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露主动提出帮梁惠凯竞拍,而梁惠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大家看他们的眼神顿时有点儿不一样,这是什么情况?两人关系好到这种地步了?
陈露说完,立刻意识到大家异样的眼神,心里沮丧,怎么在这个傻小子身边总是把握不好自己呢!管他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既然我们公司帮你竞拍,你就没事干了,想去哪儿玩?我陪着你。”梁惠凯说:“你们这儿有什么好玩的?我也不知道啊。”
安德勇说:“去清东陵看看吧,那儿不错。清东陵有很多神奇的传说,比如,唐山地震为何动不了清东陵?我可是记忆犹新啊,地震时到处房倒屋塌,一片狼藉,惨不忍睹。然而,同样属于震中的清东陵却毫发无伤,成为一个科学难以解释的玄秘;还有‘七十二场浇陵雨’,说是清东陵正处在龙脉之上,龙是行云布雨的神兽,所以清东陵每年都会下七十二场雨,分毫不差。还有不少未解之谜,值得去看看。”
这倒是个好主意。清东陵的风水一直被传得神乎其神,听说陵园所在的山川形势、陵寝建筑完美的融为一体,在历代皇家陵园中最富特色,对于梁惠凯这个半吊子风水先生,还真想看看去。
一边说事一边喝酒,气氛越来越热闹,酒意也越来越浓。销售经理敬了安德勇一杯说道:“领导,陈富权竟敢大摇大摆的回来,太不把咱们放到眼里,我这口气憋了三年了!”安德勇哈哈一笑说:“业务员做大后独立经营的不在少数,也就是咱们这种公司投入太大,不然他们都敢自己开公司,不叫事。”
销售经理说:“您大人大量,宰相肚子里能撑船,但对我却是侮辱,在我眼皮子低下耍大刀还不说,竟然敢回来张狂,是可忍孰不可忍!”安德勇说:“现在咱们陪着梁老板吃饭,不痛快的事不要提。我看大家都有五分醉意了,梁老板却稳如泰山,这哪是待客之道?你这销售经理不称职呀。”
听他们的意思,难道要收拾陈富权?看来没有省油的灯,随他去吧,这是他们的恩怨!梁惠凯说:“安总不能挑事,我一杯也没少喝!”销售经理嘿嘿一乐,附和道:“关键是您的爱将陈露没发挥,有点临阵倒戈的意思,我管不了。”
敢调笑我?陈露脸一红说道:“领导这话就不对了,有你们一帮大老爷们在,还用我出马?不过,我劝你们省省心吧,昨天在灵丘,小梁老板白马银枪、气贯长虹,勇猛如常山赵子龙,单枪匹马把宋忠的二十多个打手打的落花流水。如此看来,论喝酒恐怕你们也不是对手。”
梁惠凯说:“陈姐,你这是不嫌事大,这一番煽风点火,不是让我成了公敌吗?”陈露说:“你本来就是公敌嘛!所以说什么也无所谓。”安德勇笑道:“现在我们也分不清陈露到底是敌是友了,哈哈!”
领导发话了,战况更加惨烈,一顿酒下来个个东倒西歪,没有清醒的。梁惠凯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直到转天早上陈露过来把他喊起来吃早点,才知道身在何处。梁惠凯有些很难为情,说道:“陈姐,你好不容易回趟家,却因为我打扰了你的生活,心里不安呀。”陈露笑道:“不错,还有点良心!鉴于此,姐请你吃我们当地才有的小吃‘咯扎’,走吧。”
食品的名称一般都能顾名思义,可这“咯扎”是怎么回事?梁惠凯满头雾水跟着陈露出去了。沿着街道溜溜达达的到了一个小摊上,等盛上来一看,就是面皮、菠菜、牛肉、黑木耳汤而已。陈露问道:“是不是挺失望的?”梁惠凯尝了一口,赞道:“不错,香滑順口!豆面的?”
