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公公办事就是得力,吩咐了他一,他连二,甚至三也能想到,仅仅一个时辰的功夫,他就在帽儿胡同不远的地方置办了一套小院子,院子虽小,但是很清静。蒋公公琢磨着明儿再去给汐月姑娘置办点生活用品,然后找一个靠得住的老妈妈和小丫头,照顾汐月姑娘的起居。
汐月姑娘俨然已经成了太子殿下的心尖肉,蒋公公自当什么都安排妥当了才好。
买好房子,天色已经暗淡,蒋公公暂且回到客栈,明日再做下一步安排。
允文今日只能暂且住在这来福客栈。
离宫已经三日有余,明儿允文安顿好汐月的去处,自当赶回宫中,免得皇爷爷担心。
晚饭,蒋公公吩咐店小二送到了汐月房里。
汐月斗胆问店小二要了一壶酒,允文的大恩德她没齿难忘,当敬酒言谢的。
汐月把酒从蓝瓷花儿的小嘴壶子里倒入了精致的酒杯中,一杯送到允文跟前,又给自己也斟了一杯酒。
“公子,大恩不言谢,你对汐月所做的,汐月没齿难忘,薄酒一杯敬公子,以表小女子的谢意!”汐月纤纤素手举起酒杯,满含感激望向允文。
酒不自醉人自醉,允文看着汐月发着呆,傻笑着:“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边说边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汐月看着允文的眼神,两片红霞飘到了脸上,玲珑剔透地肌肤上飘着两片绯红,更是美的摄人心魄,她娇羞地垂下眼帘,把杯中的酒也喝尽了,又给允文斟了一杯酒。
允文幽深黑亮的眸子宛若星辰,他的眼一刻也从汐月身上移不开了,汐月感到了允文灼灼的目光,她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他和晨风如此相像,就连眼光中的温柔,眼光中的灼热也如出一辙。
晨风,汐月无法触及的痛!
“听蒋管家说,朱公子在朝为官?”汐月赶紧寻了一个话题,打破这份尴尬的气氛。看眼前这个自称是朱公子的男子也就超不过二十,从他的随从和气场来看,他的官位还不低,汐月有些疑惑,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子绝非一般的人。
允文笑笑,夹了一筷子菜放到汐月跟前的小碗里:“汐月姑娘吃菜!我祖父在朝为官,我只不过在他身边谋一个小小的差事罢了!”允文对自己的身世做了隐瞒,他怕吓到汐月,让汐月疏远自己。
汐月没再继续追问,想必他的祖父在朝中是大有排场的人,他谈吐不凡,器宇轩昂,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人,汐月不是一个多事的人,她也不想多问。
“对了,你跟尔青将军是好朋友吗?”
允文点点头:“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当日真是多亏了将军的照顾,我从将军府出来之后就再也没见着将军,一直没当面谢谢他!不知道他近来可好?”汐月想到了尔青,那个温文尔雅的谦谦男子,那日他给爹爹请了郎中,安排好自己之后,就再也没有见面了。
“他最近随父亲去南方平定叛乱去了!走了有些日子了!”允文蹙了蹙眉头,一说到尔青,他心里不免有些但心他,不知道他们父子俩此战怎么样了?他幽幽地吐了口气。
“怎么?尔青将军此去是不是有危险?”汐月见允文吐了一口气,心里很是担心。
“虽说此次出去征战难度大了些,但是葛老将军是我朝的常胜将军,尔青就有勇有谋,骁勇善战,父子联合应该胜券在握!”允文给汐月做了一番分析,也算是安慰汐月。
“但愿尔青将军能平安无事!”汐月眼神里流露出无比的希冀。
“一定会平安。
翌日,蒋公公差人打扫好了小院子,又和骆侍卫采购了些生活必需品,骆侍卫听说蒋公公想给汐月姑娘物色一个老妈妈在旁照应,想起了自己的一个远亲,做事儿还算利落,孤苦无依的,正好可以和汐月姑娘做个伴儿。
于是有了刘妈妈,有了碧萝,汐月的身份从一个落魄的卖唱女摇身一变成了这个院落中的女主人。
对于这样的安排汐月是惴惴不安的,她和他也没多少交情,可他却这么帮自己,自己何德何能?
同样感到不安的还有骆侍卫,他清楚地知道太子殿下和汐月的身份悬殊,这是一份不会被任何人看好,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的爱恋,太子爷,卖唱女,天上到地上的,遥不可及的距离。
骆侍卫私下里埋怨屁颠屁颠在身后忙着安排的蒋公公:“蒋公公,你说你这不是在帮太子殿下倒忙吗?你说他和汐月姑娘可能吗?太子殿下什么身份?汐月姑娘什么身份?满朝文武都知道最近皇上已经开始给太子爷选太子妃了,你说你跟这儿瞎掺和个什么劲儿啊?这算什么?‘私铸香巢’吗?”
“骆侍卫,我觉得男人有个三妻四妾的不算什么事儿吧,再说了那汐月姑娘身世多么可怜,连唯一的亲人都离她而去了,她孤独无靠的,谁见了不得搭把手啊?咱们太子殿下怜香惜玉,再说了,你不也把你那远亲给找来了吗?”蒋公公斜瞟着眼回应骆侍卫。
骆侍卫哑口无言。
他只知道,这事儿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吃不了兜着走!
允文安排好了汐月的住宿,给她留下了足够寻常百姓好吃好喝一年的银票。
汐月不愿意收,允文硬塞给了她:“我在朝谋事,出来不方便,不能见天儿来看望姑娘,姑娘身上放点银两以备不时之需!”
汐月使劲地摇着头:“不行,公子,我是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