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大哥您这是怎么了”
完全不知就里的滕副局长自是满心纳闷,满脸堆笑的劝解道:“消消气,消消气哈。”
显然,这位自以为很有牌面的滕副局长,真的把自己当回事了
梦天月剧烈的喘息着,遍布阴毒之色的眸子死死地盯在腾广元脸上,片刻后,突然挤出来一个恶毒的微笑,从牙缝里一字字的说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叫我梦大哥你配么”
腾广元闻言一下子愣住了,又红又胖的脸顿时变得惨白,愣愣的看着梦天月
单以固有认知,本身身份而论,他滕广元自然是不配叫这一声梦大哥的。
但之前可是您梦大首富,纡尊降贵,示之以诚,连声老弟称之,才有了这声梦大哥的,之前也这么一路称呼了下来,这怎么突然就变脸了,委实让滕副局长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就在滕副局长手足无措之际,突然感觉脸上一凉,却是一杯酒泼在其脸上,滴滴答答往下流。
“你算你麻痹啊”
梦天月压抑到了极点的情绪,终于彻底爆发了出来,拍着桌子破口大骂:“你算个球啊曹尼玛你这个天打雷劈的死胖子,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老子面前”
“你特么知道老子是谁吗”
“草你乃乃的,死胖子垃圾王家就是王八蛋知道吗王八蛋恩”
梦天月又端起一大盆鱼汤,恶狠狠地砸在腾广元脸上,随即就是各种菜肴,一盘一盘的都在这位刚才还老弟老弟的滕副局长脸上开了花
一边砸,一边骂,骂得无比恶毒,什么肮脏什么恶毒,就挑拣着这些话来骂
腾广元站在那里,整个人都傻了。
他不是不想躲,而是现在完全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反转
到现在,脑子里一片迷糊,还在想呢,着究竟是怎么回事
从昨晚约我,到刚才一路都是亲亲热热的,这是,这是怎么了
一直到第十三盘菜砸在脸上,腾广元才醒悟过来,忙不迭的在脸上抹了抹,大怒道:“你干什么”
至于他的妻子和儿子,还处于吓呆吓傻吓愣神的状态之中呢。
如同天雷震傻了的鸭子,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变化如斯,更加不知道怎么处理,如何面对。
梦天月这会情绪极端发作,可谓是彻底的疯了,亦是因为情绪的陡然爆发,让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边破口大骂,一边直接上手揪住腾广元的头发,狠狠地拉过来,接着就是响亮的一记耳光拍了过去
啪
汁水四溅
梦天月的手上登时也一片油腻起来
恶心的油腻感上手之瞬,顿时令到梦天月更加暴怒,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拍过去:“曹尼玛,曹尼玛,曹尼玛你个下贱货色居然敢弄脏我的手你这个粪坑里的蛆一样的东西,你这个祖宗十八代戴绿帽的王八蛋”
这一刻,滕浩终于反应过来,暴吼一声,悲愤道:“住手你凭什么打我爸”
“凭什么打你爸”
梦天月愣了愣,跟着再度暴吼连连:“就凭老子有钱就凭老子是凤凰城首富打你爸打你爸咋了打你爸怎了我打他,他敢还手么他敢吗”
他摇晃着腾广元的脑袋,狞笑道:“你敢还手吗告诉你儿子,你敢吗”
“给老子说话你敢不敢还手”
腾广元这会是真的已经被打懵了,但是,他心里却还很清楚一件事,今天,虽然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导致了现在的形势急转而下,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今天,自己,乃至自己一家人,正在面对生死危机
一个不好,就是一家人的性命,一个都难以保全。
听着梦天月的狰狞问话,腾广元艰难的摇头,挤出讨好的笑:“不不敢”
“不敢还手”梦天月又一巴掌。
腾广元嘴角的鲜血哗哗流出来,却还是摇头,极尽卑微能事的道:“不敢。”
啪的又是一巴掌,梦天月充满了暴虐的问道:“我打的好不好给我回答,打得好”
“打得好”
“啪我打你打的妙不妙”
“妙”
“啪我打你,你爽不爽”
“爽”
梦天月暴虐的笑着,恶狠狠道:“既然打的爽了,还不跪下跪下”
腾广元噗通就跪了下去,一边跪,一边嘴角喷着血,着急的招呼妻子儿子:“跪下跪下快跪下啊跪下磕头”
一家三口,跪在梦天月面前,连连磕头。
“梦总,您大人大量,是我腾广元不对我不对,我不应该求您放了我们一家吧”
