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事也不能怪苏培盛,苏培盛每日跟在四爷身边,和后院女人打交道的时间,到底是比较少的,而东小院小厨房的掌勺大厨就住在东小院小厨房旁边的偏房里,和梦蝶姑娘可以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只不过因为他知道这位梦蝶姑娘不受佟佳侧福晋的待见,这才和梦蝶姑娘没有太多的来往,现在苏培盛这尊四爷身边的大佛领着梦蝶姑娘过来,如何能不让他想多呢!
福寿瞟了眼梦蝶姑娘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很是客气地将梦蝶姑娘请进了小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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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按下梦蝶姑娘被福寿公公请进小厨房这点小事不说,苏培盛才刚刚回到东小院上房门口,便瞧见张保拉长着苦瓜脸从回廊绕过来,忙迎上前去,低声询问道:“怎么样,可是莲花池边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主子爷这会儿脾气可不大好,你回禀的时候要多加点小心!”
同样跟在四爷身边当差,苏培盛是明面上有头有脸的大太监,但是张保和陈福是暗处里的苏培盛,地位相当,且隐隐要高于跟在四爷身边走动的苏培盛,所以苏培盛对这二位的态度是很友好的,左右没有什么竞争关系,他也怕得罪了张保和陈福,让那些无处不在的暗探盯着自个儿不愿意被四爷知道的那点私事。
比如他在四爷府外,偷偷养在一处宅院里两个娇妾和嗣子。
张保半侧身,停住脚步,幽幽叹了口气,沉声答道:“这次的事是要麻烦了。”
“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和兄弟仔细说说?”苏培盛带着小心地客气问道,他是日日跟在四爷身边当差的倒霉蛋儿,最怕四爷有什么忌讳是他不知道的,当然是希望对府里的大事小情都越了解越好,免得一不留神就踩中地雷,被四爷踹到旁边去坐冷板凳。
张保闻言,微微怔了怔神,随后将他和陈福的调查结果,对苏培盛简单说了说。
说完,他就直接绕过还呆滞在身侧的苏培盛,迈步往上房门口走去。
好一会工夫,张保的身影都已经消失在上房门口,苏培盛这才反应过来,狠狠搓了把脸,暗叫倒霉地耷拉着脑袋,回到门口守着。
他心里头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根据张保所说,这后花园因为是各种意外频发的敏感地区,府里现在又有两位女眷有孕,所以除非必要,已经很少有人往园子里走动,即便是那些专门饲弄花草的花匠都是三人成行,就怕一不留神就沾染上不必要的麻烦和嫌疑。
今个儿之前,园子里做洒扫的粗使宫女才特别清理过莲池里的绿藻等漂浮物,连莲池旁边几处汉白玉雕的护栏都特地擦拭一心,更别提是踩着就容易滑跤的青苔,更是清理得干干净净,这些人在干活的时候,不但有同行的粗使宫女做证,还有验收的老婆子作证明,所以佟佳氏必然不可能是意外摔倒了。
另外,佟佳氏摔倒以后,张保曾安排他安插在东小院做耳目的小宫女偷偷检查过佟佳氏出事时候穿着的那双软底绣花鞋,在鞋底上,发现了些许菜油的痕迹,虽然那痕迹并不算明显,但是还是没能瞒过小宫女聪颖锐利的双眼。
而除此之外,还有花匠证明,嫡福晋所居正院的小宫女曾偷偷在池边停留过。
虽然被花匠看到的小宫女身份不高,瞧着就是个跑腿打杂的小宫女,但是她那身专供正院的宫女制式袍服,还是泄露了她的身份,加之有和她相熟的洒扫宫女打过照面,更是可以肯定这个偷偷摸摸在池边儿不知做了些什么事情的小宫女,不是旁人,正是跟在诗兰身边跑腿的小宫女水袖。
毫无疑问,佟佳氏小产这件事和正院有了斩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苏培盛从尔芙过来的所作所为,虽然愿意相信这事和尔芙这位嫡福晋扯不上关系,但是却也不敢肯定尔芙那番做派不是在四爷跟前做戏,这后院里的女人就没有哪个是真正清清白白的,所以不怪他会往最坏处考虑。
如果这事被证实是尔芙所谓,满心信任着嫡福晋的四爷会如何反应……
苏培盛表示他不敢想象,十有八/9是天塌地陷,兴许这大清朝的第一位被废亲王福晋就要出现了。
而作为每日都跟在四爷身边当差的倒霉蛋儿,他必须面对一个如火山爆发般状态的四爷,只要想想就会觉得后背发凉、脚下发软……
好在,他到底还算镇定,这种心虚气软的感觉,只是一瞬间就被他压在了心底,为了更好的把握局面,他做起了听墙角的事情,只见苏培盛蹑手蹑脚地凑到门边,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在竹帘旁,屏息凝神地听起了房间里的动静。
房间里,西次间,坐在窗边太师椅上喝茶的尔芙和四爷已经听完了张保的回禀。
出现这样的调查结果,尔芙表示她并不意外,虽然她早就安排诗兰严格约束正院宫婢的出入,但是正院人多事多,这出出入入的人就更多了,难免会有注意不到的地方,只是她没想到被牵扯到这件事里的人是水袖。
说起水袖这丫头,她对水袖的印象还不错,一张带着婴儿肥的圆脸,嘴角弯弯,瞧着就让人觉得心情轻松愉快,还总是在发髻边儿簪着一对精巧别致的碧蓝色绢花,是个挺会打扮的小姑娘,连四爷都曾夸赞过水袖的眼力见,不然她也不会将水袖调到诗兰身边跟着跑腿儿,本就是打着要提拔水袖的打算,而且水袖那丫头做事稳妥,虽然还不够老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