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仔细想了一想,又进了屋子里。
屋子内,心夏正在为穆白做一些痛苦消除。
心夏告诉莫凡,穆白意识还是保存着的,甚至在他旁边说话他也能够听得见,状态很接近一个植物人。所以赵满延那样大摇大摆的烧纸钱,还把他那木鱼器皿拿来敲打,实在很不尊重一个将死之人。
“心夏。”莫凡走到心夏的身边,这会总算没有塔塔在旁边碍事,莫凡就可以放肆一点了。
“嗯?”心夏应了一声。
“伊之纱的复活和黑暗王有关?”莫凡直接问道。
心夏点了点头。
伊之纱应该是与黑暗王之间有某种协议,她的生命气息看上去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却早已经散发着一股子不似神女的暗息。这也是为什么心夏会告诉莫凡,穆白的事情得去找伊之纱。
“莫凡哥哥,我记得你在世界学府之争的时候从埃及队伍那里缴获了一些法老之泉吗?”心夏说道。
“哦,那可是好东西。”莫凡说道。
法老之泉,当时小泥鳅坠吸食了之后,直接为自己提供了一股很大的助力,让自己修为有了一些提升,还只是那么一点点法老之泉就可以起到如此高能的效果,莫凡其实挺想多抢一些的。
法老之泉莫凡没有全部使用,给了心夏一部分,莫凡只是单纯的觉得这种东西蕴含着非常纯净的生命之力,作为治愈系的心夏应该会更懂得如何使用。
“伊之纱有可能是通过法老之泉复活过来的,但是法老之泉其实并非是埃及法老们的专属之物,真正的来源是黑暗位面,是黑暗王。”心夏说道。
“这么说伊之纱也算是亡灵?”莫凡问道。
心夏摇了摇头道:“现在说不好她是什么。”
伊之纱不可能是亡灵,她如果是一个死物的话,很多帕特农神庙带有神圣之威的魔法和结界都会将她这个不净之物给驱逐出去,伊之纱身上仍旧散发着某些神性,富有生命力量的治愈系魔法、祝福系魔法她仍旧可以使用,她带来的依旧跟以前一样,是生机勃勃,是圣光普照,是驱逐病疫……
她是亡灵,或者活死人的话,无法做到这些。黑魔法和白魔法确实是对立的!
总而言之,她的复活与埃及有关,也与黑暗王有关,却又通过某种无比神秘巧妙的方式,避开了白魔法的排斥与制裁。
可惜,伊之纱复活的秘密终究无法寻找到真相与证据,若是能够让人们坚信她的复活其实是对帕特农神庙神明的背叛,是堕落与邪恶的重生,她会瞬间被所有人推翻,也不需要再这样与之苦苦争斗。
“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明知道这个人皮囊之下腐臭不堪,用心险恶,却根本无法揭穿,也没有人会去相信。”莫凡感慨了一声。
帕特农神庙,最神圣之地,其实本就腐化不堪,否则被人人传诵最接近神恩德的人圣子文泰怎么会被打入到黑暗地狱里,他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无非是光芒万丈却肉体凡胎,让无数内心疮痍的人根本无法容纳得了他,他的光辉将绝大多数人内心的阴暗映得太直白,难以再伪装。
莫凡从没有见过文泰,对他这个人也算不上太了解,可有一点莫凡坚信他是一个神人:撒朗这种人都能征服,还可以劝其为善。
可惜,文泰死了。
撒朗从何而来?
不正是像恶鬼一样将文泰拽入到黑暗地狱里的那群上位者一手扶植起来的??
杀死了一个圣贤,孕育了一个魔头。
事后莫凡渐渐明白心夏为什么不能离开帕特农神庙了,伊之纱再次担任神女,与之血海深仇的撒朗必定掀起更大的灾难。伊之纱若是神性,她的圣光普照的人在撒朗眼里全是一群恶鬼,势必杀光。伊之纱若是邪性,邪与魔之间的较量一样血流成河!
无辜者?
她们都不会在意。
战争本就只有胜负。
海平面上升,世界各地不断遭到海妖侵害,苦难、病痛、灾瘟、伤亡在急剧上升,魔法协会与国家越发难以承受,帕特农神庙的地位与日俱增,神女的选举迫在眉睫。
下一个神女,基本上等于是全世界人的尊宠与信仰,伊之纱是不是早已经预见了这一切的发生,于是将自己闭在了一个青棺里,坐等这个新时代的到来?
可惜她的如意算盘被毁了,携有帕特农神魂的心夏出现,打破了她几乎可以只手遮天的完美计划……
撒朗将伊之纱大卸八块,让人们知道伊之纱根本就不是神之复苏。
伊之纱似乎非常了解黑暗王,清楚的知道什么能够让它降临在这个世界上,她的身上散发着法老之泉的古怪生命气息……
心夏进入帕特农神庙,从最低层的实习者一步步跃升为了神女候选人,阻止伊之纱的统治之路,但心夏的背后又是谁在暗暗推动?
莫凡很清楚,有人在将心夏往帕特农神庙这里推,这群从没有以真面目示人,却在不断的干涉着大局的人又是谁?
莫凡坚信心夏背后推动的人不是撒朗,撒朗将心夏藏在博城,藏在了自己这样一个普通的家庭里面,显然是不希望她参与到帕特农神庙的纷争。
不是撒朗的话,就意味着还有一股势力。
思来想去,莫凡还是觉得心夏如同一个傀儡,在**纵着。她们或许不会加害心夏,但却会将她推向风口浪尖,如果伊之纱赢了,心夏下场是什么?
“每一次来帕特农神庙,都觉得是走到了一个沼泽泥潭里,泥浆本身就会让人陷进去,何况泥浆下面全部都是鬼怪妖魔。”莫凡长长叹了一口气。
心夏当然知道自己背后有人在推动,他们始终不现身,自己却也没得选择。
选择直接离开?
伊之纱掌权,她可能会放过一个具备着神魂的人离开??
心夏很清楚自己具备着神魂,就不可能过上以前的生活了,与其给别人带来更多的负担,自己无能为力,不如大胆的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