休息区环绕着中间的舞池。休息区里有长椅,沙发,还有卡座。两边还有两个弧形的酒吧台,墙壁四周贴着光纸,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现金色。深处还有上下的楼梯。中间舞池比休息区略低一点,舞池中间还吊着一个巨大的吊灯,而正对大门的是一个舞台,上面有乐队在演奏,舞女露着大腿在跳舞,一个穿着旗袍,身材完美的歌女在唱歌,正是那首经典的夜上海。

“夜上海夜上海

你是个不夜城

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

只见她笑脸迎

谁知她内心苦闷

夜生活都为了衣食住行

酒不醉人人自醉

胡天胡地蹉跎了青春

晓色朦胧倦眼惺忪

大家归去心灵儿随着转动的车轮

换一换新天地

别有一个新环境

回味着夜生活如梦初醒

酒不醉人人自醉

胡天胡地蹉跎了青春

晓色朦胧倦眼惺忪

大家归去心灵儿随着转动的车轮

换一换新天地

别有一个新环境

回味着夜生活如梦初醒。”

伴随着歌声,舞池里的男女在忘我的跳舞,仿佛真在夜上海中找到永恒的快乐。

夏煜来到吧台,要了一杯威士忌,开始打量四周。但是环境吵闹,人多眼杂。夏煜并没有找到那位钟先生。

于是他问酒保:“钟先生找我有事,你可看见过他?”

“那位钟先生?”

“他爱干净,戴眼镜,还爱摸发油。”

“你说的是钟云鹤,钟先生啊。他是我们梅姐的朋友,现在应该在后台,他待会就出来。”

“没事,我自己去找他。”

夏煜走出吧台,来到休息区,招来服务员,问道:“刚才台上唱歌的是谁?”

“白柳。我们这最漂亮的歌女。”

“帮我送50美金的花篮给白柳,就说夏先生想见她一面。”

说完就拿出50美金。

“先生是刚到上海吧。”

“对?”

“没什么。我这就安排。”

不一会,侍从回来了,说道:“夏先生,请跟我来。”

夏煜随他来到后台,后台里更加繁忙,侍从,舞女来回穿梭。不是还有人在催促:“快点,快点。”

侍从领着夏煜来到一小房间,打开门,就见一女子坐在化妆台前,正在卸妆。夏煜打量这这位维也纳最漂亮的歌女,她留着微卷的发型,头发归拢垂在一边,面如满月,额高圆润,肤白无瑕,最妙的是那一双桃花眼,眼溢流光,眉眼含情。正是一位风情万种的佳人啊。

就在夏煜欣赏佳人之时,白柳开口到:“夏先生,刚来上海吧。”

“是啊,有问题吗?”刚才夏煜就好奇服务员是怎么看出他刚来上海。

“因为,在上海待久的人是不会送我礼物的。”

夏煜这才发现,房间里除了刚才自己送的花篮,没有其他礼物。

“那是他们没有眼光,白小姐是我来到这世上见过最漂亮的人。”

“夏先生真会说话。夏先生找我有什么事,不是贪图我的美色吧。”

“我想向白小姐打听两个人,钟云鹤和梅姐。”

白柳闻言停顿了一下,说:“梅姐是维也纳的歌舞领班,我们这的歌女,舞女都是她管,钟云鹤是掮客,专门介绍歌女舞女......”

“夏先生,我要回家了。感谢你的花篮。”

“我送你。”

“不用了,夏先生。”

两人出门的时候,正好遇见梅姐和钟云鹤走过。

“白小姐,晚安。”钟云鹤客气的打招呼。

“柳妹妹,今天晚上早点休息。”这是梅姐。

他们两人看到了夏煜,问:“这位是?”

“这位夏先生刚才送我花篮,我招他专门道谢。”

“夏先生,是第一次来上海吧。”钟云鹤怪怪的说道:“夏先生,上海晚上可不太平,你可要小心一点。”说完众人各自散去。

回到酒店,夏煜整理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

1.谭玉梅的哥哥是政府的人,或许可以当做助力。

2.钟云鹤绝对有问题,他为什么用假名,为什么用假地址,文敏依失踪到底和他有没有关系。

3.梅姐和钟云鹤的关系比相信中的要亲密,她是否也和文敏依失踪有关,或者说文敏依失踪是否与维也纳歌舞厅有关。

4.白柳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歌女,为什么梅姐对她的态度十分要好,她在歌舞厅有着自己的单间,这很不正常。她是否还有其他身份。是否会威胁到我。

夏煜仔细看着纸上列出的细节,陷入了沉思。夏煜毕竟刚到上海,根基未立,对于很多事,很多人,很多关系他都是一头雾水。

看来明天找谭玉梅,最好是借用一下他哥哥的渠道,弄清楚维也纳歌舞厅和背后老板的身份,当然还有白柳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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