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已经有独立生存的能力了,把你们的木筏解开,不要再跟着我们。”
次日一早,一个中年男子对着四个西洲人说道。
“凭什么?你们又不是这庄园的主人,我们想挂着就挂着!”其中一个西洲人女子喊道。
“哼,我们可是庄园主人的同胞,也是他让我们管理这座庄园发展的,你们这些后来者,能给你们一些资源,让你们能够独立生存,你们就应该感激了!不要得寸进尺!”中年男子痛斥道。
女子向身后看了一眼,另外三个西洲男人一手持木矛,一手拿木盾,默不作声地围拢上来。
中年男子却是很机警,直接向后跑去。
应该说头天晚上的商议,还是很有成果的。
图穷匕见,可是东洲人发明的成语。
三个西洲男人紧追不舍,显然是想抓住他当人质。
跑到一半,就看到七八个同样一手持铁矛,一手拿木盾的人冲出来。
三个西洲男子转身就逃。
最后双方在一座“匚”(fang)式栅栏的两侧对峙,栅栏另外一头就是西洲人的木筏群,绕是绕不过去的,下面就是海水,有鲨鱼威胁,谁也不敢下海。
从栅栏的样式来看,这四个西洲人,早就做好了东洲人翻脸的准备。
七八个东洲人拿着铁矛,远远地刺戳,用木盾谨慎地保护自身要害,却没有人主动翻越或者上前砸毁木栅栏,都怕被对方的长矛刺中。
“等等,赵印他们正在制作弓箭,有了弓箭,我看他们还怎么嚣张!”一个人喊道。
“弓箭在海面上不好用,要不,还是放火吧……看他们跑不跑!”
“不行,放火有可能蔓延到我们自身,就是不蔓延过来,熏醒了大.腿哥,那更麻烦!”有人否决了这个建议。
这个时候如果一拥而上,上前破坏栅栏,就能战胜对方。
然而这种方式会导致木盾防护出现漏洞,注定会有一两个牺牲者,死倒不一定死,但只要受伤,也很麻烦。
然而谁也不可能当这个牺牲者,于是他们就被一道简单的木栅栏给阻挡了,只能等待后勤人员,开发出更高级的武器。
于是七八人就只能守在木栅栏外,与三个西洲男人对峙着。
而四个西洲人就有些麻烦了,他们人数少,守着木栅栏就很艰难,再想同时搞后勤,没有足够的人手。
但他们也有希望,那就是等待后来者,加入他们的队伍。
闻人升看得一愣一愣的。
仅仅是几千平方米的海上大木筏,不过二十人,就能变成两个厮杀的小阵营。
不过这也正常,除非有强有力的组织和理念,不然的话,资源有限的情况下,自发发展,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形。
很快东洲人一方就有了新主意。
“我们用锤子将这边的基座都给砸掉,他们不想脱离,也要脱离了!”
于是他们拨出几个人开始砸地基。
同样,西洲人那边又开始建造地基……
以前闻人升上小学时,学过一边进水,一边放水的数学题,当时太年幼,还以为没人会这样无聊,尽做无用功,这只是个数学问题。
长大后他就明白了,这种事情,在人类现实生活中比比皆是,就像现在这样。
有人砸有人建,砸的有三人,建造的只有一个人,但建的速度是砸的5倍,问多少时间,他们才能拆掉?
答案就是建造一方材料用完的时候……
“你们这些混蛋,宝贵的木头和绳子,就让你们白白浪费了!”一个东洲人忍不住骂道。
“要不是你们在砸,我们怎么会浪费材料?”对方针锋相对。
“要不是你们赖着不走,我们怎么会砸?”
“凭什么要我们走?这里又不是你家的。”
“就凭我们先上车的!”
“哼,先上公交车的,就有权力禁止后来人上车吗?只有司机才有这个权力!”
“我们是司机的老乡!”
“那不是理由!”
双方互喷口水。
闻人升记得当时救助这些人的时候,他们除去谢谢,其他一句话都不想说,都是被渴的。
而现在,一个个唾沫飞溅,真是喝饱了撑的。
十几人争吵间,远处又出现了新木筏。
闻人升还能听到那些人的惊喜。
“卧槽,是不是海市蜃楼,还是我眼花了?竟然有这么一座大庄园?”
“是啊,这是哪位大神弄出来?人比人得扔啊,我们连温饱都解决不了,人家已经当上农场主了。”
的确,一眼看过去,庄园里一大片棕榈树林,完全可以自给自足,至少不用担心渴死饿死。
“快,快划过去,我们要当大神的挂件!”
很快三只新木筏,拼命划了过来。
大庄园的坏处就是行动迟缓,只能靠风帆缓慢前进和转向,划桨是不可能划的。
这也导致即便庄园里的东洲人,想要远离这些人都做不到。
第三股势力加入。
仔细一看,这第三股势力全是西洲人。
“哈哈,是我们的人来了!”木栅栏后的西洲人狂笑起来。
他们不再用汉语,而是用拉丁语和那些人打招呼,可惜对方听不懂,又有人换成西班牙语、法语、意大利语……
这回对方听懂了,两方顺利交流起来。
东洲人感到一阵麻烦,对方在交流什么他们都不明白。
总之在闻人升的视角中,后来的一方加入了西洲人的阵营内。
这意味着双方实力正在迅速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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