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云泰和白洛云马上带着燕王来到西苑,准备接汐月和碧萝启程。
燕王见着汐月满怀欢喜。
可汐月不然,苦着一张脸,好似今日自己不是婚嫁,而是上杀场一般。
白洛云见汐月不开心,心里也是极不好受的,毕竟她是自己的女儿,虽然近在咫尺不能与她相认,但是她希望她能够快乐,看着她对着燕王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白洛云明白,嫁给燕王绝对是汐月所不愿意的。
但是事已至此,实在没有旁的选择了。
好生安顿了半天汐月。
启程的时辰到了,白洛云有着诸多的不舍,忍不住泪水横流。
翩翩和尔青也是对汐月恋恋不舍。
强忍着别离的酸楚,汐月被燕王扶上了轿子。
汐月垂下帘子,把自己的伤心阻挡在了帘子内。
泪水再也止不住了。
刚欲启程。
将军府门口传来一阵喧嚣。
一声“圣旨到。”让这阵喧嚣归于平静。
汐月好奇,叫燕王等候一会。
这道圣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也是这道圣旨几乎把将军府送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什么。没听错吧。
圣旨上说葛云太,白洛云,葛尔青均犯了欺君罔上的罪名,即日起,革职押入大牢查办。
一时间整个将军府陷入一片混乱。
葛云泰整个人蒙在鼓里,大呼冤枉。
可是白洛云和尔青心下明白,定是十七年前的事情惹的祸。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这就是天意吧。欺君之罪是死罪啊。
翩翩一时之间也吓懵了,奋力堵在尔青的面前,不让侍卫碰尔青一家子,“我要见皇爷爷,你们不能这样不问去青红皂白就抓人。”
“公主殿下请您不要妨碍公务。”侍卫不顾翩翩的阻拦,依旧抓了人。
“公主殿下,你且不要管我们,小心伤了孩子。”尔青担心公主,叫了声。
汐月已经下了轿子,她把翩翩公主拉开,护在怀中。
燕王赶紧问带头的公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公公把今日郡王和世子觐见皇上奏将军府冒用非亲生儿子充当驸马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燕王一时间也是云里雾里,不太明白。
人被宫中侍卫强行带走,奶妈紧紧跟随着夫人不放手,也被带走了。
公主本来害喜,近来体制不好,昏厥了过去。
将军府上下乱成一团。
因没有主事的,丫头,老妈子们唯恐受到牵连,一时间竟然逃的所剩无几,就连将军府中的二姨太和三姨太也带着孩子,拿着金银细软先避难去了。
汐月一时间没了主意。
去北平的今日恐怕是不行了。
“燕王,求您,想办法让我去到天牢之中,我要知道是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知道他们还有没有救。还有,等公主醒来,让她,一定要想办法保住将军一家啊。”汐月无比焦急,现在燕王就是主心骨了。
“汐月,汐月你不要着急,本王会尽力想办法的,父皇我是知道的,这葛将军为我大明朝立下了汗马功劳,劳苦功高,他不会这么轻易就要了他们一家子的命,我了解父皇,他生平最恨欺瞒他的人,我刚才问过公公了,今日弹劾这驸马一家的是郡王父子,素闻这郡王和葛将军早就不和了,今日定是那郡王掌握了葛家欺君的十足证据,让父皇下决心把他们打入死牢的。事不宜迟,等公主醒了,我们马上进宫。”
在天牢内,葛云泰一直喊着冤枉,他要见皇上。
可是静寂冰冷的天牢里,有谁会理会,来到这里,几乎就是判了死刑。
“老爷,你不要喊了。是我对不住你。”白洛云给葛云泰让跪了下来。
“夫人,你这是为何。”
“老爷,这尔青果真不是你我的亲骨肉,是我十七年前抱来的。”白洛云哭着。
“什么。”葛云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疼爱了十七年的孩子居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这是多么大的打击啊。
葛云泰嘴里连连说着:“这不是真的,不是。”
尔青也忍不住哭了,疼他爱他十七年的爹娘不是自己的亲生爹娘,虽然前不久自己就知道了,但是今天听娘亲说起,心中还是满满的痛,但是突然觉得轻松了很多,自从知道之后,他的心无时不刻不在折磨中度过。
这原本就应该是属于汐月的。
“老爷,是真的,是我当年的一己之私酿成了今日的祸根,尔青不该死,老爷你也不该死,该死的是我白洛云,这一切的罪过都应由我承担的。”白洛云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葛云泰扬起手,但是又放了下来。
他轰然坐在了地上,浑身瘫软。
“爹。”尔青上前搂住葛云泰。
葛云泰目光空洞,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老爷,我对不住你们,对不住啊。”白洛云早已经哭成了泪人,任悔恨的泪水肆意横流。
奶妈也是十分后悔,如若当年她不撺掇着小姐换孩子,也许不会是今天这个局面,她也是个始作俑者。
“老爷,你不要怪小姐,是我老婆子的主意。”奶妈也跪在地上。
一家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将军府内。
燕王先去了天牢,打点好了衙役,让汐月先回牢中探口风,自己和翩翩去找皇上。
翩翩公主终于醒了。
燕王,汐月和翩翩回到宫中。
几人正抱头痛哭,衙役开了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