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青年与女伴笑得打跌,拍手道:“好诗,好诗”
这一首诗可是惹了众怒
听罢这诗,好几个人冲冲大怒,纷纷跳了起来,眼瞅着就要打成一团。
可对这边的那么多具备崇高地位的元帅部长们,居然完全没有在意,听之任之
丁部长面沉如水,断喝一声:“都住手都住口”
断喝一声,似乎气的脸色都发白了:“这是什么时候,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哎,你们能不能注意点自身形象”
这句训斥的话,说的真是气势全无,还不如不说。
那几人似乎有所收敛,却总体还是嬉笑不绝,谈何形象
砰
一声巨响轰然,众人齐齐循声看去。
只见却是项狂人忍无可忍,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足足两米三有多的雄伟个头,差点就顶到了天花板。
项副校长怒声道:“我知道各位来头很大,但就算来头再大,既然来到了我们潜龙高武,也不该如此吧”
“我们作为待客方,奉礼以待,难道各位连起码的尊重都不留给主人家吗”
项狂人虬髯如同雄狮,大怒道:“这又是什么道理”
身边带着女伴的白衣青年哈哈一笑,道:“这话说得没毛病,你们这些化外蛮夷,就是这么不懂礼数,还不赶紧给主人家赔礼道歉”
项狂人怒道:“你也别站在那边装好人,你带个女朋友来到潜龙高武,如此严肃的场合,仍自打情骂俏,成何体统,有何颜面指责他人”
白衣青年与女伴张口结舌,好一阵说不出的愕然,半晌才诧然道:“项副校长,我们可是友军”
我一直在向着你们说话听不出来么
但项狂人怒气上冲,哪里还管什么敌军友军,逮住就是一顿喷。
“对长辈,起码的礼数总要懂得吧出门做客,起码的礼数,总要懂得吧面对笑脸相迎,起码的礼数,不该有吗来到人家家里,起码的尊重,你们有吗”
项狂人一个个的指过去,忍不住的愤怒道:“看你们一个个的成什么样子年纪轻轻,行事浑无章法可言,肆无忌惮给谁看呢”
东方大帅额头上一滴亮晶晶的冷汗,悄悄地冒出来,被他悄悄地擦了去
真猛
这个项狂人当年在东军的时候,我咋就没发现他这么有种呢
这么一顿怒骂之余,整个会议室的气氛都沉寂了。
良久良久之后,那红衣青年突然哈哈一笑,道:“此言大是有理,是我们随性惯了,没有注意场合,彼此的身份立场咳咳,确实是我们的不对,我们在此向项副校长道歉。”
项狂人怒喝:“就是你这个红头发的,最是无法无天没有礼貌你瞅瞅你现在的姿势,瘫痪了几年一样的坐没坐相,你这是道歉的态度”
项狂人今天算是豁出去了。
他何尝不知道,这几个人肯定不是寻常人,身份肯定是很牛逼很牛掰的那种
没见几位大帅和丁部长始终都没有说什么
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不管你什么身份,难道起码的礼貌那么不重要了么
红头发青年的面容一下子扭曲了起来,一脸窘迫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在旁边所有青年忍笑忍得快要肚子疼的目光中,赶紧的坐直了身子,大是诚恳诚挚的道:“我错了”
听罢此言,项狂人的怒气才算稍稍减退,叹口气,道;“不是我脾气急,而是年轻人啊,真不能这样子啊,红毛。”
这一句突如其来的红毛,登时让彼方的好几个人肩膀颤抖起来,齐齐低下了头拼命忍笑。
而被称作红毛的红头发青年转为一脸怪异的懵逼。
我擦,我今天又有新外号了
项狂人怒气已经完全消了,悻悻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认错,那就是好孩子,但以后行走江湖也好,到了战场也罢,切记祸从口出;年轻人,轻狂一些不算毛病,但以你们现在胎毛未褪乳臭未干,起码的敬畏之心还是要有的。”
项副校长叹口气,有些意兴阑珊,道:“你们未曾遭遇挫折,此刻或者话不入耳,听不进去,但是我心意到了,言尽于此,哎现在的年轻人啊”
最后幽幽地叹了口气,慢慢的坐了下来,怏怏不乐。
这红毛坐在椅子上,慢慢的觉得椅子上貌似有一根钉子,而且无巧不巧地扎进了痔疮里一般难受。
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说不出的窘迫,几乎都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了。
