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病号被妈妈从病房里抱出来,送到了中巴车,准备转院去四院。
这辆中巴车改装的简易急救车,还是陈棋特意从人民医院去借来的,谁叫二院四院都没急救车呢。
盖院长有点垂头丧气,按以前的规矩,都是四院无法处理的病人转送到二院,结果现在二院已经沦落到了给四院送病人。
这是四院强大了?还是二院落伍了?
陈棋心里乐呵呵的,嘴上却不敢刺激这个小老头。
就怕这人家真有骨气不给转院了,自己搞不到一个极好的课题也就算了,耽误小病号看病才是大事。
“盖院长,你就放心吧,病人交给我们没问题。”
“唉,这真是风水轮流转啊,不过我有点奇怪,咱们二院都治不好的病,你们四院有什么特别的办法?”
“咳咳,这个先保密,我们也要根据临床来制定治疗计划嘛。”
两个院长还在聊天,儿科的姚主任过来轻声说道:
“陈院长,这个小病号在路上要特别注意,情况不是太好,要不是病人家属强烈要求转院到四院,否则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路上容易出意外。”
陈棋看着不远处,两个助手正在安置病人,心里挺不以为意:
“放心吧姚主任,你瞧我们车上备了氧气,还有不少急救药物,只要撑过这半小时车程,到了四院好说。”
姚主任还要叮咛几声,那边严世凡在喊了:“陈头,我们准备好了,可以出发。”
“好,来了。”
陈棋转过头,跟盖院长和姚主任握了握了,“那我们先出发了,同志们就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等盖院长看着急救车开出院门,气得狠狠将香烟扔在了地上:
“妈的,我心里怎么这么憋屈?看陈棋这小子怎么能,马上招开全院中层会议,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搞不好业务,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说完,盖院长气哄哄走了,旁边的姚主任等人都是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
“嗳,老头今天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着?没面子了嘛,二院的水平不如四院了,老头能高兴嘛。”
“你说话轻点,没看院长又回来了。”
盖院长这时候又气势汹汹走了回来,狠狠瞪了一眼在场的医生们,然后捡起刚刚扔掉的香烟头,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朝行政楼走去。
急救车刚开出城区,要路过西郭门的时候,陈棋眼睛不自觉朝医院的职工小区工地看去。
这年头因为都是红砖预制板建房,所以四院的职工小区造得挺快,眼瞅着已经在砌墙了,估计等年底就可以竣工了。
这小区可是四院职工们的心头肉,这些医生护士们下班了没事干,就喜欢坐着5路车来工地转转,顺便当当监工,看有没有偷工减料。
陈棋不差钱,没有从工程款里面拿回扣,他的要求是百分百将所有钱都花到工程上去。
而且他也要求主管的副院长王永军一定要盯着工程质量,人家包工头请客吃饭可以接受,但红包千万别拿。
王永军是陈棋的盟友之一,自然不会拆自家人的台。
当然到底有没有拿回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就在陈棋心里想着工程的事情时,就听到严世凡在旁边惊呼:“陈头,情况不对。”
“嗯?”
陈棋回过神来,马上看向了正在吸氧的小病号,一下子心跳就加速了,心想还真被姚主任给说着了,路上出意外了。
因为小病号这时候突然剧烈咳嗽了几下,然后整个人的脸色都呈了通红通红,仿佛在憋气一样,手脚都僵硬了。
陈棋一瞧就知道这是呼吸道堵住了,婴幼儿最大的可能就是痰堵塞,这可是非常要命的,如果抢救不及时,小病号就会死在路上。
问题是,后世的急救车上都常规配有吸痰器,可这1986年的急救车上,几乎是要啥没啥。
沈利芬一看怀里的儿子突然病情发生了急剧变化,马上吓得哇哇大叫起来。
一时间急救车上的人都手忙脚乱起来。
陈棋一把抱过孩子,顾不得会不会冷到孩子了,一把扯掉了外面裹着的小棉被棉衣的,然后将小病号俯卧放在自己的前臂上,使婴儿头部低于身体,前臂支撑在大腿上方。
一只手支撑婴儿的头颈胸部,另一只手快速拍打着小病号两肩胛骨之间的部位,啪啪啪啪啪,连续5次。
严世凡蹲在小病号头部一直在观察,这时候喊道:“没改善。”
陈棋也不吭声,继续拍打背部,连续做了3个动作,结果小病号的嘴里并没有痰吐出来,脸色越来越红,开始往紫色发展了。
陈棋知道拍背法失败了,马上又换了另一个急救方法,胸部推击法。
只见他快速将小病号翻身,面朝上放在大腿上,将小病号的头部继续低于身体,然后用两个手指按压胸部。
这其实是一种标准的“海姆立克急救法”,按压后,会有节奏地放松和重复,以形成气流冲击异物并帮助其排出。
可是这套组合拳下来,可能是痰太浓,也有可能是痰塞部位太深,总之痰没有顺利排出。
这时候小病号的脸色都已经呈灰黑色了,整个人都开始痉挛了。
沈利芬开始嚎啕大哭起来,边盟则在大声催着驾驶员速度快点再快点,严世凡则手抖着开始寻找急救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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