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气好,余笙计划带着青子和云妮儿往县城去。青子去隔壁院借三轮车时还把顺子叫上。
顺子跟他打商量:“你骑三轮车带你婶儿和云妮儿。我骑你车子。”
青子轻轻翻白眼,“咱俩换着骑不行啊。”
“行啊!”顺子高兴的应下。
“那你先骑三轮车带她们。骑稳当点,要是颠的我婶儿不得劲――”青子威胁他,“我半路撂下你。”
“看你厉害的。”顺子把家里的三轮车从院里推出去,跟着青子往隔壁接余笙和云妮儿。
以免夜长梦多,余笙想着尽快把砖厂与工人的劳动合同这个事办下来。但是在这地方,不好找律师。最便捷且有保障的方法就是去县城法院走一趟,通过法院的关系联系到律师事务所。
机智如她。
“调个头,咱从河堤走。”余笙选择这条路线,就是为了避免和工地上的人打照面。她并没有把今儿的行程告诉桑平。
桑平要是知道她出门,不一定高兴,说不定还会大张旗鼓的开辆车来与她同行,又耽误了他的事。再说了,那机动车的油箱里烧的都是钱啊。
法院那边接受了她的咨询,给她介绍了一位姓乔的律师。也算她运气好,她来法院的时候,乔律师就在这里处理一宗劳动纠纷案。
乔律师现场给她起草了三种合同,一种长期工合同,一种短期工合同,还有一种试用期合同,可谓是面面俱到。这三种都是常用的合同模板。
余笙给乔律师支付了一定的咨询费和劳务费。
见她出手慷慨又是个孕妇,乔律师托了关系把这三种合同每式都打印了六十份,又从余笙那儿收了一部分打印费。
留下了乔律师的联系方式,余笙又带着仨小孩儿去了税局一趟。
中午,余笙带小孩下馆子解决了吃饭问题,又带他们去公园玩了一下,直到下午才打道回府。
桑平回的比他们早,拿钥匙开门进了院,去灶房转了一圈一看锅灶都是冷的没有一点烟火气,就知道媳妇儿和家里俩孩儿一天没搁家,登时就黑下了脸。
回来后一看院门是开的,余笙心中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没有立马进去,在院门口小心翼翼的探了一下脑袋,看桑平黑着脸坐井边择菜,悻悻然笑起来。
桑平把摘了一半的春芹摔盆里,开始兴师问罪:“还知道回来!看看几点嘞!”
余笙向身后招了招手。
桑青和顺子把三轮车上的东西搬下来。
“怪沉的。”青子说都重。”
桑平问:“那弄回来的啥?”
余笙言简意赅:“合同啊。”
“婶儿,你说的也太轻描淡写嘞。”桑青浓墨重彩得对桑平说,“叔,这合同是婶儿请的专门的律师打出来的!”
桑平一怔,“这么快。”
他起身俩手往裤腿上蹭了几下。他的手不干净,裤腿更不干净。
拿了一份合同时,还在上面弄出了几枚手指印。他翻看合同时不禁露出笑容。
“还怪正规的。”他突然想起刚刚还在因为余笙出门的事生气,下一秒又板起脸来再次发作道,“你出去办这事,咋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哩!”
余笙微愠:“你再说我没有打招呼!丽丽跟她婆婆在的时候,我没跟你打招呼吗?”
桑平的声音软下来,“你跟我说,咱俩一路去办呀。”
“有要你跟我一路的时候。”余笙嗔道。
桑平彻底融化,笑问道:“你搁哪儿找的律师?我都还没想到往哪儿打听呢。”
余笙:“今儿我去法院,人家给介绍的。当时正好有个律师搁那儿处理劳动纠纷案,下庭之后就跟我碰见嘞。他挺负责任的,还说要是用人单位都有像我这样的觉悟,那这世上的劳动纠纷能少几番。”
“妥嘞。”桑平心中莫名踏实许多,“明儿我就把合同带砖厂去让他们签。”
余笙:“这回咱俩要一路。”
桑平不乐意带她跑那么远的路,“你去弄啥。开车要半个多小时,路上还颠得跟啥一样。”
“那你不会开稳当点啊。”余笙道,“你把合同拿给工人签,他们对合同上的条文肯定有问题,到时候你跟他们解释不通,人家还以为你骗他们签卖身契呢。”
“都是你有理。”桑平笑说。这算是答应了。
云妮儿捞住桑平,迫不及待的和他分享:“叔,婶儿带我们去公园嘞,公园里面有猴儿。”
桑平点了一下她的小脑瓜,“我看你就是个猴儿。你是小猴儿,你哥是大猴儿。”
“嘻嘻。”
云妮儿跑高兴的一天用色彩记录下来。
桑平开始安排:“青子,明儿你和云妮儿搁家。我带你婶儿去砖厂一趟。”
桑青不喜欢被落下的感觉,“你把我跟云妮儿带上不成啊?”
桑平:“今儿我要向阳把车子开走嘞。明儿我骑车带你婶儿过去。”
桑青:“我也管骑车带云妮儿啊。”
桑平:“那你半路别喊累。你要是累得搁路边歇,我可不等你。”
“那你也要太小看我嘞,今儿我骑车带我婶儿和云妮儿走了一天。”桑青弓起手臂表示自己很健壮。
桑平把他赶去择菜。他去屋里拿了软垫子叠得跟自行车后座一样大小,整齐得绑在了后座上。
绑好垫子后,他把余笙喊来,抱她坐上去。
“咋样?硌不硌?硌得慌的话,我在垫一层。”
男人一手扶着车座一手抓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