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需镇。
捕快站点。
捕快长带领着两名捕快正在门口等候。
马二花带着吴笑天从御史台用车上下来。
捕快长带领那两名捕快赶紧上来。
“马捕头,一路辛苦了。”捕快长热情的说道。
“人来了吗?”马二花问。
“来了,来了,在站点里面。”捕快长回道。
“好。我去问问他。”马二花脚下生风,带着吴笑天便往站点里面走去。
“马捕头,实在不好意思,都是属下笔录书写潦草,导致马捕头要亲自跑一趟。”那捕快长一边跟上,一边无比羞愧的说道。
“想不到这小子竟然在您面前翻供,硬是将‘用’字说成是‘甩’字,试图逃避朝廷刑律追究,真是罪不可恕,罪大恶极!”
说着,那捕快长露出了狠色。
“行,待会我会好好问问他的。”马二花应道。
捕快长露出一丝满意之色。
“你准备一个单间个我们,我和吴笑天同仁要对他问话,你们回避回避。”马二花接着又道。
捕快长不免浮上些许不好的预感。
但他仍然道:“是,捕头。捕头且在我办公室里面喝喝茶,我准备准备。”
“好。”
马二花带着吴笑天来到了捕快长办公室。
捕快长办公室极大,摆放着一张大茶几。
大茶几顺着木势雕刻着一个尼托佛。
尼托佛肥大身躯穿着佛袍,就势成就了一个笑呵呵的发财茶几。
捕快长烧水,烫杯,沏茶,不急不忙给马二花和吴笑天倒茶。
马二花一边喝着热气腾腾的茶水,一边似乎和那捕快长以及陪坐的捕快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马二花先是问了一下人需镇以及人需镇捕快点的一些情况,那捕快长一边回答,一边问候了马二花以及御史台这边情况。
双方谈得非常融洽。
然后便是谈到了这次来的案件身上。
捕快长以及承办捕快的神色显得凝重起来。
喝茶归喝茶,喝茶聊天中隐含的工作交流、人情来往,核心的案情沟通,才是最重要的。
马二花详询了案件的破案经过,取证情况。
“报告,可以询问了。”一名捕快进来说道。
“好的,我们先去问问那被害人。”马二花道。
捕快长带着马二花、吴笑天来到了一个询问室。
马二花示意关上门,房间里只剩下马二花、吴笑天,还有那待问话的被害人。
马二花盯着那被害人。
被害人被马二花盯得有点发毛。
吴笑天也跟着观察起这被害人来。
这被害人是一名男子。
“你叫耳东西,是吧?”
马二花发话了。
“是的,长官。”那男子答道。
“我们是夕阳郡御史台的工作人员,现按照朝廷律法,对你进行询问,你要如实回答,知道了吗?若是胆敢作伪证,或者是诬陷他人,必将受到朝廷律法的严惩,清楚了没有?”
马二花话说得理性平和。
那被害人却是为之一震。
马二花接着核实了这被害人的基本信息。
被害人耳东西的个人信息被说了出来,更是让耳东西对马二花、吴笑天充满了畏惧。
吴笑天在马二花一旁坐着,一声不吭的仔细倾听,认真观察着眼前的询问。
“你是耳东南故意伤害案的被害人?”马二花问道。
“是的。”耳东西回答,头低着,眼角余光却亮了亮。
“你说说,你的案子是什么情况?”马二花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问。
“报告长官,耳东南他用刀捅我,差点儿将我捅死了。”耳东西回答。
“哦?耳东南用刀捅你,捅到你哪里了?”马二花问。
“这里。”
耳东西指了指胸口。
“揭起你的衣服,给我看看你的伤势。”马二花道。
耳东西迟疑。
不知道是怕暴露什么,还是不好意思在女长官面前撩起他胸前的衣服。
“你怕什么?是不是说假话了?”
抓住耳东西的迟疑,马二花说话的声音有点冷。
耳东西马上慌了。
他忙将自己胸口的衣服揭开。
伤口呢?
吴笑天蒙了。
马二花冷冷问:“说吧,你被捅伤哪里了?”
“这里…”
耳东西回答的声音有点低。
吴笑天不由得身体前倾,凑近,看这人的伤情。
终于看清楚这人的伤了。
好像没啥大伤呀?
胸口只有一道大约2厘米长的淡淡刀痕。
再细看,缝了两针的针口都是要愈合的隐隐约约了。
这捅得也太没有力度了!
“你胸口伤现在感觉怎么样啊?”马二花淡淡的问。
那耳东西做戏似的,捂住胸口,痛心疾首的喊:“痛,心痛,还是很痛!”
“耳东南是怎样捅伤你的,耳东西,你给我模拟模拟一下。”
马二花示意耳东西当场模拟做那凶手,吴笑天当那耳东西,让耳东西模拟一下耳东南是如何捅他的。
吴笑天一下子兴奋起来。
现场模拟啊!
