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妖行记第四百二十五章这个法子的来历常威把一只手抬起来打断我,“你提起这么个小男孩,我觉得,我昨晚也好像见到过一个小男孩。”
“你?你昨晚见到小男孩?不可能,你来这的时候都三点来钟了,除了见鬼怎么可能会有小男孩!”
“不,还有一个可能,那个小男孩或许真就是我的目标。”
我一时语塞,“小男孩,你现在还能想起什么了?”
常威抓了抓头发,闭着眼睛用力思索,“我好像是见过一个小男孩,而且这个小男孩除了出现的时间怪之外,别的应该都挺正常,要不然我肯定会警惕。对,就像你说的,好像也是个打扮入时的小孩。在路边哭,是的,他在哭。我就上去问他怎么了。”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场景好生熟悉啊。
常威继续陈述,“那孩子没说话,我记起来的,孩子长得挺清秀的,他伸手拉住了我的手,我就领着他走了。走了之后,送…送哪儿了呢?奇怪,送哪儿去了?出复兴路了?没有,我没有带他出来,那就只能是往里走,往里…那…那就是…”
“福泽园!”我俩异口同声。
常威直勾勾地看着我,我想了想问他,“老常,咱俩怕是碰上同一个主儿了,你告诉我,对那个孩子,还有什么印象没?除了我刚才描述的。”
“天太黑,而且我现在的记忆也不完整,很多都是我推导出来的,印象的话…我想想。那孩子一直拉着我的手,对了,他手上扎了一条红帕子,就跟头巾的那种帕子一样。”
红帕子!刚才牵着我的手,把我领到小黑屋的那个孩子,手上也有一条红帕子!但配合他一身小牛仔打扮,扎个红帕子一点都不扎眼,西部牛仔的打扮还有在脖子上扎红帕子的。
“是同一个人,领我找见你的那个孩子,手上也扎了红帕子。现在想想,你我都见过他,说明他绝非凡人。而且还有一点是我刚才忽略的,那是一条红帕子,爹妈就是再缺心眼,也不可能带着孩子祭拜亡者时,给他系上红帕子,这孩子很古怪,但我还是没法把他跟之前的横公鱼比同。”
“难说,其实也有可能。横公鱼按你说的,非鱼状态的时候也是个怪物。而这位,看起来就是个小男孩。如果说他是从神秘组织里逃出来的,那么他在神秘组织里的时候也不可能不着寸缕吧。他们把他照着普通小男孩的模样来打扮,这说得通。”
我刚想和他接着推理,掌柜的提着几包东西进来,我和常威起身招呼,老板把东西摊开,是三盒卤味,有卤牛肉猪头肉和鸭爪鸭脖什么的。袋子里还装了瓶荣山大曲,应该是荣城当地的酒。
“我先带了些卤味回来垫垫,还有三个热菜一会儿送来。”
我帮着收拾了下桌面,老板拿来几个一口杯,“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喝不喝得惯,我是挺得意这口的。”
“成,入乡随俗,试试当地的口味。”
常威端起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夹了块牛肉丢进嘴里,丝毫没有了往日里大少爷的矜持和文雅,显然是给饿狠了。也对,他昨晚遭了道,要是吃饭早的话,这都快一整天水米没打牙了。
我则端起杯子跟老板碰了一个,心里还想着方才提到的小男孩。突然想到个事儿,常威断片,就是从遇见那个小男孩开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小男孩应该有什么能力,而掌柜的之前说常威是中了尸毒,也就是尸气入体,八成和他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我问掌柜的,“老板,之前听你说我这朋友是中了尸毒,咱用了偏方后他还真就醒了。我还挺好奇的,这尸毒到底是个什么毒啊?”
