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渐的降临了,白天有暴雨,江边的游客出奇的少,各个餐馆、民宿只有点点烛光。
穆武和梁惠凯两人好不容易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越打越起劲。穆惠喊道:“暂停!算你们平手。”穆武说:“我还没过瘾呢!再玩一会儿。”梁惠凯边打边说:“这是什么话?好像我是你的玩物一般!咱们就看谁先趴下!”
他们不嫌累,但是别人看烦了。穆惠喊了几次不停手,说道:“这俩神经病,还没完没了了。都是有老婆的人了,没必要在女人面前展露雄姿吧?两个美女姐姐也不管管你们的老公?该睡觉了。”钟灵说:“确实没啥看头,不是你踢我一脚就是我打你一拳。哎,闲着也是闲着,就当耍猴吧。”
两人早打累了,只不过是乍逢强手都想痛痛快快的打一架。听了钟灵的话,梁惠凯忍不住一笑,这一笑泄了气儿,被穆武一脚踹翻在地。这一架打得时间有点儿长,一旦松弛下来便如虚脱了一般,说什么也不想站起来了,坐在地上傻笑。
穆武也累极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说道:“痛快!*的痛快!这是我玩的最过瘾的一次了。”梁惠凯赞道:“还是你的功夫精纯,世传的就是不一样。”穆武说:“行了,别说假话了!你好像还会点穴功,如果用上了,我不一定不是你的对手呢。”
这话梁慧凯爱听,好为人师的精神又来了:“你也别拍马屁,有话痛快说,别藏着掖着。”穆武嘿嘿一乐:“知我者梁兄也!有空教教我呗。”梁慧凯说:“这简单!你把我伺候好了自然会教你。”
穆武凑到身边,一脸贱笑低声说道:“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让兄弟给你找一个缅甸相好的?”梁慧凯骂道:“滚,思想龌龊!”穆武不以为然,说道:“那有什么呀?缅甸的有钱人大多都找几个媳妇。”梁惠凯说:“我又不是你们缅甸人。”穆武说:“可以来我们缅甸生活,没人管你。”
梁慧凯不禁心生向往,心说,这主意不错!嘴上却不承认,说道:“你们缅甸太乱了,不好。今生我只做中国人。”穆武鄙视道:“这么说你还是想呗!给兄弟说说,是不是已经有了相好的?”
别说,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情投意合的朋友,梁惠凯真想给穆武说说心中的秘密,憋在心里挺难受的。但是让他那泼辣的玛雅知道了保不齐就会说出去,岂不捅了马蜂窝?于是义正言辞的说:“你哥我那是这种人吗?别瞎说,被你嫂子知道了,还不要了我的命?”穆武嘿嘿一乐:“还是有呗!”
穆惠见他俩咬着耳根说话,说道:“灵灵姐,他俩在嘀咕什么呢?肯定没说好事儿。”梁惠凯老脸一红,说道:“小丫头,你不说话别人也知道你不是哑巴。”穆惠说:“灵灵姐,你听,他心虚了,肯定是想干坏事了,你回头要好好教训他。”
梁惠凯正想还嘴,忽然看到不远处的树林里黑影一闪。虽然夜幕下看不太清楚,但是看那光溜溜的身影不用想就知道,那女子还在身后跟着呢!梁惠凯心里一禀,不能因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让钟灵生疑,这儿不能呆着了,说道:“钟灵,来拉我一把,累的站不起来了。”钟灵说:“你们不是挺能耐的吗?不打了?”梁惠凯说:“打完这一架,以后再也不想和人动手了,差点没累死。”
钟灵和玛雅过来一人搀着一个,走到他们昨天住的民宿,开了房休息去了。民宿里没有洗澡的地方,不过大家都累坏了,哪还顾得了这些?没说几句话很快睡着了。
梁惠凯看的没错,那个人确实是头领的女儿。当她跑到山上,却见他们又返回了江边,心里好奇,难道他们晚上住到江边?我是跟着还是不跟着?摸着手链,觉得再去对不住钟灵,不去又心有不甘,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一边犹豫着,却管不住自己的腿,不由自主的跟了过来。
头领的女儿躲在树后,先是看她们又唱又跳,歌声美妙,舞姿妖娆,心里羡慕极了。觉得自己和她们比起来,简直就是土鸡比凤凰。于是暗下决心,一定要说服族人,改变他们的生活。这样一想,心里又感激起梁惠凯来,是这个男人力主把大部分翡翠留给他们,才让他们有机会融入到现代的社会里去。
