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彭奶奶从中搭桥牵线,余笙收到了街道边小学校长耿钧的约见,定在下午三点。
还没到时间,余笙在彭奶奶家门前教云妮儿和小段恒唱儿歌《咱们从小讲礼貌》。
“晨风吹阳光照,红领巾胸前飘。小朋友呀欢欢喜喜进学校,见了老师敬个礼,见了同学问声好~”
工地上。
卫东拿小铁铲敲桑平的手,“平哥,你咋回事。嫂子一来你就神魂颠倒的,你看你手边这块砖都砌歪嘞。”
桑平暗搓搓的盯着小木屋那边张望,表情诡异小声询问:“卫东,你有没有发现你嫂子怪怪的?”
“没有。”卫东如实相告,“我就觉得你怪怪的。”
一切好像都跟平常一样,可桑平敏锐的感觉到从余笙说出刘念的名字那一刻开始,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微妙了。
余笙看似一如往常,可眼神撇过来的时候,总让他感到心里毛毛的慌慌的。
卫东重新砌好了桑平手下的那块砖,借着站在高处的优势远远的看到桑丽丽骑着自行车打桥那头过来。
“丽丽来嘞。”
卫东一转眼的功夫,桑平消失在高架上。他嗖的一下窜到下面。
桑平跑去拦下桑丽丽的车。
看他突然窜出来,桑丽丽急急捏住车把。
嘤――
车子往前滑了一段才疾疾刹住,车闸磨着轮胎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老幺妹气急败坏嚎他:“三哥,你慌啥呢,差点儿撞你身上!”
桑平紧抓着车把,急促的向她求助:“你三嫂知道刘念的事嘞,咋办?”
桑丽丽一慌,脚掌在车蹬子上打滑,整个人险些从车座上歪下来。她忙下车站稳住。
“不是吧!”老幺妹看上去比三哥好慌,屏住呼吸说话一样不敢大声。“刘念的事,我没跟三嫂说啊。我发誓,我搁三嫂跟前提都没提刘念的名字!”
“关键是她知道嘞,好像早就知道一样。我昨天晚上就是顺口提了一下我搁火车站有个朋友,她直接就把刘念的名字给说出来嘞!”桑平急火上头,摇着车把,“咋办?”
桑丽丽强作镇定:“那三嫂当时啥反应?”
桑平顿时感到浑身汗毛倒竖起来,“你三嫂跟我冷笑哩,还说只要是跟我有关的事,她啥都知道。”
“别慌别慌。你跟刘念一清二白有啥好慌的!”桑丽丽安抚他,却更像是在说服自己,“都过去十来年的事嘞,刘念也都嫁人搬家嘞,她跟她老公的小孩儿都跟云妮儿一般大嘞。这些事,三嫂肯定应该也都知道。”
“我不是怕她知不知道,主要是你三嫂那反应…让我心里刺挠的很。”桑平学着余笙冷笑的样子“哼”了一声,“她昨天晚上给我来了这么一下,我整个人都不好嘞。”
桑丽丽撇了一下嘴,“你问我咋办,我能有啥办法。你不是惯会哄我三嫂高兴么,你拿出你的本事来哄哄她呀。”
桑平欲哭无泪,“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三嫂一直对我冷暴力,我咋对她示好,她都对我冷冰冰的…”
桑丽丽再次撇嘴,“我跟你说,我三嫂可是个不缺钱的主儿,哪天不高兴,带着小孩儿撇下你远走高飞都有可能。我看你还是坦白从宽吧。”
桑平摊手,“我跟刘念啥事没有。你都知道我跟刘念一清二白,你让我跟你三嫂坦白啥!”
“也是…”桑丽丽鄙的样子,推着车子昂首走开,还留下一句话,“既然你没办法我没办法,那你就等着三嫂对你回心转意吧。”
“我…”桑平瞬间垮了。
他无精打采,亦步亦趋的跟着老幺妹后面。
桑丽丽回头看了一眼,登时没有憋住笑出了声来,“你还真怕三嫂跑了啊!”
“不是…”桑平纠结,“本来没有的事,你三嫂那态度就好像我背着她跟刘念做了啥对不起的事一样…”
桑丽丽玩心一起,推着车子跑余笙跟前,故意挑起事端:
“三嫂,我三哥刚跟我说你从昨天晚上就没理他嘞!”
余笙爱搭不理的看了桑平一眼,马上又别开视线,“他有啥好理的。”
桑丽丽凑过去,悄悄的帮三哥澄清:“三哥跟我说嘞。三嫂,你不会是介意我三哥跟刘念的事吧。他俩就是十来年前相过一次亲,别的啥都没有。”
“仅仅相过一次亲?相了一次亲后就没再见面了吗?”余笙对此不以为然,接着幽怨的揭穿,“真没有别的啥,俩人能定下三十岁的约定吗?”
桑丽丽愣住,“三十岁…的约定?”
这是啥时候发生的事?
小姑子表情茫然,显然不知道约定的事。
余笙:“俩人约定三十岁都没找到另一半就结婚。”
桑丽丽惊愕。她真的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三十岁约定的事。
她丢下车子,跑去质问桑平。
“啥三十岁约定?”桑平被问住了。他不记得自己跟曾经的相亲对象之间有过这样的约定。
“你还不承认!”桑丽丽一手薅他的头发一手抓他的耳朵。
桑平怕是忘了。
这些事都是在余笙重生以前,禁不住七年之痒的刘念亲口告诉她的。桑平入伍以后,两人也没有断了联系,始终保持着书信来往。桑平一直没有回来,刘念迫于家庭压力,不得不在父母的安排下嫁给了一个她不喜欢的铁路职工,也就是她现在的丈夫。
打退了桑丽丽,桑平揉着耳朵跑到余笙跟前来,一个劲儿得澄清:“笙,啥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