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着一袋残缺又“圆满”的水果,林义无视蒋华和刀疤的存在,一点也不嫌弃的,就那样子吃了起来。
也可能是心情真的太好,也可能是此刻的天空太过美丽。
愣神似的瞅着机窗外,林义突然想起了《天仙配》中织女下凡时那一唱段,“霞光万道祥云开,飘飘荡荡下凡来...”
顿时感觉自己也身披锦绣,袅袅婷婷畅游在云海之中成了神仙。
想想小时候是在陆地上仰望云天,看那朵朵白云如同草地上奔跑的羊群野马,和小伙伴们在田野里追着赶着,指手画脚的,昂昂的卖弄着课本上学来的三瓜两枣...
已然激动不已。
而如今在云海之上俯视陆地晃如眼前的版图。树木、道路、田地、城市、村庄、河流、山峦,就像是水墨画一般。
公路纵横交错,似乎像田野里灌水的‘白诠龙带’,枝枝叉叉的延伸...
真是有点远山含黛、近水缠绵的美丽。
让林义生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愉悦心情。
相比这年代的绿皮火车动则几十个小时的车程,从羊城飞往京城只花了三小时出头。
这不,下飞机的众人一脸的“自豪”。
出站时,唐慕几人在外边举着非常打眼的接机牌子。
林义带着一行人走过去跟大家寒暄一阵就说,“你们先走,我还有点事。”
大家很识趣,偷偷瞄一眼立在不远处那个女人,就赶紧撤乎。
随着众人离开的干净,林义的目光也是一秒都不想浪费的看向了出站口右侧位置。
安静的那祯着一身浅蓝色连衣裙,配上蓝格子头箍,立在那里似乎染了一丝春秋色彩,不食烟火的样子宛如是画卷里走出来的民国少女。
还是林义熟悉的配方,那最爱的味道。
见林义望着自己微微怔神,那祯也是紧着步子走了过来,随着一步两步的踏出,神色也由之前的安静变成了淡淡的欢喜。
走到身前,那祯伸手在林义跟前样了样,就笑眯眯的看着他,仿佛在等待什么。
眉目传情,面对面较了会劲,林义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说:
“哎,做一个男人好难。
在学校要看老师和同学的眼色,在社会上的又要接受毒打。
本以为呢,生活已经够辛苦的了,面对自己的心上人,应该可以随心所欲不想说话就不说话,不想喊就不想喊,想亲就亲,衣来张口饭来伸手。
可惜呢,咱家媳妇不是一般人,呐,人家万里迢迢赶过来见老婆,我容易嘛我...”
乐滋滋的听了一番胡说八道,那祯脸上也是愈发的容光焕发,当即眉开眼笑的说:
“走,姐姐带你去见一个人。”
林义脸一垮,“这么快就要接受婶婶审判了吗?”
“怎么,你怕见她?”
“现在怕她是人之常情呀,毕竟把人家女儿拐走了。”不过林义眼睛在她肚子上扫一圈就说,“要是你怀我孩子了,应该就不怕了。”
走在前头的那祯瞟他一眼,懒懒散散的说,“原来在小义心里,我给你怀孩子就是用来对付我妈的。”
林义,“......”
两人要见的人,除了林义以前见过几面的顾师姐一家三口外,还有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太婆,不,老学究。
那祯悄悄告诉说这是自己导师,也是一个学院的副院长,自己最大的靠山。
今天她老人家过55的生日,老伴去年走了。儿子是军人,在海外执行任务一时间回不来。
而唯一的女儿嫁给了瑞典人,也在那边安家落户了。
所以她和顾师姐一家就来陪着热闹热闹。
进门,那祯挽着林义胳膊笑吟吟说,“老师,人我给你带来了。”
早就听闻自己的爱徒有男朋友了,却一直未曾谋面。当下好奇的老学究凑头看了看林义面相,可能是感觉看不太清晰,又特意跑回书房戴了老花镜出来。
没有因为林义是客人、也没有因为第一次登门就该客气点,老太婆细细观察了会林义面相,就扶了扶老花镜问:
“你的出生时辰是什么?”
林义有点木,感情这个学术大拿还是个玄学爱好者?
这是科学和迷信兼修啊。
望了眼旁边的那祯,见她轻微点头示意,林义也是很给面子的报了年月日,紧着又说,“时辰生肖是蛇。”
老学究崴着手指有模有样掐算了会,然后瞅了眼那祯,接着又瞅了眼林义,取下老花镜摆放在桌子一角,揉揉起褶子的眼袋说:
“先苦后甜,是个丰厚、平满之人,要是没有右眼角睫毛里藏着的那颗痣就好咯。”
闻言,那祯也是细细凑近看了看眼睫毛里,果然隐藏有一颗痣,担心的问,“老师,这颗痣会对他不利吗?”
老学究又看了两人一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委婉的说,“我书房左排书架上有一本相书,你有时间带回去自己看。”
晚餐是顾师姐和老学究做的,那祯就偶尔客串客串,不时去下厨房洗个菜说说话,也不时陪林义一会儿。
而闲着没事的林义,就在客厅里和顾师姐老公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一边聊,一边心里还在想:不是说这踏实男人是乡下来的接盘侠么,但看人家对小孩的宠爱,感觉比亲生的亲。
主食是平时不常吃的馒头,习惯了晚餐必须是米饭的林义有点不太适应,或者说是非常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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