后来看梁惠凯和穆武比武,当真是如虎似豹,威风凌凌,越看越爱慕,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男人!可是,当看到他们拥抱着自己的女人休息去了,心里又开始失落起来,坐在那儿久久不愿离去。
江边的夜还是有点凉,忽然一阵冷风吹来,她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心想,该离开了!站起来恋恋不舍地看了最后一眼,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疑云顿生。她认识的外人不多,平头哥是其中一个。而梁惠凯就是来抓平头哥的,自然也被她当成了仇人。见他鬼鬼祟祟的,就知道不干好事,便悄悄地跟了过去。
平头哥要不梁惠凯他们烧死在这儿!当他突然看到梁惠凯也到了这儿,先是吓得够呛,平静下来后又开始盘算着怎么报复。等梁惠凯和穆武耍了半天二百五,一个个累的够呛,早早休息去了,平头哥顿时歹念徒生,你不让我过上好日子,我今天就让你葬身在这儿!
看着四周黑乎乎的,平头哥信心大增,恨恨的想,苍天有眼,遇到我这九条命的猫星人,算你倒霉!于是悄悄的从楼上下来,溜到自己的车边。然后从油箱里放了一盆汽油,悄无声息的回到梁惠凯他们住的楼下,把汽油洒在吊脚楼底。
太顺利了!平头哥得意极了,把盆放下,狞笑着:“梁惠凯,你不仁休怪我不义!不过,你小子命不错,还有几个如花似玉的小妞陪葬,也没委屈了你!”说完,拿出打火机就要动手。
平头哥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哪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切全被头领的女儿全部看在眼里。过去土著人不认识汽油,丛林里经常下雨,生火很麻烦,使用汽油点火还是平头哥教的。闻着浓烈的汽油味,头领的女儿马上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梁惠凯是她的偶像,也是他们族人的恩人,正好给了她报答的机会。本来可以一刀结束了平头哥的性命,但是她内心里特别期望梁惠凯能知道她来过,于是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这一声咳嗽虽然很轻,但是在平头哥的耳朵里无疑如炸雷一般惊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不由自主地回过身来。可他还没看清楚是谁,拿打火机的手就被一刀斩落!平头哥“嗷”的一声,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在寂静的夜空中惊天动地。
头领的女儿就要这一声惨叫,接着又一刀扎在平头哥的心脏上。平头哥心有不甘,瞪着大大的眼睛,缓缓的倒在地上,血流入注。头领的女儿拔出刀来,听了听楼上有动静,一头扎进了江水里。
几个人睡得像死猪一般,哪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烤成乳猪?听到惨叫声,所有的人都被惊醒了。梁惠凯衣服都没穿就跳了起来,就听着扑通一声,有人跳进了江里。打开窗户借着微弱的星光一看,一条美人鱼快速游向了对岸。看她身姿矫健,应该没受伤,那是谁叫呢?
忽地闻到了汽油味,赶紧跑出了屋子。这时店家拿着手电出来了,到楼下一看,吓得手一哆嗦,手电掉在了地上。楼上的人听到响声都跑了下来,穆武惊道:“我去,还有人暗中保护咱们?”梁惠凯捡起手电朝江里晃了晃,那人影已经到了对岸,朝大家挥挥手钻进*没了身影。
闻着浓浓的汽油味,大家心有余悸,穆惠颤巍巍的问:“是不是黑珍珠救的咱们?”看到钟灵也下来了,穆武连忙说:“谁说不是呢!看来好心有好报一点也不假呀!嫂子一条小手链不仅救了咱们,还帮着咱们除掉了平头哥,一还一报啊。”
老板终于缓过神来,惊叫道:“杀人了!你们要负责!”穆武训斥道:“这又不是我们杀得,谁负责任?你闻闻这汽油味,我们还怀疑是你要谋杀我们呢!还让我们负责任?不找你说事就不错了!”老板气的张口骂道:“你血口喷人!我怎么会烧我的店呢?是这个人来杀你们的!”