老板夹了一筷子腐竹,听我这么问,面有得色道:“说真的,你朋友没醒之前,我也不敢说就真是中了尸毒,或者说我那会儿根本就不敢确定有没有尸毒这东西。不过既然咱误打误撞给解了,我觉得老人说的话,有些可能是真的,未必都是故事。”
掌柜的又喝了口酒,这才把他家老人给他说过的故事娓娓道来。这掌柜的姓柳,故事里的主人公正是柳掌柜的爷爷,家里头行五,人称柳五爷。听柳掌柜说,他们家打清朝开始就干这营生,虽然邪气,但毕竟是刚需。什么年代不死人对吧,也就现在流行火葬了。
而且虽然棺材铺掌柜听起来挺晦气,但总归做的是好事,生命服务嘛,所以人们平日里即便和他们家走得不近,但都挺尊敬的。而且柳五爷继承了长辈的好手艺,活好,自然让人看重。就像柳掌柜说的,他爷爷打的那个棺材,不上钉都能当密封箱使了。
话说柳五爷那年四十出头,也就是建国初期,乱世刚过,百姓休养生息。柳五爷仗着自己家传的手艺,日子过得倒还凑合。有一回柳五爷接了个活计,是乡下的一户人家,要他上家里给自家老人打副寿材,而请他的人,正是那位老者本人。
听起来是不是有些惊悚,其实是很正常的事儿,在乡下,提前给自己准备寿材可不是什么稀奇事。我们现在也经常听到一些俚语,说是给自己攒点棺材本,攒了也得用上啊,有些老人到了一定年纪,就会请人给自己打一副寿材,留以备用,免得到时候子女们抓瞎。
我小时候就见过这东西,那会儿年纪小,大家平日里疯玩,就爱弄个躲猫猫啥的。场所是一座上了年纪的老宅,据说当年是大地主的宅子,后来打土豪分田地,这宅子就住了不少人。但住这样的房子总不如自己的,随着住户陆陆续续建了房子搬走,老宅里也就剩下个大爷还住着。
大爷年纪不轻了,我听说快八十了。他这个岁数住哪儿都无所谓,所以也没有搬家的心思。我们小孩子跑到空了的老宅里玩他也挺乐意,说是身边有一群小小子热热闹闹的挺好。
那次捉迷藏我负责抓人,限定只在老宅,数够了数我就进了屋。那天老大爷出去溜达了,我晃来晃去,就晃到他卧室边上。那是个杂物间,平时都是锁着,不过这回估计是大爷忘了,就见到锁头挂着,并没有锁上。我觉得一定有些小伙伴躲里边,就慢慢地推开了房门。
然后我就吓傻在门口了,屋子里还挺空,除了左右的架子上放了些东西,屋子的正当中用两张条凳架着一口棺材,我看过去的时候还得仰视,整瞧见棺材头里的寿字。门对面的窗户里还漏下几道光,洒在棺材上,透出莫名的诡异。
我当时几乎是机械式地关上门,然后傻呆呆地一步一步走出老宅,这才蹲在太阳地里喘粗气。后来他们见我没找,出来看到我正蹲地上死狗呢,就问我出了什么事儿。我压低声音把刚才的所见跟他们说了一遍,有几个孩子跟我的反应差不多。
但也有大一点的孩子不以为然,他们早就知道大爷的杂物间里有一口棺材,还特地问过大爷。老人家倒也不隐瞒,说自己七十三那年觉得是个坎儿,怕踏不过去,于是就请人打了这么一口棺材,等哪天不成了,直接往里边一躺完事儿。
不过大爷身体倍儿棒,啥事儿没有,那口棺材就一直摆着落灰。而且这种棺材有个特点,像出殡时候的棺材,基本都上了大漆,可这个提前准备的好的棺材是不上漆的,非得等到正主咽了气,才会上漆入殓。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那口棺材真是木色的。
当然这里边的门道很多,也都不是绝对,毕竟各地风俗不同。像有些地方提前备下的寿材是上漆的,而且还得年年上,咱这就不一而足。回头说柳五爷,他这回也就是应了买卖,来帮老人打寿材。这地方倒不能算特别乡下,但就是路不好走。老人怕自己哪天走了,家里人抓瞎,而且临时要从外边订做棺材送回来也麻烦,就请柳五爷上家里帮忙打一口。
柳五爷熟门熟路,就带了一个徒弟来搭手,本家自然是好吃好喝款待。这里边有规矩,但凡是木匠一类,都得好生款待,因为那年头木匠多少都会一点厌胜之术。何为厌胜?就是厌而胜之,乃是旧时民间一种避邪祈吉的手段。系用法术诅咒或祈祷以达到制胜所厌恶的人、物或魔怪的目的。
木工厌胜则是比较典型的一种,咱再回头说木匠,那可不是光会打个柜子做个椅子那种。早年间我们住的房子基本都是木制结构,所以那个年头盖房子也算木工活。自然,打棺材虽然算邪行,但也逃不出木工活。传说《鲁班经》中就有不少关于厌胜的记载。
主人家准备了柏木料,棺材用料有讲究,好的有楠木,但那个太名贵了,寻常人家都是用的松杉柏。也就是看他能有什么木料,相对来说柏木算是比较好的,有些人以为棺材是用一整个大料做出来的,那就是想瞎了心。先不说哪儿弄那么大的料,你要真敢动手,容易遭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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