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棋溜了,郭院长这时候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整整几页的手术记录,一边看一边感叹:
“老金,你来瞧瞧,这手术做得太完美了,真不知道这小子是哪里学会的这些本事,今天这台手术如果让我做我都没把握,而我看陈棋却是轻轻松松。”
金培林一边做扫尾工作,一边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医生的技术是不可能天生就会的,一定是教出来、练出来的,那么陈棋这个在卫生院工作的中专生又是从哪里学会的这些手术本领呢?
“郭院长,你说会不会是原来卫校的李宝田老师教的?他可是原省一院的外科主任,水平那是没得说。”
郭院长一听,微微点头:
“这是唯一的解释了,靠,老李这个家伙,这么多年一直藏着掖着,原来悄悄教了这么一位好徒弟,陈棋这小子还是很有造化的。”
“是啊,省一院的大主任手把手教,太让人羡慕了。”
不提手术室里众人在自行脑补,其实陈棋脱掉手术服后,整个人都虚脱了,靠在更衣室的墙上一直都缓不过劲来。
毕竟是连续手术了10个小时,而且是全神贯注的,体力和脑力都极大的透支了,比为爱鼓掌累上不知道多少倍。
陈棋坐了半天,看左右无人,便悄从空间里拿了一些省城买的巧克力和汽水补充一下能量。
可惜在省城的时候他没有买到心心念念的肥宅欢乐水,实在是人生一大遗憾。
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应副县长的家属们还等着外面,他们压根就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就是今天的主刀医生,是他们老爹的救命恩人。
所以没有一个人朝陈棋多看一眼,全部都在兴奋地议论着。
“太好了,手术成功了,爸爸不会死了,我今年升正科有希望了。”
“是啊,万一爸爸不在了,我调动工作的事情肯定也泡汤了,希望爸爸能多撑几年,帮我们一程吧?”
“爸爸病好了,千万不能让他病退呀,否则影响力就不大了……”
陈棋路过的时候听到应家子女的这些话,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可怜天下父母心,到老了,要死了,还在替子女考虑。
可是孝顺的子女又有多少?只想着要父母的钱,权。他们关心的是应副县长,而不是爸爸。
但这是别人的家务事,陈棋也不想管太多,这要是换了后世,这么一台大手术,做为主刀的他红包起码上万了。
朱主任躺在病床上,全麻后还没有完全清醒,陈棋坐了一会儿,眼瞅着已经很晚了,心里想着家人便匆匆告辞了。
当他从人民医院出来的时候,马路上都是放鞭炮的小孩子,噼里啪啦好不热闹,甚至还有人在放烟火,估计是哪个大厂的大手笔。
吃完年夜饭的越中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整个城市都沉浸在过年的欢乐之中。
陈棋紧了紧自己的衣服,加快速度朝鲁迅路的家跑去。
这年头也没有手机微信可以通知,他估计姐姐和弟弟妹妹们一定等急了。
重生到这个世界上,有家人的等待,这种感觉让陈棋时时感到温暖。
正月初一
上午陈棋早早起床放了一个开门炮,接着就拎了一些罐头麦乳精再次前往人民医院。
朱主任都开刀动了大手术,陈棋这个弟子当然要去探望一下,顺便还想打听一下昨天那个胰头癌县长的情况。
显然朱火炎同志在医院里还是很受欢迎的,这不,病房里面是人山人海,探病的亲戚朋友同事是一波接着一波,陈棋是排了很长时间队才轮到。
“朱老师,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朱火炎的脸色并不是很好,一场手术下来到底还是亏空了,但他看到陈棋进来,明显眼睛亮了一下。
“陈棋,过来。”
陈棋赶紧跑到床头:“朱老师你说。”
“你跟我说说,昨天的胰腺癌手术是怎么回事?这手术别说是我,就连郭院长也不一定拿得下来,你是怎么拿下来的,当初李老师还教了你什么?”
“呃,李老师?”
陈棋眼睛眨了眨,心想这中间还有李老师什么事情?后来马上想通了其中关节,敢情他们是把自己的手术水平归功为是李宝田老师的教授呀。
陈棋心里美滋滋,李老师已经去了省城,因为在卫校的不愉快几乎不会再回越中,那就是块合适的挡箭牌了。
“朱老师,你们是怎么猜出来的?李老师还要我保密,不要随便跟别人说呢。”
朱火炎有点不耐烦:
“这是你们的事情,我不关心,我就想知道昨天你手术的全过程,这台手术可是创了我们人民医院的一个难度之最,现在郭院长指示要进行全院病历大讨论,并且还想要写成论文呢。”
这是医院的一个特色。
对于常见病,那些医院领导,顶级专家其实都没兴趣的,比如一个盲肠炎手术,就算你病人开后门,开到了主任专家那里,人家也答应你会接收这个病人。
没用。
信不信,病人进了手术室,全麻一打,动手术的绝对不会是那位主任专家,而是随便哪个小医生。
这也是很多病人抱怨去住院的时候,每天在眼前晃荡的都是年轻小医生,鲜有白头老爷爷来查房问诊的原因。
但是你要是得了一个罕见病,或者是一个手术难度非常高的疾病,那待遇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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