陈露笑笑说:“对。每次回家我必要出来喝一碗咯扎汤,最爱。‘咯扎’这名字可大有来历,是慈禧太后给起的名字。传说东陵的守陵人为讨得皇家的欢心,就把这一特产送进了皇宫。有一次,御膳房端上了醋熘咯扎,慈禧一看没有吃过,问了声:‘这是什么菜呀?’太监赶忙回答:‘还没起名字呢,请老佛爷赐个名吧。’慈禧一边听一边吃了两口,按习惯太监要忙着往下撤。谁知,慈禧还没有吃够,就说了句‘搁着’吧。太监以为这是太后赐的菜名,马上传下去:老佛爷赐此菜名为‘咯扎’。咯扎与搁着谐音,咯扎的叫法便在民间流传至今,咯扎的身价也因此大大提高,大饭店里还有这道菜呢。”
陈露正说的热闹,忽然身旁站着一个人,叉着腰,气势汹汹的说道:“我说你鬼鬼祟祟的,回来后见不到人,原来一大早就起来会情人!咦,还是老牛吃嫩草,越玩越花花啊。”陈露拉下脸说道:“郑龙,咱们已经离婚了,我愿意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你管得着吗?”
郑龙歪着脑袋看看梁惠凯,又看看陈露说道:“是不是觉得找到靠山,有了仗势,胆子大了?”陈露心道,我就胆子大了,怎滴?筷子一扔,站起来说道:“真扫兴!”挽着梁惠凯的胳膊说道:“咱们走吧,这儿苍蝇太多,换个地方吃去。”
梁惠凯心想,你这是拉仇恨,把我当枪使,可我是重型机枪,打苍蝇不浪费吗?但是也不好拒绝呀,只好当一会护花使者了,扔下十块钱跟着陈露往前走。郑龙追上来拦住他们的去路,恶狠狠的说道:“陈露,你别以为找个小白脸就不怕了,告诉你,没门!”
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是怎么回事,几句话就听出来了,这个郑龙真不是什么好鸟!离婚了你还没完没了的干嘛?梁惠凯瞧不起这种人,除了欺负女人还有别的什么本事?
不知道陈露是害怕的还是故意的,梁惠凯的胳膊被两团柔软夹得紧紧的,不由得心猿意马,这身材真的不比冬冬的差!既然陈露拿他当抢使,做护花使者就要有觉悟,梁惠凯说:“郑龙,我正告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陈露,她是我的人!”
好霸气也!陈露听后心里竟是怦怦直跳,抱得更紧了。郑龙见梁惠凯往那儿一站,威风凛凛,心里有些发虚。但是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忍不住火气往上窜,色厉内荏的骂道:“小白脸,你想吃软饭也得看看你的牙口好不好,赶紧给我放开她,不然有你好看的!”
梁惠凯心里一乐,我啥时候变成吃软饭的了?看着陈露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么巧?莫非是她设计好的套路?女人们一个比一个贼!但是已经上了贼船,也只能陪着她玩下去,问道:“姐,你说怎么办?”陈露毫不犹豫的说道:“你给我教训他,往死里打,让他以后不敢再找我的麻烦!”
大街上打人有点不好吧?梁慧凯说:“咱们是文明人,这光天化日之下的打打闹闹也不合适啊。”胆小鬼呀!郑龙一听来劲儿了,骂道:“别装逼了,你就是个洋枪腊干子!没本事就别装大尾巴狼,赶紧给我滚开!”陈露笑眯眯的说道:“小白脸儿,他说你是洋枪拉杆子,别让姐失望哦。”
其实郑龙说什么梁惠凯根本不在乎,毕竟以后再见面的机会微乎其微。但是看陈露的样子,像是一心要收拾郑龙,估计也是被欺负的够呛,心里恨透了,看来也只能帮她了。
打架不合适,那就装神弄鬼吧。梁惠凯伸出左手做个三清指,摇头晃脑地念起口诀来:“天法鬼地法鬼,阴山老祖请五鬼,四面地方成鬼枷,吾有一丈身,吾有五鬼阴兵,直入他们家中做弄……”郑龙哈哈大笑,拍着梁惠凯的肩膀说道:“小子,捉鬼呢?陈露,你从那儿找来的神经病?”
