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平大半夜赶回来。
余笙警醒的很,听到外头三轮汽车突突的声音,立马爬下床到楼下去开门。
果然是她男人回来了。
桑平这都还没把车停稳,更没来得及去敲门,就看到媳妇儿出来迎接,心里顿时暖洋洋的,唇角和眼梢也情不自禁的挂满了笑意。
余笙给他打开车库的门。
桑平驾驶车子停进去。
“你咋晚上回来的。没有疲劳驾驶吧。”
“没有。我路上开得稳当的很。”
桑平下车后把车上的东西一趟一趟的搬到屋里。
余笙倍感诧异。
“你去送东西的,咋还带回来这么多东西啊。”
她发现这男人竟然还带回来一桶活的大虾。
桑平拉着余笙到水桶边看那些还活着的大虾。
他眉飞色舞道:“我看人家那卖的虾个头大的很。我想着你喜欢吃这个,就给你弄回来些。死的弄回来搁路上可能都腐坏掉嘞,我就专门挑那活的装水桶里绑那车上。我养两天嘞,看,还新鲜着呢吧。”
“费那劲弄啥。搁咱这儿又不是买不到这些东西。”余笙嘴上埋怨,心里却是暖的。
桑平说:“这玩意儿搁咱这儿卖的少,也没有这么大个儿的。你想吃不,想吃我现在我就给你做。”
余笙轻轻拍他一下,嗔道:“赶紧洗洗去吧。”
“好嘞。”桑平拎起那桶大虾。
余笙又拍他一下,好气又好笑道:“你提它弄啥。我又不是叫你去洗虾。我叫你洗洗去。你闻不见你身上多大味儿?”
桑平摆高膀子闻了闻,果然闻见自己身上的酸臭味。
他憨笑起来。
知道他可能就这两天回来,余笙这两天的每天晚上都搁厨房的大锅里留的有热水。灶里留着的零星的火,温着那一大锅水。
没办法。这个年代乡下还没有普及太阳能,每天的洗澡水都是要搁锅里现烧的。
余笙拿了换洗的衣服来,看桑平居然已经在拿干毛巾擦身子了,不禁来气:“我才上楼给你找衣服那一会儿功夫,你可得洗好啦。你能不能好好洗洗。”
“我这不是捉急吗。”桑平一副猴急的样子。
余笙嗔道:“都到家了,你捉急啥。”
“老婆儿子热炕头,我这不捉急爬炕头上搂搂抱抱亲亲自己老婆儿子么。”桑平坏笑着说。
余笙没好气的嗔他一眼。
桑平认认真真的搓了一遍澡,擦干身子换上干净衣服,带着媳妇儿往楼上去。
到了门口,余笙嘱咐他:“轻点儿。小步睡了。”
桑平跟她轻手轻脚的进屋,到床畔看儿子果然睡得很香。
他捏了捏儿子的小脸儿,满脸都是疼爱又无奈的笑意。
“几天没见,我看他好像长大一圈嘞。那句话咋说来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余笙笑说:“那是你的错觉。”
桑平轻轻的抱起儿子,要把他放床隔壁的摇篮里。
“回你的窝儿里睡去。”
“让他搁床上跟咱俩一块睡咋啦。”看他要把儿子往摇篮里放,余笙过去拦着他,“你让他夜里睡这儿,我还要起来好几回给他盖被子。”
桑平坚持要把小步放摇篮里。
“先让他搁里头躺会儿,咱俩办完事,再把他抱到床上跟咱一块睡。”
桑平这话里有话。
他想要表达的信息,余笙完全接收到了。
她当即羞恼,“消停点吧你,你回来好好歇歇不行啊。”
“也是。”桑平突然打消了邪恶的念头,“你还没出月子嘞,就让人知道咱俩同房……不好。”
余笙嗔恼他一眼。
桑平把儿子放回到床上。他也顺势往床上躺倒。
余笙提醒他:“头发还没干,头别挨枕头啊。”
余笙拿毛巾给他擦头发,却被男人搂怀里。
桑平只是搂着怀中的女人,并没有进一步的过分举动。
半晌无言。
桑平突然打破沉默,却是玩味道:“你咋不说话,是不是等着我对你做点啥?”
余笙顿时没好气,一把推开他,嗔道:“睡你的觉吧。”
桑平摸了一下头发,感觉干的差不多了,这才躺倒。他脑袋一挨着枕头,即刻进入梦乡。
他这一路舟车劳顿的,太累了。
回到家里,身体放松,他这一觉睡到第二天大中午。
余笙给他留了饭。
桑平狼吞虎咽的时候,好几个人围着他。
尤其是常旭。
桑平扒拉碗里的菜。别说虾了,他连一根虾须都没见着。
桑平抬头看向余笙:“虾没做啊?”
“你带回来的东西,你没吭声,谁敢动一下啊。”余笙阴阳怪调道,摇着奶瓶又说,“你带回来的虾,还搁桶里养着呢。”
看媳妇儿拿着奶瓶去楼上给儿子喂奶,桑平笑了一下。
常旭却不高兴了。
“平哥,我跟你说那么多,你听一句没有?”常旭郁闷不已,“咱俩老长时间没见面嘞,我感觉你见了我一点儿也不高兴的样子。”
“高兴我非得表现出来吗?”桑平没好气道,“你先说你的。我有一肚子话等着说你呢。”
常旭这下高兴了。
他搬着小板凳,挨着桑平坐,跟停训的小学生一样。
“平哥,你想跟我说啥?”
他一副期待的模样。
桑平开始数落他:“啥生意你都想揽一手,照你这个做法干下去,不赔才怪。”
常旭不以为然,为自己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