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对我东京的出租房好奇很久了?”
米珈的声音静气,悠远。
没事可做,原本想把好奇心展现的淋漓尽致的林义,此时心头莫名的被震了下。
情不自禁地瞟了眼内视镜,却没想到里边倒映着一双幽寂的眼睛仿佛在观看着自己。
呃,不,应该是后面的女人真的在用一种说不出的眼神在看自己。
这种眼神很怪异,那种复杂感说不明道不白,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却叫人生不出反感。
甚至隐隐的让人心里兴奋,不过身在局中的林义此时却并不知情,也并不知晓自己的心跳在逐渐加速。
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林义如是想着的时候,眼睛急忙忙望一眼前边的路后又快速移到了内视镜。
但此时的那双眼睛好像变化了,除了静默还依然存留外,刚才的千变万幻之感骤然消失的一干二净。
似乎从来不存在过。
怎么可能?
难道真的是幻觉?
不应该是幻觉吧?
心头诧异的林义忍不住回头了,一身素白的米珈悄无声息地看着他。
女人青丝散拢,眉目如画,气质出尘。那半干半湿的棉质衣服软软的塌在玲珑饱满上。
纯净,却又魅惑至极。
两人的目光不像以往那样较着劲,这次一接触就磁力十足的不再分开。
温柔,包容,吸引...
车窗外,疾风骤雨肆虐着整个天地,仿佛要把这个喧嚣的世界屏蔽一样,好给两人留下独处空间似的。
两人就那么柔和的、猝不及防却不想挪开的、忽远忽近注视着对方。
谁也没开口,似乎也用不着开口。一种气息油然而生,一个眼神包含千言万语。
不知对视了多久,可能是一刹那,也可能是一个世纪。
要不是电话响了,要不是前面拐弯处迎来的大货车看到这辆皇冠在大路中央不避让而狂按喇叭。
两人似乎、好像、有可能没这么快醒来。
转过头的林义瞧着这个大马路弯,看到几米外的运猪车,心里一时间紧张到了急点。
还好自己是个开了几十年车的老司机,在危机时刻,本能的用最正确的方式打了方向盘,用最恰当的力道踩了几分刹车。
不然,两个车子说不得在大雨天里、在拐弯处真的相撞了。
两车交叉而过,磅礴的雨声里却依然清晰的传来运猪车司机的吼骂声:
“你个捞仔,急着投胎啊!见阎王啊!不要命了啊...”
要是搁平时,别个敢这样对自己大吼大叫,管你谁呢,林义肯定是要还嘴的。
但现在自觉理亏的林义对怒骂声充耳不闻,把车驶过拐弯处后就找了个宽松的路边停了下来。
林义需要休整一下。
因为在刚才,他感觉到自己的心乱了,竟然对米珈动情欲了,久违的对一个异性动情欲了。
就是真真切切的字面意思。过去几许光阴里,林义分明察觉到自己对身后的女人不仅动情了,而且还动欲了。
视线透过车窗,透过在风中摇曳的桉树林,透过外边疯狂的雨落。望着远方那灰蒙蒙的一片,他的脑海里一下子填充了许多。
两世以来,浮浮沉沉的林义也是一个久经沧桑、且有阅历的男人。
但从私心上来说,可能是两人气场对味了,可能是价值观符合了,也可能是天生有眼缘。米珈真的有太多的地方吸引到了自己。
那眉毛、眼睛、鼻子、双唇、耳垂,就连发梢和那双难得一见的纤手,仿佛都是会说话一样,传神的让人印象深刻。
林义也是见过很多女人的,且无耻的说一句,亲自品鉴过的平均数也不给全国男同胞丢脸。
但米珈无论是不俗的相貌,还是如兰般的气质,亦或是具有慧心的内在,都是最能击中他柔软心尖的那一款,最契合他审美的那一款。
也许一个各方面都不输米珈的女人和她站一起,那个女人林义给她满分一百分的话,米珈在他心里就是一百二十分。这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加成效果。
同时林义也在想,为何初中和高中的暗恋对象会是谢雅芳?而不是米珈呢?
大概还是谢雅芳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吧,很治愈吧。
这对一个有点稚嫩、有点内敛、且缺乏母爱的农村土包子来说,那笑容如同初升的太阳,是温暖的,是无法抗拒的。
而面对米珈,那时候懵懵懂懂的自己还是和大多数乡村来的男生一样,觉得好是好,却也自卑。
要是按农村女人的粗话来讲,自己和米珈就不是一个国的。从小经历过磨难、且有些许明白“差距”为何物的林义,肯定是不会把一腔少年情丝寄放在她身上。
理由无它,那时候觉得太过遥远。
但现在不一样了,再世为人后,长大了,曾经的自卑和内敛不见了。
随着钱袋子的愈发充实,随着事业的如火如荼,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了自信。这在外人眼里,是一种强大的气场,一种范,或许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
只是啊,自己有那祯和大长腿了,还有一个怀着自己孩子的苏温,这颗老迈的心不能再乱来了哎。肾真的只有两个诶。
思绪像野马一样奔腾的林义,患得患失之后,心里一下子充满了遗憾,也充满了困惑?
真的是困惑。
在过去的些许时间里,在那种奇异状态下,林义有一种自我良好的感觉,貌似米珈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有些与众不同,好像对自己生了情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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