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一百多年前的一艘沉船到现在都没找到,而您想委托我们找到那艘沉船上一位乘客的行李”
石泉见马丁理所当然的点点头,立刻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说道,“非常抱歉马丁先生,我们没有那么多空闲的时间拿来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除了那条船上可能存在的黄金属于你们之外,我会额外支付500万美元的现金,以及一枚96克拉的高纯净度玫瑰色彩钻,同时我也会支付这次探索的所有成本。”
石泉把玩着仅有李子大小的茶杯,似笑非笑的看着坐在对面的黑人,“马丁先生,先不说这个世界上的寻宝者和探险家有多少,单单你能拿出来的报酬,已经足够自己组建一支寻宝队了。相比您的委托,我更想知道为什么您为什么非要我们去找。”
“成功率和信誉”
马丁想都不想的说道,“我了解过你们接受的委托成功率,迄今为止你们接到的委托似乎都完成的很好。而且最重要的,不管是阿方索先生,还是安德烈先生,他们对你的俱乐部评价很高。
相比花同样的价格组建一支寻宝队,然后泄露了那艘沉船的具体位置,倒不如把这件事委托给你们。”
“你有沉船的具体位置”石泉挑了挑眉毛。
“格兰特将军号的乘客考伊并没有死于那场海难”
马丁掏出一沓照片推给了石泉,“他在获救之后返回了北爱尔兰,关于那次海难,他去世前给自己的弟弟留下了一本日记。而在不久之前,我在纽约无意中买下了那本日记。那里面不但记载了海难发生的整个过程,而且还记载了具体的位置。”
石泉接过照片看了看,但让他诧异的是,翻牌的这些日记内容,有不少内容都被打上了马赛克。
将厚厚的一沓照片推回马丁的身前,石泉不客气的说道,“马丁先生,我的俱乐部不但轻易不会接受非会员的委托。而且我们一直以来的规矩是,关于委托的所有原始线索物品,都必须在开始前交给我们。
而且不管是否完成委托,这些东西在委托结束后都将成为我的收藏品。关于这一点,一楼单独开辟出来的展览室里那些线索物品可以作证。”
没给马丁说话的机会,石泉用手指头点了点摆在两人中间的照片,“这些打了马赛克的照片您还是收回去吧,如果您觉得那本日记里有什么秘密是不能让我们知道的,我建议您还是自己去找那条船比较好。”
马丁呆了呆,最后张合着让石泉反胃的厚嘴唇说道,“只要你能接受这份委托,日记我会送来的,但我希望你们能尽快出发。”
“马丁先生,是否接受您的委托并不是您说了算的,这件事我还需要考虑一下时间上有没有其他的安排。”
石泉说到这里直接站起身,“如果您比较着急,不如去问问其他的寻宝机构,目前我可以明确的答复您,在夏天来临之前,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去遥远的新西兰,哪怕您提供的报酬足够诱人。”
马丁张张嘴,最终苦笑着拿起桌子上的照片揣进兜里,站起身客气的说道,“既然这样,尤里先生,我会在夏天到来之前一直等您的消息。”
“如果我们有档期,会及时联系您的。”石泉接过对方递来的名片,近乎敷衍的做出了保证。
送走了黑脸儿的马丁,石泉站在平台入口处,直到对方乘坐的轿车消失在盘山公路的转角,他这才皱着眉头掏出了卫星电话,先后拨给了霍衡和老胡。
一番沟通了解,石泉从这两人的嘴里得到了关于马丁截然不同的两种评价。
在霍衡的嘴里,这位马丁早在去年拍卖会的时候就曾找他接触过,希望对方帮他寻找那艘所谓的格兰特将军号。只不过霍衡对黑人是出了名的没有好感,压根儿就没搭理这人,更何况在非洲西海岸和东海岸,还有几支海盗和这位马丁似乎有着一些牵扯,以航运为主要业务的霍强盗自然更加不待见这个大老黑。
而在老胡的嘴里,马丁做的陆上生意也并不干净,他除了在非洲把持着不少矿山,同时和阿方索保持着长达几十年的合作之外。还和上个世纪90年代发生在卢旺达的那场惨剧也有很深的牵扯,甚至用老胡的话说,这黑小子要不是洗的够干净让人抓不到证据,估计早就被判死刑了。