实在是太有趣了。
马二花将自己手中做笔录的笔,给那耳东西,让他当刀去捅吴笑天这个耳东南。
耳东西畏惧,不敢接过笔,不敢拿笔当刀去捅吴笑天。
他战战兢兢的道:“长官,我怎么可以行刺长官呢?”
马二花道:“这只是模拟你如何受伤的实际情况,你慌什么?你莫不是说了假话,冤枉了他人?”
耳东西十分无奈,只得接过马二花手中的笔,准备去捅吴笑天。
马二花提醒道:“耳东西,当时现场,你们两个当时是怎么站位的,什么情况的,你要完完全全按照当时的情况来!”
耳东西拿笔的手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不过,他随即面露狠色,奋起凑近吴笑笑,持手中之笔,对着吴笑天狠狠的一捅。
这捅的姿势在笔头抵到吴笑天胸口的霎那间,嗄然而止。
“报告长官,耳东南就是这样捅我的。”耳东西恭手将手中的笔给回了马二花。
“你觉得,耳东南当时这样捅你,你会是这样的伤情?”
马二花两手一摊:“说吧,他是用刀捅你,还是不小心甩,刀也伤了你?”
吴笑天回顾,刚才若是耳东西真的那样拿刀捅他,恐怕他现在已经被利刃贯穿心脏,一命呜呼了!
看来,本案应该是甩,刀伤人,而非是用刀捅人了。
那耳东西此时也认清时势了。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上官饶命!本人确实是被耳东南所伤,只是他是甩,刀伤我,而非用刀捅我。”
耳东西终于吐出了实情。
“好,耳东西,你且这当时情况,详细道来,若是再有所隐瞒,胡说八道,本官定不轻饶。”
马二花一副巾帼女英雄的范儿,目光炯炯盯着耳东西。
耳东西只觉上官明察秋毫,不敢再隐瞒,从头到尾将整个案件情况给说了出来。
原来这耳东西和耳东南是本家,也是邻居,但他们两家人却是存在邻里纠纷。
无非就是因为祖上太公留下来的一块地,这地两兄弟分家,界址方面有所争议,双方名执一词。
案发当天,耳东西、耳东南又因这地的界址发生争执。双方推推搡搡的。
耳东南一时气愤,情绪激动,便跑回去厨房拿了把菜刀出来,闹嚷嚷的要砍死对方。
不过,由于耳东南拿了菜刀出来,耳东西也不敢示弱,也回去厨房拿了把菜刀出来,闹嚷嚷着也要砍死对方。
然而双方拿刀出来后,倒是自觉彼此拉开了距离,双方只是嘴上开炮,空中挥刀。
不料,耳东南手中的菜刀在挥刀的过程中,刀刃脱刃而出,一下子伤到了耳东西的胸部。
耳东西受伤出血,但伤的并不太重。
但耳东西他们这方当即大喊:“耳东南用刀杀人啦!用刀杀人啦!”
并且立刻报告了朝廷捕快。
朝廷捕快很快就来处理了。
那朝廷捕快做笔录还是挺实事求是的。
他是写了“甩,刀伤人”。
不过,这耳东西他们十分难缠的,自恃受伤了,就要求人需镇捕快点,要定耳东南故意杀人。
人需镇不敢定故意杀人,于是退一步。
定了故意伤害,送到了御史台。
没有想到,在御史台碰到了马二花,马二花审查特别的严,那么的实事求是。
马二花倾听耳东西说完,又叫耳东西模拟了一次真实的情况。
耳东西这次是将笔筒甩到了吴笑天的身上。
这一甩实在是难以模拟。
模拟了好几次才是成功。
笔筒轻飘飘的砸在吴笑天的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马二花给耳东西做好笔录,固定好刚才耳东西的口供。
之后,马二花又询问了几个旁证。
有了耳东西的突破承认,几个帮忙耳东西做伪证的江湖群众,也如实的陈述他们所看到的情况。
那情况同耳东西后来如实陈述的,相互印证。
终于是查清楚了所有心中疑问,马二花心满意足的收了笔。
然而这时候,已经是到了晚饭时候了。
人需镇的捕快站的捕快长见状亲自过来,邀请马二花、吴笑天二人留下来吃饭。
马二花答应了。
捕快长非常的高兴,当即叫马二花、吴笑天上了他们捕快站的车辆,搭乘他们还有他们的司机前往人需镇的饭店吃饭。
这人需镇的地方菜还是挺有名的。
白切鸡、白切鸭,还有猪杂粉。
而捕快长带马二花他们前往的是人需镇最大的江湖酒店——大活林饭店。
到了那里,包了雅间,捕快长请了马二花他们三人上了首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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