胎毛未褪乳臭未干这是说我
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
红毛感觉自己快着火了。
哦我滴天,活了这么多年,我第一次知道我居然是个好孩子
旁边,嘭嗤吭嗤的声音层出不穷,一个个都在竭力的隐忍,却兀自噗嗤噗嗤如同放屁一般
白衣青年夫妇与青衣青年还有另外几个,都是面容扭曲。
连东方大帅等也是一脸的憋不住。
好多人都笑肿了肠子。
这位项副校长实在是太牛逼了
或许他本人都不知道,他在今天,创造了一个历史
这是一个绝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大成就
这次经历,估计能吹十辈子都不多
丁部长到底没敢笑出声,他偷偷抹了一把汗,道:“算了算了,这事儿就这样吧;大家也都是无心之过”
东方大帅咳嗽一声,道:“这个,要不咱们开始切磋交流吧也正可看看传闻中的潜龙高武天才学员,如何的了得”
这句话出来,所有的粉嫩年轻人们都是如蒙大赦,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好好,太好了”
纷纷开口。
红头发青年站起来的最快,转头就要溜出去。
“红毛”
项狂人叫住了他。
红毛的身体一下子僵硬在门口了。
“噗哈哈哈哈”
那青衣青年实在是忍不住,终于笑出声来,急疾强憋,噗嗤噗嗤的窜出门口,紧接着白衣青年拉着自己媳妇也是浑身颤抖的走出去。
众人全都低着头往外溜,一个个身子颤抖的,如同得了羊癫疯一般。
项狂人和颜悦色的走过去,道:“刚才我话有些重了,但你一定要往心里去,年轻人嘛,轻狂可以,但是能有点度量,就更好了。”
红毛连连点头:“你说的对,你说的对。”
项狂人板起了脸:“你这孩子你的这点年纪,对我称呼,应该尊称您”
红毛快哭了,眼巴巴的看着丁部长求救,这个“您”当真是无论如何也是说不出口的,否则真正就不用混了
丁部长急忙走过来解围:“项副校长”
项狂人拍拍红毛肩膀:“知错能改,赤子之心,好孩子,你姓什么”
红毛绝望道:“我姓烈”
项狂人点头:“你这也亏了我博学,要不然别人还真不知道有姓烈的;你这可是上古之姓啊,俱传闻,上古炎帝号烈山氏,你们烈姓,就是出自在这里了。那应该就是你家祖宗吧不过还真没想到,现在仍旧有这个姓存在”
关切道:“你们家族现在人不多了吧”
红毛无语道:“就我自己”
老子都不知道,今天居然多了个祖宗有我年岁大不
项狂人叹口气,拍拍他肩膀,同情道:“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转头向丁部长走去,笑道:“部长您找我”
丁部长摸着鼻子,苦笑一声,无语了一会:“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哦。”
于是项狂人转身再去找红毛,他对红毛的印象显然很好,刚才话还没说完,就被部长叫过来了,想要再耳提面命下去。
但转身一看那红毛早已经无影无踪。
项狂人心下明显是遗憾的。
自己虽然号称潜龙高武首席副校长,但还真很少有这种当面教学生道理的机会;尤其是这次,牢牢的抓住了道德制高点,挥斥方遒,指点江山
句句在理,每个字都是暮鼓晨钟。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实在是很爽。
而且,难得这个学生还那么痛快的就认错了。
这个结果愈发让项狂人心下痒痒。
但那红毛却是不知怎地,出来后不大一会儿就多了一个女伴,貌似是他媳妇,两人亲亲蜜蜜就一直在一起腻乎。
项狂人只能放弃总不能当着人家老婆就非要过去给人上课吧
在此之前,叶长青早已经下了通知。
全校师生,早已经以班级为集体集合
四个年级,分作四面,排列得整整齐齐。
一个班一排。
每一面,十七八排。
正中间位置,则是一座擂台。
通体全部是超级坚硬的星魂石加上合钢铸造而成。
阳光辉映下,纤毫毕现,光芒闪烁,视野尤其的好。
更有甚者,无论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那一个方向看过来,都能清晰地看到。
这对于潜龙高武的学生来说,乃是一次盛会
潜龙高武所有在校学生几乎一个不缺。
都来了
除了极少数在外历练,或者做任务的没有回来,其他的全都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