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别误会,并非陈棋有什么龌龊的思想,实在是他担心被人误会。
至于说对方是个姑娘家家的,有什么香艳画面什么的,他还真没考虑过。
做为外科医生,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手术病人有几个人是穿着衣服的?
在医生眼里,只有病人,充其量跟模型是一个级别的,女人,看多了也就那么回事,不过是两点一线而己嘛。
为了防止尴尬,陈棋特意带上了一个口罩和帽子。
“你好,你就是严院长说的贺会计?痔疮犯了?”
面对医生的询问,病痛战胜了羞耻,贺永芬也豁出去了,红着脸回道:
“是啊,大夫,我以前就有痔疮,经常会出血。这不是前天上厕所的时候太用力,下面一下子就传来了一阵剧痛,能摸到一颗突出的痔疮,一碰就疼,也缩不回去。
你瞧我现在,根本就不能坐了,连走路都疼,小陈大夫,听说你是卫校毕业的高材生,麻烦你帮我看看,如果能割的嘛,麻烦帮我割掉吧,我实在痛死了。”
严院长在旁边听了点点头:
“对哦,你这样子根本就没办法坐几小时的长途汽车去城里开刀,也是你运气好,碰到我们小陈医生刚来黄坛,刚刚我帮你问了,这手术他能做。”
小老头不遗余力在搞推销。
陈棋也语气温柔,笑容满面的配合道:
“是啊,你放心,痔疮手术并不是什么复杂的手术,而且手术也是目前唯一能根治痔疮的方法。”
可怜的贺永芬在问诊的时候还是由同事帮忙搀扶着的:
“好,那就麻烦陈大夫了,这手术我做。”
“成,做手术之前我们要先检查一下,不过我要申明,痔疮检查也好,手术也罢,都需要你露出一些敏感部位,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征求一下你对象或丈夫的同意。”
这话一主,贺永芬脸红得跟红苹果一样了。
她旁边的同事王有花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陈医生,你放心吧,小贺现在还没有对象,是大姑娘呢,她家在红丰公社,挺远的,这去征求家里人意见也来不及了,你就直接检查吧,她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还不能作主?”
陈棋一听没对象也松了口气。
“行,那,那我就检查一下吧,严院长,还有几位同志都出去一下,这位女同志麻烦你留下来做个监督。”
王有花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陈棋,又看了看贺永芬,心里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
关上门,拉上窗帘,贺永芬侧卧在检查床上,这个脸烫得呀,如果有温度计测一下,绝对超过40℃的高温。
然后躺了半天也没反应,气得王有花直接骂道,
“你不脱裤子,人家医生怎么检查?”
贺永芬都快哭了,
这山里人的封建思想可严重多了,更何况这是1982年,一个未婚的大姑娘在陌生男人面前脱裤子检查,简直要了她的小命了。
但人都躺上去了,难道再走人啊?
王有花是已婚妇女了,对这个就比较看得开了:
“来,你不脱我帮你脱,看看又不会少一块肉,再说人家是医生,是治病救人的,你思想不要太封建。”
扭捏了半天,裤子是褪下去了,但还是很紧张,陈棋也是无语了。
“好,你放松一下,我检查很快的,检查的目的是要判断一下属于哪一类型的痔疮,还有确定一下数量等等,这样才能制定手术方案,第一次肯定会紧张,请放松一些……”
贺永芬脸朝着墙,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那就这样吧。
只听她声音跟蚊子叫一样:“那,那就麻烦陈大夫了,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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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永芬忍不住喊了一声痛,死死咬住了自己的手,又羞又痛,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但她的眼泪如同开闸一样哗哗流了下来。
进入工作状态,陈棋没想那么多,快速检查了一圈就心中有数了。
“你这是血栓性外痔,现在你疼痛感非常剧烈,这个的确只能手术了,好了,你穿上裤子吧。”
陈棋看到后也是我见犹怜,幸亏有第三方在,如果只有他们两个,今天他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王有花赶紧劝道:“好了,把眼泪擦擦,做个检查就哭成这样?不跟打针一样嘛,痛一下就好了。”
到底是中年妇女情商高,会安慰人,把羞耻的事情说成是怕疼。
果然,贺永芬也冷静下来了,虽然还是会抽几下,但眼泪已经被自己的袖子擦干净了:
“那谢谢陈大夫了,我们什么时候手术?”
“也不需要特别的准备,你今天晚饭后就不要吃东西,提前排便,我们明天早上8点手术,术前6小禁食,4小时禁水,记住这个就可以了。不过手术后你要扒着睡几天。
到时我每天要给你换药消毒,大概7到10天拆线后你就可以正常活动了。但有一点我要说好,手术不难,但手术总是有一点风险,你最好找家里人一起来陪护。”
王有花突然插话道:“陈医生,手术能不能明天晚上做?”
陈棋和贺永芬都满脸问号。
王有话一点贺永芬的脑袋:
“笨,去大医院没人看到,在黄坛卫生院做痔疮手术,越保密越好,你想人人都知道啊,以后想不想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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