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就像父皇所说的那样,不给点颜色瞧瞧,是万万不能的。
燕王翻了下文案上的信笺,有一封居然是沐汐月亲启。
燕王看着那字体娟秀,不知道是京城中的谁给她的来信。
应该不是允文,允文想必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险,给她鸿雁传书的,那会是谁。尔青吗。
燕王有些好奇,但是又觉得不能擅自拆开信笺,毕竟这是安安的信。
对了,这安妃不是借着这脚伤的借口把自己撵在门外了吗。那正好,自己可以借着这送信的借口再回这明月阁,说真的,这书房因为下人不知道自己今日要来,没有生火,有些冷。
再说自己堂堂王爷在这洞房之夜被撵出来,让下人看见了也总归不好的。
燕王很是满意自己找的理由。
拿着信,燕王又折返回明月阁。
因为今日是喜庆的日子,后花园沿途都挂满了红灯笼。
如若没有今日这绣鞋之事,也许那丫头就再也找寻不下拒绝自己的理由。
她说一切要等到和自己拜堂成亲之后的,眼看着这洞房花烛,良辰美景之时了,唱了这么一出戏。
这么想着,燕王觉得处死那秀儿也是轻的。
此时的汐月是半点没有睡意的,刚才总算又把那燕王给推出去了。
只不过自己的这脚,真心痛的厉害,还不能着水,看来这十天半个月的,有自己好受的了。
真是想不明白这府中的女人怎就会把脑筋动到了一双绣鞋上呢。
就这么暗中算计来算计去,真心不累吗。
这就是十几个女人共伺一夫的悲哀。
只是汐月想到了那秀儿,有些于心不忍的,自己不杀伯仁,伯仁却因自己而死。
自己成了害了秀儿性命的间接凶手。
汐月想起了这秀儿临死前幽怨的眼神,和对瑞妃说的话。
她是一个对主子忠心不二的丫头。
只是这聪明才智明显用错了地方。
汐月当然也知道这绣鞋肯定是瑞妃的主意,但是秀儿毕竟舍身为主了,想想真心可怜,还有那瑞妃一下子就失去了自己贴身的丫鬟,好比是心头扎一刀啊。这种感觉汐月有过,当时她和碧萝心爱的刘妈被刀疤胡杀死时,自己就是那样刮心刮肺的感觉。
这么想来,这瑞妃虽然可恨,但是痛失贴身丫头,也是令人同情的。
汐月就那么抱着双膝,眼睛眨也不眨地想着。
碧萝催促了几次:“小姐,你早些睡吧,时候不早了。还受着伤,还是早些歇着好啊1”
汐月嘟嘟嘴:“碧萝,我真心睡不着。”
“你一定是在想那个秀儿丫头了吧。”
“你怎么知道。”汐月抬眼,疑惑地问。
“小姐,咱们在一起不是三天了两天了,碧萝虽然算不上你肚子里的蛔虫,但是你想什么,碧萝是知道的,今日这王爷处死秀儿,你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是吧。”
汐月用手拍拍自己床榻上的空地儿,示意这碧萝坐下来和自己聊聊。
碧萝用火钳子又往火盆里加了几块儿木炭,这木炭想必是用上好的木材烧制的,一点也不熏人,相反地,有股淡淡的木香味。
加好木炭,碧萝才上了床榻上和汐月并排坐下来。
汐月很是庆幸,这碧萝能不离不弃伴自己左右,像是一个亲人般。
只是这么一想,又觉得瑞妃可怜了,这秀儿在瑞妃眼里估计就如碧萝在她眼中是一样的。所以今日秀儿的死,对她的打击一定会很大。
“是啊,碧萝,我突然觉得瑞妃也蛮可怜的。”汐月嘟囔着。
“小姐,你真心太善良了,你不要再内疚了,天作虐犹可怜,自作虐不可活。这秀儿说到底是被瑞妃自己害死的。倘若她不想着法儿害你,会把秀儿推向死亡吗。害人反害己,这一点也不假。”碧萝觉得只要她们迫害小姐了,就是死有余辜。
“可是,我就是脚上起泡了而已,她却葬送了性命。”汐月还是好生惋惜。
“小姐,今日燕王不这么杀一儆百,那明日就有可能还要有人更加变本加厉地加害于你。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这是谁也懂得的道理,你要在这到处是杀气,怨气和恨气的燕王府中活的好好的,你就得学会自保,学会坚强,当然也学会毒辣。”
“毒……毒辣。”汐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还是她那个蕙质的话吗。连‘毒辣’这词也用到了。
碧萝吐吐舌头,知道自己用词过激了,赶紧解释说:“此‘毒辣’非彼‘毒辣’,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我是指要学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呀。”汐月爱怜地用食指戳戳碧萝光洁的额头。
“小姐,不是碧萝说你,你还是得多长个心眼,不要太过相信人。你说上次那假借王爷亲笔信差点夺你性命的幕后黑手还没找到呢,不可以掉以轻心的,我突然觉得这府中的夫人们,个个透着古怪。瑞妃咱就不说了,看那高丽美人,黎姬,说话也是阴阳怪气的,还有那韩美人,也不多说话,不知道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有,还有那个淑妃娘娘,更不用说了,那脸上好比戴了面具,有的时候觉得毒辣异常,有的时候又觉得好似个贤内助……真心不明白。”碧萝挨着个儿给汐月分析这府中的各房夫人。
汐月静静地看着碧萝眉飞色舞地说着,有些好笑,这丫头,什么时候都这么鬼心眼多啊。
“小姐,你到底有没听我说话呢。”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