梦天月粗重的喘息着,看着面前的磕头如捣蒜的一家三口,一股暴虐的快意油然而生,红着眼睛,抓住腾广元,哈哈哈大笑。
“我放过你谁放过我”
“谁放过我”
梦天月大叫着,又自拳打脚踢。
良久良久之后这才厉声道;“拖出去拖出去拖出去给我继续打,打完给我扔出去”
然后满身疲乏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呼呼喘气,神情颓废而茫然。
梦沉鱼自从父亲发飙,亦如滕家人一般的陷入愣然状态,当真是完完全全彻头彻底的呆住了
她长这么大,还真的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发这么大的脾气
这绝逼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见到梦天月终于不动,待其安静了下来才怯生生的问道:“爸爸您怎么了”
梦天月感觉愤怒如同潮水般散去,浑身散了架一般的无力空虚,勉力的挥挥手,喃喃道:“我没事,我没事”
看了看正被拖着往外走的一家三口,挥挥手,疲乏道:“打一顿扔出去不要打死了吧。”
今天这事,究其根本,与这一家三口还真是没有半点关系。
他们一家人才是蒙了无妄之灾,天降横祸。
星盾总局现在可就在凤凰城,若是自己打死了一个还在职的副局长,后续的麻烦事必然不小,将会有许多手尾要处理。
现在可是关键时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念及此,梦天月不由得生出几分后悔之意。
刚才实在不应该发这么大的脾气。
“叮铃铃”
手机响起。
“爸您的电话。”梦沉鱼将手机递了过来。
来电显示明明灭灭,宁随风三个字映入眼帘。
梦天月疲惫地躺在椅子上,眼睛凝注在这个名字上半晌,这才苦笑一声接起了电话。
那边,宁随风的声音很是有些迫切:“梦兄,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
梦天月一时无语,听着那边充满了盼望的口气,居然不知道怎么说话才好,良久,长长地叹了口气,低沉道:“宁兄,找错人了这个滕浩,不是目标。”
“”
电话那边也一下子沉寂了。似乎连呼吸也都在这一刻屏住。
片刻后,宁随风的声音才沙哑到了极点的响起:“不是目标梦兄,这不是目标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个滕浩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勉强为之,全然无用。”
一言道罢,梦天月闭上了眼睛。
现在的他,真正的身心俱疲,有一种什么都不想干了,什么都不想管了,立即浪迹天涯了却残生的感觉。
真心的太累了
电话那头的宁随风又说了几句什么,但梦天月的手已经垂下去,手机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脸色灰败惨淡至极。
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喃喃道:“沉天由你来主持此事吧。”
“是。”
梦天月摇摇晃晃往外走,低垂着脑袋,在这一刻,这位曾经在中原地区叱咤风云的大亨,在凤凰城作威作福数十年的首富,就像是一个行将迈入棺材的老人一般,充满了衰朽萧瑟的感觉。
“爸”
梦沉鱼担心的叫了一声,跟着就不放心的追了上去。
梦沉天阴沉着一张脸,来到落地窗边上,对着冯大师等四人,以不容置疑,不容置喙的声音说道。
“现在”
“你们四个人”
“立即给我出去,找那个人”
“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必须,给我找到那个人”
“我明确告诉你们,若是找不到,你们全家上下的一干人等,谁也别想活”
梦沉天目光如同毒蛇一般,阴冷的掠过:“就算一条狗,一只鸡,一只蚂蚁也别想侥幸”
冯大师抖抖索索的站起来:“梦少”
“去”
梦沉天手指往门口一指:“我只给你们一天时间到了明天现在这个时候,要么,带那人来要么我摘下你们的脑袋,再去找你们全家算账”
“现在马上立刻滚出去,找”
几个望气士,顿时破滚尿流的冲了出去。
“还有你们”
梦沉天指着其他剩下来的正在庆幸与己无关的望气士们:“统统去养着你们,干嘛你们也都出去找找不到,就都死”
一个望气士壮着胆子冤枉的说道:“梦少,这事儿,和我们可没关系啊”
“没关系”
梦沉天阴沉着一张脸,突兀转头,猛然一伸手,咔嚓一声轻响,却已经将相距离七米远的那人脑袋给揪了下来,拿在手里一抛一抛的把玩,狞笑道:“现在,有关系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