陈露脸一红,他这是干嘛?正疑惑间,梁惠凯喝道:“寅时此刻直叫三魂飞七魄散,一命绝之。吾奉阴山老祖敕,急急如律令!”然后闪电般一指点在郑龙的颤中穴上。郑龙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瞬间经脉膨胀,大有爆裂之势,身子一软,瘫在地上嗷嗷大叫。
梁惠凯说道:“姐,我都感到不好意思了,学来的本事没用到正处只是用来欺负人,有点对不起师傅对我的敦敦教诲啊。”“还挺能装!”陈露嗔道。只是听着郑龙的叫声有点瘆人,问道:“他不会有事儿吧?”梁慧凯说:“要不你趁机踢他两脚解解气?”陈露说:“我担心脏了我的脚。你用的是什么功夫?”梁惠凯装逼的说道:“我这叫法术!他中了我的法术,十天之内必然暴病而死。”
在灵丘,陈露亲眼见过梁惠凯收拾宋忠,举手投足间打败了二十多人,这次又是这样,莫非真的是法术?陈露不由得信了,虽然心里恨透了郑龙,但是罪不该死呀,忐忑的问道:“真的会死?”梁惠凯说:“你就放心好了!即便是去医院也检查不出来什么毛病,他死也白死,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虽然郑龙在鬼哭狼嚎,但是他俩的对话却听得清清楚楚,轻轻的在自己身上点了一下就疼得要死要活,不是法术是什么?一时间吓坏了,爬到梁惠凯身边,声泪俱下,哀求道:“大师,饶了我吧,以后再也不敢了。”梁惠凯问道:“你说的是真心话?”郑龙发誓道:“我要是撒谎,让我不得好死!”
不少人在远远的看着,梁惠凯就想赶紧离开,说道:“你求我没用,我只负责收拾你!”郑龙连忙说:“陈露,我以后再也不去找你麻烦了,再有下次天打五雷轰!”陈露说道:“好,我相信你一次,希望不会有下一次!”梁惠凯在他胸上揉了几下,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喝道:“滚吧!”
撵走了郑龙,陈露忽然沉默下来。默默的走了一段儿,说道:“你不会看不起我吧?”梁惠凯说:“怎么会呢?女人是弱者,我非常看不起一个大男人欺负女人。”
陈露幽幽的说道:“和他结婚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败笔。我俩是高中同学,那时候年轻,喜欢标新立异。郑龙一直追我,虽然他学习不好,调皮捣蛋,但是长得还凑合,会哄女孩子开心,所以倒还不反感。
我记得特清楚,毕业的那一天,他懒懒的靠在墙角抽着烟,见我过来了,冲着我吐了几个烟圈,说道:‘燕子,你就从了哥吧,我保护你一辈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喜欢他那有点痞痞的模样,当时莫名的冲动,就答应了他。其实他家里条件很差的,我爸妈都不怎么愿意,但是看我喜欢也只好同意了。
毕业后,他去钢厂当了一名检修工,我在一家机械制造厂当了一名女工。那时候还是福利分房,我俩都是职工,什么时候才能轮的上啊?到了结婚的年龄,没房子怎么办?只能和他家里挤在一起,要多尴尬有多尴尬。他家里想让我们生孩子,可那环境怎么生?就一直没同意。
后来赶上了我们公司改制,我就应聘到了销售科,渐渐的生活有了起色,买了房子。艰难的日子终于过去了,开始打算着生个孩子。谁知我天天跑外,他却染上了坏习惯,总和别人赌博。不仅他的工资都赌进去了,把我挣的钱也都造了,这种没有保障的生活,我更不敢给他生孩子了。
他认为我看不起他,甚至怀疑我在外边有人!矛盾越来越大,最后只能离婚,我是净身出户的!就这样还不行,只要他没钱了就纠缠我,姐混的惨不?”
陈露说着说着,眼泪汪汪的。梁惠凯安慰道:“这种人不值得你珍惜,早离开早解脱。”陈露忽地一笑,说道:“刚才有人说,‘以后不要再来骚扰陈露,她是我的人!’大丈夫言而有信,我可是记住了。”看着梨花带雨的女人,梁惠凯心里一颤,涩涩的说道:“我没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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