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义、蒋华和雷君三人一起吃完烤串,天已经黑了。
林义本来打算走,雷君不让,只见他微笑说,“先上去我们公司坐坐。晚上有人要来,那人对你感兴趣。”
林义眼皮一掀,玩笑道,“谁啊?男的,还是女的。”
雷君乐了,“男的。”
男的?林义下意识问,“求伯君?”
“没,他人在香江出差。”
金山公司的办公室不是很阔气,相较于后世那些互联网公司,甚至显得有些寒酸。
不过办公室里的气氛倒是挺好。一群小伙子坐在“大屁股”电脑前边,键盘敲得噼里啪啦晌,热火朝天,干劲十足,一派忙碌。
雷君先是带着他四处转了一圈,期间还向他介绍了金山软件最近推出的拳头产品“金山词霸l”。
溜达了半个小时,回到办公室,雷君先是给两人再次泡一杯茶,然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书递给林义:
“你知道96年盘古计划失败后,我为什么留下来吗?”
林义喝一口茶,看着他,静待下文。
雷君回忆说,“1993、1994年,我们刚刚开始规划自己美好的未来,但是还没来得及实现这些‘宏图伟略’,希望就破灭了。
整个1995年的经营额几乎还没有1994年的三分之一。
我们当时在珠海刚买了一栋楼,最旺盛时里面有200多人在工作,可是到1996年最困难时却只有20多人!
你可以想象一下,盘古计划失败后带来的灾难性后果。那时候面对着空荡荡的办公区,我们会有什么样的心情……
当时有很多人离开了。但我一点儿都不怪他们,要怪只能怪我自己,毕竟在‘盘古’的开发上,我的责任比谁都大,是我对不住他们。”
雷君说,“96年,我失去了理想,而没有理想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是最郁闷的事情。
我最郁闷时,每天下午跑步五公里,对着天空大喊:我是最棒的。”
“但后来我留下来了。原因有三,第一个是求伯君的挽留,他说“我们继续一起干吧”,我有点过意不去,就继续干了。第二个原因是兴趣,喜欢这一行,第三个就是我年少时“要以产业报国”的梦想。”
“这本《硅谷之火》是我大学时代的精神食粮,它点燃了我的梦想。今天把它送你,祝你凯旋。”
知道他说的是挑战联想一事,林义接过后细致的翻了翻,末了说,“我这人吧,脸皮厚。你要是再签个名我就更欢喜了。”
雷君笑了,二话不说从老旧竹制笔筒里抽出一支钢笔,漱漱写道:
雷君赠此书与老友林义,祝凯旋,1997.11.03。
雷君说对自己感兴趣的人,林义晚上9点见到了。有点惊讶,也有点不惊讶,竟然是张旋龙。
惊讶的是张旋龙知道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人,还表现的非常热络。
不惊讶的是,林义通过后世的记忆知道此人是雷君好友,很早就相识了。他们之间经常一起谈天说地,互通有无也不是怪事。
夜宵期间,吹了好几瓶的张旋龙顿生豪气,大着声音告诉林义,“我经常从雷君嘴里听到你,百闻不如一见,来,咱干完这一瓶。”
林义很是无语,但还是得“以身相陪”,也是干了。
夜宵完后,喝兴奋了的张旋龙直接拉着林义、蒋华和雷君去K歌。
首唱的是张旋龙,人家一首“我的中国心”,很有点内味,就是嗓音粗糙了点。
外表有点谦谦君子的雷君竟然唱了首“走四方”,虽然没有原唱那种狂野和高亢,但糅合他心中的满满志气倒也是有一股气势。
轮到蒋华了,这女人含蓄的唱了一首杨钰莹的“轻轻的告诉你”。
三人有些侧目。蒋华的嗓子有些空灵,和平时说话的嗓音略微有些区别,这首歌唱的很有股子味道。以至于张旋龙听完都有些意犹未尽,撒丫子帮蒋华又点了杨钰莹的成名曲“我不想说”。
蒋华笑着没有拒绝,在三个大老粗的注视下又一次开了嗓子:
我不想说我很亲切
我不想说我很纯洁
可是我不能拒绝心中的感觉
看看可爱的天摸摸真实的脸
...
...
“好。”
听完,感受着余音袅袅,只见张旋龙忍不住喝一声彩。接着三个大男人齐齐鼓掌。
三人唱罢,瞅见三对灯笼般的眼睛盯着自己,林义很是自觉的起身,玩笑说,“感受三位的拳拳热爱之心,我就来一首刘德x的新歌“中国人”吧,好听就跟着唱,不好听也要跟着唱啊,背地里再批判我。”
三人会心一笑。
五千年的风和雨啊
藏了多少梦
黄色的脸黑色的眼
不变是笑容
八千里山川河岳
像是一首歌
...
...
林义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也没接触过乐理知识,但这些歌前生都唱烂了。
格外唱的好,也格外带动了喝多酒了的三人,到得最后还真的合唱了...
晚间,林义在酒店洗漱一番,双手抄在脑后,躺到床上就想:年轻时期的雷君和张旋龙虽然没有后世见过的沉稳、睿智,但这股朝气和洒脱反而更合自己心意。
也是,再过个十年,大家都在磨炼中变成“老妖怪”了,哪还能见到现在的活力和真性情。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蒋华问林义,“外界传说雷君还不到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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