挂掉电话,石泉也总算知道了上次拍卖会的时候这俩为什么对马丁横挑鼻子竖挑眼。同时也在暗暗疑惑,阿方索怎么会把这样的人渣拉进俱乐部的拍卖会。
不过再想想连瓦列莉亚都介绍了个满肚子坏水儿的阴国老娘们儿珍妮进来,这马丁能接触到他的俱乐部拍卖会,倒也不是什么说不过去的意外。
压下了给阿方索打电话询问的心思,石泉独自一人溜溜达达的穿过隧道走进了摆满二战军事装备的后山。
据阿萨克的父亲说,这大半年的时间,鲁任馆长几乎每周就会送来一批参观的游客,其中大部分都是冲着那台已经修复的虎式和列车炮来的。
他们除了带来了一笔还算可以的门票收入之外,也为修复工作提供了大量的免费劳动力。要不是前段时间石泉组织的邮轮旅行让这里人手不够暂时停止接待,恐怕鲁任还能送来不少人。
同时借着这个机会,在雷达站工作的白俄帮手们也和山下小镇的几家旅店谈成了合作,连带着给当地增加了不少的收入。而且借着这座隐藏在深山里的博物馆,俱乐部连税都能少交不少,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巡视完了自己的领地,石泉从温室里抱回来两个大西瓜,心满意足的返回了雷达站。在自己的老巢休息了整整一周的时间,维卡和艾琳娜也整理好了这次要拍卖的东西,与此同时,平头哥号破冰船和哈士奇号也完成任务顺利的返回了华夏。
随着两条船上的涅涅茨水手们带着穆萨和萨穆兄弟俩,以及罗曼船长和半吊子小护士斯科佳抵达伊尔库茨克准备迎接他们的圣诞节,以苗船长为首的其余海员们也放了个小长假。
已经持续了两天的鹅毛大雪中,藏在深山里的雷达站却格外的热闹。不管是新旧两批涅涅茨水手们,还是艾琳娜从白俄招募的邮轮服务生,全都聚集在温暖的天井里,围着一个个大圆桌,享用着邓师傅一家带着几个临时帮手弄出来的丰盛饭菜。
不止他们,甚至连大熊维尼,都乖巧的蹲坐在维卡的身后,捧着个小号啤酒桶咕嘟嘟的喝的满嘴泡沫,时不时的,还拿两只大熊爪子捧着酒桶和周围伸过来的酒瓶子碰一下。
没管这些想把酒神维尼灌醉的糙货,石泉端起酒杯说道,“大家喝一杯,预祝今年的拍卖顺利财源滚滚”
“恭喜发财”一桌子人扯着嗓子喊道,同时端起酒杯热热闹闹的碰在了一起。
“尤里,拍卖会之后什么安排”大伊万一手攥着瓶杜松子酒,一手拿着个炖的软烂的猪肘子,一边啃一边问道。
“你倒是着急”
石泉往嘴里丢了一块梅菜扣肉,三嚼两嚼吞进肚子,这才解释道,“等过完了华夏春节,霍老板帮咱们找来了第一批极地航线的观光客,等他们返程的时候我们跟着一起出发,去萨利姆岛找找安德烈先生提到的另一条船。
等那边结束之后,如果没有其他的委托,我们就再去一趟缅甸,帮卡森先生寻找驼峰航线的飞机。”
“那个黑人老头儿委托呢”大伊万好奇的问道。
“到时候再说吧,我总觉得这老头儿有点儿问题。”石泉直言不讳的说道,“别忘了最近犹太人和那脆的冲突以及之前胡先生的提醒,而且他要找的那条船在新西兰还要往南几百公里的位置,那里都属于南半球了,如果不是必要,咱们尽量不去南半球晃。”
“那位马丁总不能是那脆高层的小儿子吧”
大伊万憋着坏说道,“先不说他的年龄都可以当作比我们曾经抓到的基米的父亲了,而且那脆高层如果有个黑人儿子,哪怕是私生子,也有理由怀疑他的妻子是不是曾经走错过家门。”
“不管一直没出现的小儿子是谁,也不管那位马丁到底是谁的儿子,我们还是小心点儿比较好。”石泉说到这里看向咸鱼,“我可不想你们又有谁像去年的咸鱼一样被那脆绑架。”
“老板,能别提这事儿吗”咸鱼一脸的尴尬,这都快成了他的人生污点了。
“总之今年大家都小心点儿”石泉似笑非笑的看着咸鱼,“另外告诉你个好消息,今年初晴姐他们一家,会过来和我们一起在这儿过年,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
“真的”咸鱼立刻放下了筷子端起了酒杯。
“还能骗你怎么着”石泉端起酒杯和对方碰了碰,“等拍卖会之后,他们就会和我爸妈他们一起过来。”
“老板,为了避免那脆又偷偷摸过来找麻烦,我决定了,今年和你们一起过年”咸鱼厚着脸皮说完,在众人善意的哄笑中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