穆武说道:“行了,别闹了,天天打仗,死的人多去了,谁管呀?别一惊一乍的,把他扔到江里喂鳄鱼,谁也不知道。不然,你找地方说理去?”老板哪有功夫管这事?涩涩说道:“那倒也是,但是我可不敢动,你们处理吧。”穆武把平头哥拖到江边,抓起两条腿,使劲悠了一下扔到了江里。
老板拖着水管冲了半天,把汽油、地上的血算是冲干净了,大家才上楼休息。只是梁惠凯说什么也睡不着了,东野下雨和平头哥惨死的模样一直浮现在他的眼前。虽然当初在东野小雨的坟前信誓旦旦的要抓住平头哥给她报仇,可亲眼看到他死在自己的面前,梁惠凯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上午看到平头哥,特别是平头哥猛地见到他时,那种发自内心的高兴,让他心里甚至动摇了,要不当时就会下重手,不死也会让他重伤。平头哥从他眼前逃走,他也有放水的嫌疑,不然以他当时在东野小雨坟前的心情,哪能给他逃命的机会?拼着一死也要抓住他!谁知平头哥不仅没有体会到他的用心,却非要置他于死地,没想到反被别人杀了!或许这就是天道好轮回?
钟灵也睡不着,听着身边的人辗转反侧,问道:“你心里有事?”梁惠凯叹口气说道:“这次来缅甸杀戮太多了,恐怕会改变我的心性。杀那些独立军或许迫不得已,但是平头哥的死心里很不是滋味。”钟灵安慰道:“他罪有应得,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梁惠凯说:“当初看到他媳妇死时的惨状,我真想把他绳之以法。但是他死在我的面前,心里总是不舒服,毕竟在一起工作过,虽说是都是为了利益。哎,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很矛盾。”钟灵说:“我理解,总之杀人是不好的,幸好不是你亲手杀得。”梁惠凯说:“那也差不多啊。”
钟灵翻身趴在他身上,扳着他的脸说道:“你应该感到庆幸,不然穆柔姐妹俩,穆武、玛雅、店家都会丧身火海,你的罪过更大了,怎么反而同情起敌人来了?好坏也不分了?”梁惠凯说:“道理是这个道理。虽然他咎由自取,假如我没逼着他也不会这样的。不论怎样,都是我不好啊。”
钟灵说:“这两天都是血腥的场面,你不来安慰我,却要我安慰你,太不像个男人了吧?”梁惠凯涩涩一笑说:“越来越发现自己的两面性,有时候很果断,心肠也很硬,有时候却优柔寡断,还不如一个女人,鄙视自己。”
梁惠凯独自在外闯荡,背后的委屈也只有他自己扛着,钟灵心疼的亲了亲说:“说白了我们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还没有成熟、稳定的人生观,有各种困惑也正常。”梁惠凯说:“你这是给我犯错的机会?”钟灵捏着他的脸蛋说道:“蹬鼻子上脸!说,为什么那个女孩子对你依依不舍?”
这时候不能表现的心虚,何况自己根本没有什么想法,梁惠凯洋洋得意的说:“你老公星光闪闪,到哪儿都受女孩子的欢迎,这有什么稀奇的!”
钟灵生气,手上的劲更大了,使劲拧着斥责道:“你还美起来了?”梁惠凯咧着腮帮子含混不清的说:“当然,任何女人和我的丫丫比起来,都是草鸡比凤凰,我哪能看得上她们?”这话钟灵爱听,嗔道:“我发现你现在就仗着这张嘴活着!”梁惠凯说:“既然这样,我就用嘴安抚你受惊吓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