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家现在已经大变模样了。
曾经的破房子已经推倒重建成了一幢二层楼房,这在冬桥这个山村乡镇里,绝对算得上最漂亮的新房了。
当然靠丈母娘肯定是建不起这新房的,所有的费用都是陈棋一个人掏的腰包。
现在几千块钱对陈棋来说并不算什么,他拿得出,也愿意拿出来。
毕竟当年那么艰苦,丈母娘坚持让大女儿读完小学初中,一直念到中专毕业,最后这颗刚有出息的大白菜让他陈棋给拱了。
父母养育,这是一份恩情,陈棋和兰丽娟都不能忘记。
相比较之下,婚前那些不愉快的小事情根本算不得什么。
另外,兰家的奶奶一直帮着陈棋在带小孩,兰家的小妹也在帮着傻大姐做生意,祖孙两代都是“员工”了,他这个老板也不能小气不是。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他陈棋都当上四院院长了,正是“养望”的时候。
如果自己赚着上百万美元,丈母娘家却还住着破草房,这怎么也说不过去,也容易被乡里乡亲指指点点不是?对他名声不好。
所以陈棋大手一挥,老房子全推倒重建,至少可以让小舅子将来娶媳妇不用再重新盖房。
而且要么不建,要建就建最好的,农村人要面子,女婿就给足面子。
小舅子高兴,丈母娘就高兴。
娘家人都高兴,老婆也会跟着开心,晚上闺房趣事还能多配合你几个姿势呢,这就叫家庭团结,夫妻和谐。
陈棋是从越中城区坐汽车到钱清镇,再从钱清打了一辆“三卡车”前往冬桥镇。
毕竟他带着姐姐和弟妹,还有两个双胞胎,这从钱清走路到冬桥乡一路要3小时,那就太可怕了。
越中四院有一辆吉普车,陈棋除了公事出差外几乎不会去使用。
这点原则陈棋还是把握住的,公家的便宜不会去沾,更不会去贪肟公家一分钱,该拿钱他不会客气,不该伸手的地方他一分钱不会要。
哪怕单位的公车,他也是公私分明,不想给人生留下一个污点。
但这样的后果就是,全家出动要么坐公交车,要么骑自行车,在这大冬天里特别难熬,尤其还有两个小宝宝的前提下。
三卡,这是刚兴起的一种交通工具,老百姓自己买一辆跑运输,可以载货也可以载人,在家乡的乡间小道开起来非常有优势。
但乘坐的感受嘛,就不是那么好受了。
摇来摇去,东倒西歪,加上后面又没门,晃得厉害都能把乘客给甩出去。
陈棋紧紧抱着女儿,傻大姐抱着大侄子,陈书和陈画紧紧抓着座位,一家人晃得都快要吐了。
相反双胞胎却是很开心,感觉跟坐碰碰车一样,还时不时拍手欢笑起来。
等陈棋下车后,脸色都是一片苍白,然后呕一下,吐了。
儿子陈一心捂着鼻子就跑开了,一边跑还一边喊:“爸爸臭,爸爸臭。”
相反女儿陈一意虽然人小,但还是努力拍着父亲的后背,关心地问道:“爸爸,爸爸?”
陈棋站起来,从包里拿出保温杯漱了漱口,然后一把抱起女儿:
“到底是爸爸的小棉袄,爸爸决定了,以后轻纺市场的营业房,给你大半,给哥哥几间,哼。”
陈书和陈画都笑疯了,傻大姐拍了弟弟一下:“说什么胡话呢,孩子这么小,懂什么呀。”
陈棋咂了咂嘴:“不行,咱家得买一辆车,没车太不方便了。”
陈棋属于开车不会晕,坐车容易晕的那种,所以无比怀念前世自己的私家车,虽然是一辆二手的小别克。
傻大姐对于弟弟的一切决定都是支持的:
“行,你说买咱就买,多少钱?我那还有存款呢。”
陈家兄妹还在村口聊着呢,兰家的亲戚们已经早早等在村口大槐树下了,一看陈棋来了,马上就迎了上来。
“陈棋,哈哈,等了你半天了。”
“陈院长,这么冷的天,哟,小囡囡真好看。”
“他大姐来了呀,哟,弟弟妹妹长这么高了?”
一群兰家的亲戚叽叽喳喳,围着陈家兄妹不停问候着,这热闹的场景,跟陈棋才是新郎主角似的。
没办法,兰家,或者说整个联众村村民的亲戚当中,陈棋算是最大的官了,当然得拍着点马屁。
而且这个官是医院的院长,反正联众村的村民们去四院瞧病,通过陈棋或者兰丽娟的介绍,从来都是能加号或加塞,还能看到最好的医生。
你当多大的官,老百姓可能敬畏你,但不会亲近你。
但你当的官是关系到民生利益,能给村民们带来好处的官,那别人就对你是又敬又亲近了。
想想陈棋家乡夏泽村的老百姓,他们现在已经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反正求到陈棋头上的事情,陈棋从来都不管的。
甚至连陈棋二叔的面子也不好使。
陈棋这人气量不大,想到了他穿越过来第一天,傻大姐想问二叔家借2元钱去买点内给弟弟补补,二叔一家拒绝时的嘴脸,不借还讽刺几句。
这事他能记一辈子。
谁也不欠谁的,二叔家不欠陈棋姐弟的,同样,陈棋姐弟同样也不欠二叔家的。
用道家的话说,没有“因”,便没有“果”。
陈棋的到来,让兰家的婚事现场气氛哄托到了最热闹。
兰家那些老得走不动道的长辈全出来了,陈棋被安排在了主桌,然后跟一群耳朵聋了,眼睛花了,说话都不清楚的老头们坐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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