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领工资的比较多,余笙为图方便,就把超市的柜台暂时作为领发工资的地方。
她就坐在柜台里面。
郑拓把一封有厚度和重量的信封甩在柜台上。
信封外面露着一截钞票。
余笙手伸过去,要拿起郑拓的那份工资查看究竟。
而她的手,却被桑平截住。
桑平拿起上面写的有郑拓名字的信封,当着其他工友的面给郑拓甩脸子。
“郑拓啊郑拓,你干活儿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不老实了。我真后悔当初没听亮哥的话,收了你这么个鬼心眼子的玩意儿。”
“嘿!”郑拓怪异的笑了一下,故意放大声音表现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咋,拿假钱发给我们当工资,你还一副圣人嘴脸!你咋好意思呢!坑我们这种平头老百姓的血汗钱,你亏不亏心,脸臊不臊!我看你就跟那跑路的吴亚军一个样儿,都是奸商,心都是黑的!大家伙儿,你们都好好看看手里的钱,有假的当场赶紧说,回头再发现那就晚了,那黑心老板就更不可能认这个账嘞!”
他还不忘煽动其他工友。
桑平不怒反笑。
他指着郑拓,冷笑着说:“姓郑的,今儿我就把你治的服服帖帖的。”
看他对付郑拓游刃有余的样子,余笙就坐在柜台里没有吭声。
桑平扬起郑拓的那份工资,当着院里二十来号工人的面前,帮郑拓说服工友检查手里的工资。
“大家都看看,好好看看自己手里的钱,可别叫有假的了。”
确实有不少工友当场仔细检查工资。
那些信任桑平的,根本无需来这一套。
桑平的声音再次响起:
“搁我这儿,干过两个月以上的,应该都知道,我们月月发的工资都输拿这种牛皮纸信封装着的。上头还写着各人的名字。”
“对,对。一直都是这样的。”有一名老员工附和桑平。
桑平说:“跟我干时间长的,其实也知道,我不爱整这一套的。这都是我媳妇儿非要弄的。我老早之前就告诉她,不要费这个事儿。她说这样弄好看,也是为了尊重大家的**。将才你们都看见了吧,郑拓把他的工资甩桌上之后,我就没让我媳妇儿碰过这个钱。我这儿正好有验钞机的,今儿搁这儿的,咱都开开眼,我把郑拓这信封里的钱拿出来,往机子里过,验验有多少假的。”
说着,桑平将信封里的钱都取了出来,不管零的还是整的,都放验钞机里过了一遍。
验钞机频频发出警报声。
众人大惊。
郑拓的工资里,还真有假钱!
桑平脸色不变的把验过的钱从验钞机里拿了出来。
“都看到了吧,零的都是真的,大的都是假的。”桑平再次强调,“这钱,我可没让我媳妇儿碰啊。”
桑平与郑拓当面对质。
他一字一句的对郑拓说:“郑拓,你说我要是把这些钱拿去验指纹,你说会不会验出我媳妇儿的指纹?”
郑拓脸色变了一下。不过,他很快恢复镇定。
“你啥意思?还不承认是吧!”
“那我就跟你说得再明白点。”桑平指着工人们手里的工资,“大家伙儿的工资,都是我媳妇儿亲手算好了点好了装信封里头去的。所以说,这每张钱上都该有我媳妇儿的指纹。你这钱甩这儿之后,我就没让我媳妇儿碰过一下。要是搁你这钱上验不出我媳妇儿的指纹,你咋说。”
还能咋说!
“要是没有嫂子的指纹,那郑拓就是栽赃嫁祸呗!他像拿着假钱讹真钱,再讹一份工资!”
“你还有啥好说的。真钱肯定还搁他身上嘞,搜他的身不就完啦!”
一听说要搜身,郑拓顿时紧张起来。
他指着那些说话的人:“仗着你们人多,欺负我一个是吧!”
“是不是欺负你,你让搜个身,不就清楚啦。你要是清白的,还怕这个啊。要是我,我早就tuō_guāng了衣服站大家跟前证明我自己嘞。不过要是我,我也不会这么讹平哥。”
“你们!”郑拓没想到在大家的心目中,桑平那么有信服力。他一再煽动,都没能动摇桑平在工人们心目中的良好形象。
更多的人宁愿相信是他在讹诈。
这时,余笙说:“好啦。不用费那么大功夫,就能证明这钱是不是从我们这儿出去的。平取回来的钱,那一张张一百的都是连号的。除了特殊号码的被我择出来了,其他的号都是连着的。你们可以看一下手里的,是不是。”
工人们开始看手里的工资,果然发现最大面额的纸币上的号基本上都是连着的。
“还真是…”
桑平再一看郑拓信封里纸币的编号,根本就连不上。
他把信封甩回给郑拓,“你自己看看吧!一下子整好几张假钞搁里头,你还怪有本事的!我估计你这些假的钱是从吴亚军手上接过来的。你还想讹我,你当我跟吴亚军一样蠢啊。今儿这事儿,我就不报警处理嘞,你给我体体面面的走吧。别忘了拿好你的钱。还有那几个打算跟你一块儿闹的,都自觉的离开吧。”
郑拓木然的杵在那里。
他精心营造的一场骗局,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桑平和余笙两口子破解了?!
真是难以置信!!
他不甘心!
郑拓突然情绪爆发,指着掉地上鼓鼓囊囊的信封声嘶力竭的质问桑平:“那我这假钱咋弄!?”
“你问我咋弄?我有啥办法给你变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