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省城滞留,除了超市的规划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林旋的孩子差两天要满月了。
由于林旋夫家的家族人丁比较旺盛,所以两口子第一个孩子且有可能唯一一个孩子的满月酒肯定要大办。(计划生育,单位只能生一胎。)
“小义,来,尝尝这个鱿鱼,别看没放辣椒,味道真不错。”观察到林义只吃有辣椒的菜,林旋丈夫很细致的招呼。
“好。”对清汤寡水里的白喇喇的鱿鱼,林义是真心提不起兴趣,。
但又碍于面子,也不得不做模做样夹了一根须,吃到嘴里,林义还得夸赞,“这还真不赖,香。”
“是吧,你姐我的口味肯定差不了,来,好吃就多吃点。”林义的客套话刚落,林旋笑意吟吟地操起了一大筷子。
“姐,我。”看着碗里堆积的小矮山,林义有点想哭,太惺了,“姐,你不能这样,我们应该相亲相爱。”
林义的苦瓜脸顿时让林旋夫妻开心的笑了起来。
“唉,你不知道,我这个月都快被你姐夫…”说到这里,小心看了眼在带孩子的婆婆,继续到:“和婆婆逼疯了,一个月不能吃辣椒,一个月不能吃炒菜,还不能洗头发,不能出门见风…”
“所以呢,就要我也入入坑,你真是我的好姐姐。”林义白了一眼,没说的,菜碟里剩余的鱿鱼,一股脑都往姐夫碗里扒,弄得林旋笑个不停。
而她婆婆看到桌上的欢声笑语,只是转头瞄了眼,然后装着不知道,继续抱着小孩唱儿歌。
“你今年要回家过年?”由于年关将近,按农历算,今天已经二十三,话题不由就往这上面靠。
“对啊,有家总得归吧。”所谓回家过年,其实就林义一个人,以往还有爷爷奶奶做陪,那不靠谱的父亲也偶尔回来一次,但如今不一样了。
按照老家的习俗,只要有人,那个家过年就不能空着,每个房间要亮起灯,灶里烧起火,放挂鞭炮,寓意红红火火。
所以林义坚持要回去,大伯大姑也没太反对,只是叮嘱早点来邵市。
后来聊着聊着,又把话题聊到蒋华和超市上面了。
当林义谈到蒋华不愿意继续呆着超市,缺少人才的时候。姐夫突然插了句嘴。
“老婆,我记得你有个大学同学不是留学回来,正找事做么。”
“怎么,你打听人家干什么?”女人都敏感,提起那女同学,心里顿时起了警惕心。
“看,我老婆的心眼就尖尖那么大,抠。”姐夫做模做样比着食指尖,“那是你同学,我话都没说过几句,你还信不过我啊。”
“量你也没那本事。”林旋也不是真当回事,不过对那同学是又爱又恨又羡慕。
爱是因为关系特好,两人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羡慕是因为对方的脸蛋、气质让自己嫉妒死了。恨是当时自己喜欢的男生却爱她爱的死去活来。
想起这些,林旋既失落、又感叹、又庆幸,觉得命运捉弄人。
明明一对璧人,学历高,能力强,工作又好,却没想到天意让他们父子葬身大海。
只留下孤儿寡母,和一个退休的多病老母亲,也是够可怜的。
想到这里,林旋又不羡慕也不恨了,看着林义问,“你真的需要找人?”
“要啊,不过要大才,三瓜两枣就别推荐给我了。”林义对两人所说的海龟并不是很感兴趣,要是真有能力,这年头的海龟老值钱了,不怕没好单位要。
“怎么,嫌弃我了。”林旋就不爱听这话,眼眉都上扬了几分。
“唉。”林义拍了拍裤腿,做出一副我怕了你的样子说,“不是嫌弃,只是我这摊子越来越大,确实需要大才。”
想起林义的超市,林旋就有些佩服,赞同地点点头说:“你放心,她能力很厉害的,有国外大型酒店的管理经验,也在沪市干过。”
“多大了?”林义一问这话,就知道自己错了,人家是同学,那肯定二十八九了。
“怎么,你是嫌弃我老,还是嫌弃她年轻。”果然,女人对年龄就是敏感,不依不饶。
“不是,我就觉得吧,这个年纪真的有过酒店管理经验么,而且还是国外的?”这不是林义怀疑,而是真的怀疑。
“她丈夫比她大好几岁,酒店管理专业毕业的。”林旋指出其中的因果。
“行吧,找机会看看。”林义还是没太大兴趣,归根结底,林义对这年头的海龟都没太大兴趣,“如果不行,可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那算了,我自己留着吧。”林旋眯着个卧蚕,做出一副爱要不要的表情。
其实她此刻心里也是矛盾的。既希望自己这个大学密友走出困境过的好,又不希望对方比自己过得更好。
这也是明明早知道林义缺人才,也早知道苏温急需一份条件好的工作,却不给两人搭线的原因。
看了眼这个冒失的丈夫,仍觉不解气,抬了抬脚尖在桌子底下踢了过去。
25日满月酒这天,一大清早,蒋华就赶了过来,她和林旋情同姐妹,不可能缺席这样的日子。
“湘潭那边怎么样?”给她倒杯水,坐在一旁问她。
“好。”她喝了一口水,接着说:“是真的非常好,我们太幸运了,现在那国营菜肉商场濒临倒闭准备改制,不过因为地方太大,几个月来都没找到接盘的人,便宜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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