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余笙跟常旭去县城,搁他的招待所里碰见了才书记的侄女马雨凝。
马雨凝是招待所的前台。
今天之前,马雨凝还没见过这家招待所真正的老板,以为之前一起共事的经理就是这里的老板。上午常旭来视察,她才知道老板是谁。
“旭哥。”
见到常旭,马雨凝眉开眼笑,一声“旭哥”叫得更是格外亲切。
她以为跟常旭来的是他的女伴,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余笙。
她好长时间没见着余笙了。之前见面的时候,余笙还大着肚子。
她这一卸货,马雨凝险些认不出来她。
认出余笙时,马雨凝怔住。
她快速的搁脑子里整理信息。所有信息都绕不开余笙、桑平和常旭这三人的关系。
想着想着,她就想歪了去,认为跟桑平是结发夫妻的余笙和她的老板常旭有一腿关系。
轮搞关系的女人,走哪儿都跟过街老鼠一样遭人唾弃。
马雨凝对余笙露出敌意。
“你咋跟我老板搁一块儿呢!”她转而对常旭说,“旭哥,你知不知道他跟我姑父村里的一个……”
常旭没让她把话说完,“嫂子,你认识这个前台?”
余笙提醒他,“你忘啦。上回平给你打电话,叫你给安排一个工作。那工作就是给她找的。”
常旭恍然,“哦,就是她啊。”
马雨凝也想起来了。她这份前台工作是桑平帮着找的。
常旭这个九日招待所,是用一栋旧楼改建的。他眼光好也肯舍得花钱,愣是把旧楼改造成了一栋新楼,上下五层一共七十多个房间。
这样的规格搁县城是很少见的。
且不管生意咋样,就这样规模的招待所放眼整个县城也是数一数二的。
余笙大概了解了一下,整个宾馆就三个标准的房间――单人间,双人间和钟点房。
常旭跟她介绍:“后面还有个院子,还有一排平房。今儿上午我开掉的那个经理,就是把后面的平房给我租出去嘞。”
余笙打量前台。
前台就一张简陋的大桌子。
桌子上乱七八糟的,连一样能看的摆设都没有。
“本来从外面看的好好的,一进来却是这样的,立马就把印象分给拉下来了。”余笙实在无力吐槽前台这个风格。她都不知道该说是野性还是太随性。反正一点宾至如归的感觉也没有。
常旭有些难为情道:“我当时都把钱花在改建上了,装修啥的都没咋管过。其实说实话,这儿的生意也不好。装修好了给谁看呀,来咱们这儿的人本来就少。”
“这倒是的。”余笙说,“不过国家的政策以后会偏向城乡建设的。我们要是能在国家政策下来之前就把家乡建设好,说不定会被划为重点建设城镇。那时候咱们县城出名了,就会有越来越多人慕名而来。”
常旭倒是希望余笙说的这些在不久的将来能实现。
“嫂子,我领你到上面看看去吧。”
余笙跟他到楼上看房间。
果然跟常旭说的一样,他还真没有管过装修的事。各个标准的房间都太简陋了。
余笙建议他:“要不趁你搁老家这段时间,你好好把这儿装修一下吧。都说你这儿是咱们县城数一数二的招待所,我看名不副实啊。”
常旭笑说:“那你是没去别的招待所看过。你随便去一家看看,哪个都不如我这家。不过,嫂子你说的是。我这招待所条件这样,我自己都不想进来住。是该花钱好好装修一下嘞。”
余笙当场给他讲了几种装修风格。
常旭很有积极性,“那嫂子,我后面一排平房咋弄?”
余笙:“那不是租出去了吗。”
常旭说:“租房合同快到期嘞。到期后,我就不跟他们续租嘞。”
余笙眨眨眼,这才想起来问:“那后面一排平房里住的都是啥人?”
“挖煤矿的。”常旭上午就对他们做了一番调查。“咱们县城好几个煤矿。后面住的那些人,都是一家煤矿的矿工。上午我跟窦胜我俩一块儿问的。他还跟我说,搁他们绥县,像这样的旷工多了去。”
余笙说:“反正这段时间你又不捉急走,你看着办呗。”
“嫂子,要是没有你跟我说这些话,我都没有劲儿弄这些东西。”常旭懒洋洋说,“我就没指着这个发财。这么大个地方荒着可惜,想好好弄吧,我又没那个精力。”
余笙鼓励他,“既然干了,就好好干。”
常旭下楼把招待所现有的工作人员集结到一块,把装修计划通知了下去。
他还向大家郑重的介绍了余笙:“这是我嫂子,打今儿起也是我的合伙人。”
余笙诧异的望向他。
之前可没说合伙人这件事。
她想阻止常旭,可他已经把话说出去了。
余笙纠正他:“我跟你们一样,也是给他打工的。”
常旭说:“以后我不搁这儿,我嫂子会来收账。”
马雨凝翻白眼笑了一下,“这哪是合伙人呀,整个一老板娘。”
“谁搁那儿乱说话呢。”常旭一个眼神冷冷的扫过去,故意把大家的目光都引到马雨凝身上,“说大声点,让大家都听听。”
他又警告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每个人都是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的。我告诉你们,除了我之外,我嫂子也掌握着你们的生杀大权呢。她说开谁就开谁。谁不想干,就趁早走,别闹得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