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先生,是我。”时秋秋嗓音清冷,心里对谭启宁十分反感。
“找我又有什么事,如果还是因为那个孩子的事情,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你要是想要点赔偿什么的,我可以赔给你。”谭启宁情绪波动很大,像是非常不想跟时秋秋扯上关系。
时秋秋肺管子都要气炸了,怎么这个男人倒是把她当成讹钱的了?
“谭先生,你误会了,我真的不是纠儿缠你,也不要什么赔偿,我只是你希望你能救救洛洛,如果你现在很忙,我可以等,坐在公司大堂等。”时秋秋的最后一句话带着一丝威胁意味。
“你什么意思?”谭启宁明显表露出了紧张。
“没什么,谭先生,我等你。”说完,时秋秋就挂断了电话。
公司人多眼杂,前台和秘书又已经知道了她是来找谭总的,倘若她一直赖着不走,公司职员一定会议论纷纷。
时秋秋在赌,赌谭启宁会迫于这种舆论压力主动联系她。
果不其然,二十分钟后,谭启宁给她打来了电话。
令她感到奇怪的是,时间比她预期的要短,按理说舆论的传播速度不会这么快。
时秋秋经过推算,至少到一个小时左右之后,乱七八糟的猜测才会传到谭启宁的耳朵里,可是他却这么快给她打了电话。
时秋秋疑惑,这个人的心理素质这么差吗?
“喂?谭先生,您考虑要见见我了吗?”时秋秋语气很轻松,有种游刃有余的感觉,其实指甲都掐进了掌心的肉里了。
“行,你去公司对面的咖啡厅等我,我随后就到。”谭启宁回答。
时秋秋燃起了一点点信心,虽然只是让谭启宁同意见面,但这已经是个很好的开始了。
只要他能答应救治洛洛,捐出骨髓,她可以做到不再怨恨他,反而心存感恩。
咖啡厅。
时秋秋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以便观察谭启宁的踪影。
她只见过他的照片,但是也想透过那一点的印象去看看谭启宁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人是善于伪装的动物,如果谭启宁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他很可能就在伪装了,所以她想要观察的是除此之外的,以便思考该如何劝说他。
透过窗户,时秋秋看到一个身穿灰色西装,年龄在二十八岁左右的男人走过来,细长的眼睛里让人觉得藏着算计。
时秋秋趁那人还没进门的时候,拨通了谭启宁的电话。
果然,那个人接通了,时秋秋注意到那个男人在接电话的那一刻,唇角似乎勾起了。
时秋秋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谭先生,我在靠窗第三个位置。”时秋秋呼吸有些不畅,努力使自己冷静。
“好的。”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向着时秋秋这边走过来。
五年前她没有看清男人的样子,可是当这个人活生生地坐在她的面前,那些痛苦的回忆还是让她觉得整个脑袋都要炸裂。
“谭先生,很……感谢你能愿意见我。”时秋秋让自己的口吻尽力显得谦卑。
即使她还是有种想要扑上去爆锤他一顿的冲动……
“我时间很紧,有事你就快说吧,但是捐献骨髓的事情,免谈。”谭启宁眼睑半垂,心不在焉地坐在那里,态度倒是强硬。
“谭先生,你能告诉我你坚持不同意的理由是什么吗?”时秋秋耐下心来,还是想说服他。
“原因很简单,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有了我的生活,没必要为了一个都不一定是不是我的孩子,而打乱。”谭启宁回答得干脆利落,好像提前准备好了似的。
时秋秋能听出来,谭启宁还是对洛洛的身份存疑:“如果你还是不相信洛洛是你的孩子,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谭启宁脸上表情陡然一变,又马上敛起略带紧张的神色:“时小姐,这不是最重要的,就算孩子是我的,也是你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生的,我不需要对此负责的,对吧?”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再说了她也没让他负责啊,只是捐献骨髓都不行吗?
“谭先生,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打扰到你的正常生活,我也会守口如瓶,不会告诉任何人,孩子是你的。”时秋秋暂时抛掉愤怒情绪,举起手做了一个发誓的手势,希望可以取得谭启宁的信任。
谭启宁摸着下巴,仔细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道:“这件事,我还需要考虑考虑,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吧。”
看谭启宁终于有些松口了,时秋秋眸光涌动:“谢谢你,谭先生,请你尽快考虑,洛洛时时刻刻处在危险当中,真的等不了太久了。”
“嗯,那我先回去了。”谭启宁一贯地冷言冷语,与时秋秋保持着疏远的距离。
总算有些收获,时秋秋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但凡能找到可以匹配的骨髓,她也不会这么低三下四地去求一个他恨之入骨的男人。
走在马路上,时秋秋不自觉地想到了盛厉爵,如果他在身边的话,至少还有一个肩膀可以依靠吧。
想着他已经离开有一个星期了,期间只打过一次电话,时秋秋有些担心他那边的情况。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盛厉爵的电话,感觉能听听他的声音也是好的。
“嘟……嘟……”的声音响了好几次,还是无人接听。
颓然挂下电话,时秋秋的心又揪了起来,公司那边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殊不知,盛厉爵那边也差不多是烦事缠身的状态,几个国外的客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