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张静涛很怀疑,这赵里是来谋杀病人的。
若赵里打算继续滔滔不绝云云下去的话。
好在赵里终于止住了,只又语重心长地指出:“玉如夫人为了合纵而奉献力量,诸位一定要尽心尽力,让魏王安心。”
说话间,意味深长看了郭沫一眼,也只有正巧在赵里对面的张静涛看到了。
郭沫微颔首,恭敬说:“殿下,武安医馆设施齐全,玉如夫人和这些伤者一定都会得到铁木族最妥善的医治的。”
看似二人便是私下里有交往的,而连城族,绝对是铁木族的对头,更这句话中,就刻意提及了铁木族,是把责任归于此族的含义,便让张静涛心中咯噔一下。
的确,赵里未必不敢这么做,毕竟,玉如夫人若死了,尽管对赵国是不利的,对赵里也没好处,但至少,首当其冲的必然是赵王。
只要玉如夫人死的时候,赵里别在当场就行了,便不至于被赵王责罚太过,主责必然还在铁木族。
而铁木族有难,又必然影响到他张静涛。
尽管他此刻本身还和铁木族有嫌隙。
赵里勉励了郭沫一句,正又想说什么,厅中“啊!”的一声惨叫,打断了他的慷概陈词。
众人全都一惊,看向张静涛这边。
张静涛无语,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他太关注了赵里讲话的情形,忽略了白庙赐为了在人前表现出能力来,就来拆嬴汤手臂上绑好的绷带,
他当然不让了,走神之下,没想太多,就和白庙赐拉扯了一下。
这一拉之后,嬴汤怎么受得了?
惨叫的嬴汤,勋贵公子的腔调全无,本染上了黑灰的脸上两个白眼仁使劲乱翻,这样子,看上去就要死过去了一样。
看到这一幕,赵里冷哼一声。
这时候,杨武媚亦是看来,一见之下,本来柔和的绝色脸庞上便都是怒意了。
下一刻,她严重破坏了她的绝色形象,急急跑到张静涛身边,忍住用手中鞭子抽人的yù_wàng,虚空甩了一下鞭干,一声狮子大吼:“张正,搞什么鬼?作死么?”
那气场,便是她要一下杀死八万个奴仆一般。
把赵里都吓了一大跳。
顿时,别说那些偷偷在看她的医馆男学徒了,便是几个色眯眯的勋贵,都脸色是一震,躲开眼光去,只觉此女虽绝色,但若真碰之,或许家中便要大难。
“抱歉。”张静涛顿时很难受。
为啥只说他呢,按理至少该把白庙赐一起算上的吧?
正这么想,白庙赐听他居然没反驳,眼神一动,也很大度了。
跟着不卑不亢说:“这是在下的错失,殿下,是在下没管好随我救治的新徒,不过请殿下放心,在下一定会妥善地医治病人的。”
张静涛怒了,哪里能随他讲,连忙说:“本大医如此处理并无过错。”
“住嘴!你算什么医生!”杨武媚一把抓住了张静涛的手腕,看样子就是忍不住就要动粗了。
“无妨,只是医术之争。”赵里之前在杨武媚那一声大吼时,还色变,但那脸色早在瞬间中恢复,大部分人甚至都没看清楚他的脸色变化,当真是喜怒不形于色。
带着很温和的模样,赵里走了过来,轻轻问:“这个伤者是怎么回事?”
这大概是一种叫平易近人的威势,在门阀中,正是官员才能平易近人,普通平民的话,还平易个啥,本来就是平民。
白庙赐顿时有点尴尬,张静涛之前在教授医馆学徒时,并未太刻意大声,当时白庙赐那边也有医治和病人弄出的声响,他并不知嬴汤的具体情况。
可想而知,连情况都不知,就断定了张静涛是胡闹,这才是真正的胡闹。
“手臂断了。”白庙赐只能简单说。
“是尺桡骨折。”张静涛见他要糊弄过去,岂能让他如愿,便补充说。
“哦,尺桡骨折我也听说过的,听说很难接。”赵里充分展现了一名殿下该有的深厚学识,却没注意到白庙赐的粗略。
又问:“这位张……张……”却问不下去了。
居然是前脚杨武媚还吼过张静涛,后脚这殿下已经忘记了张静涛的姓字,无疑,张静涛在这殿下的眼里实在太不重要了。
一边的魏爽连忙接上:“殿下,是张正。”
赵里很自然点头,接着一脸关心嬴汤的样子,说:“张正,有把握医治小公子吗?嬴小公子可是金枝玉叶,切不可有误。”
嬴汤颇为得意,也质疑说:“是啊,有把握么?本公子要有一点损伤,都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张静涛有点明白为何这嬴汤一副纨绔样子了,估计平日里在赵国经常为听到这样的奉承。
他就很想说:拜托,本君都已经给你做好手术了。
白庙赐却抢着替他说话了。
白庙赐感叹道:“殿下真是渊博,竟然也知道尺桡骨折,想必也知道这是不行的,用纸夹板治疗尺桡骨折,听都没听说过,这张正便是在乱搞而已。
张静涛怒了:“本人绝非乱搞。”
“是否乱搞,在下或可以一试究竟,因在下虽不会医术,却擅长摸骨。”赵里身后一名青须老者叫周化的说,此人听方才赵里身后人的称呼,是一名学士。
嬴汤明明看表情就知他的手此刻是很舒服的,偏他不信自身的感受,说:“如此最好。”
“那就请周学士一试。”赵里说。
“胡闹!”张静涛忍不住轻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