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沫身后一名武士起身说:“亦不缺武士。”
这武士身才魁梧,豹子头,胡子铁青,张静涛确定不认识此人,却是不知为何,此人似乎对自己很敌视。
张静涛有些讶异。
郭沫说:“燕龙行不必焦躁,若手痒了,可以择日单独和这些才俊聊聊,呵呵。”
杨广也豪爽一笑:“择日虽好,不过此时更合适一展勇武,等会手痒了,庙赐也大可去试试身手!”
白庙赐躬身道:“是。”但脸上神色,似乎并不想参与。
杨广又说:“我们铁木小姐也快扔绣球了,呵呵,广择才俊哦,不过,那需得兵尉才可,张正,你亦是哦,若你能达到条件,铁木族必然优先选你。”
张静涛身形一顿,猛然转身,面露喜色,抱拳道:“如此,倒是多谢家主!”
而对他这一态度的转变,并没有人轻视,这些权贵身后坐着的武士幕僚,都只羡慕不已,谁若冒出来说些酸溜溜的话,才会被人轻视。
张静涛又转身,却毫无喜悦了,也不怕被郭沫看到。
他表现出如此,只是为了表明,他的态度亦是愿意为人所用的,并非桀骜不驯。
亦是让人看清楚,他并非对铁木族不满。
之前若铁木族大公子杨威有泼他脏水的传闻传出,那么便可不攻自破。
然而,杨广都不需要张静涛考虑这些。
因此时杨广亦正是说:“庙赐也是如此。”
此话固然是给张静涛一些教训,但也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铁木族以往对张静涛的不公。
白庙赐亦大喜道:“多谢家主!”
然而张静涛的脸色丝毫未变,连脚步都未迟疑半步。
走过郭沫,在末席陈佳琪旁边就坐。
郭沫便很惊讶张静涛的神色,眼眸中精光闪动,轻摸胡须,又在细想杨广到底在想什么。
若有所思。
是颇为看得上这个年轻人,却懒得押宝吧?
还是这乱世中,怕押错?
这边陈佳琪却轻声说:“小正不错,没给师门丢脸,要追求杨武媚,便等于是把自己放在了和铁木族同等的位置上,岂能气势弱了?这杨广的本意,绝对是要杨武媚找一个可以掌控男方一族的勋贵子弟来成婚的,而非下配。”
这话似乎不错!算是一语中的吧?
“兰儿说的极是。”张静涛赞同。
陈佳琪说:“但小正你一定要努力了,这绝不意味着杨广对你有好感,若你求婚不成,反投他人,杨广怕是会第一个想灭了你。”
张静涛脸色凝重起来,缓缓点头。
一会后,慢慢宾客满座了,萧狂风亦是进来了,坐在末座近三十名才俊之间。
赵敏就坐于略高于平地的高台之上。
她依然是一身武士服,高挑清丽,坐姿端庄,手臂开合随意又大气,一举一动间,绝不缺贵气。
萧狂风故意敞开了一点胸膛,线条清晰有力,在座的男武士也算身材健美,但大多比不过此人,再者,总不能都也去扯开衣服来比一比的,那也太着痕迹了。
大家要比的是本事吧?可不是身才。
赵敏的一双美目也的确扫了过去。
萧狂风趁着她看时,抬头,眼眸深情电去。
赵敏眼帘一颤,闪过了眼眸,看向堂外。
这一眼,那眼帘中的神光却似乎透过了重重的山峦屏障,落到了魏国。
这一眼,似乎也看到危机重重。
赵敏悦声道:“今日虽是选拔武士,却是为国效力,国君欲派我再次出使魏国,以促进合纵之约,又因如今是特殊时期,不能全部以军功论英才,为此,席间若能显示自身勇武者,可得虚衔,代职队中首领,以后若有功劳,再行晋升,但出使一事,本身便会记功,不管成败,只要未犯错,只要活着回来,便有荆棘勋章。”
勋贵,自然因勋章而立,便是有很完善的勋章系统的。
若武士或骑士,其实便是勋章拥护者。
台下顿时一片议论纷纷。
怪不得赵敏大张旗鼓招募人才呢,原来属于奉命。
这样招募出的士兵虽会归赵敏管,但只是借调性质,事情完了,这些兵会加入赵国军队,或回归原处。
但荆棘勋章是很实在的,拿到了这个勋章,便能成为准尉,本是准尉的,可升为少尉,就进入官员阶层了。
然而,张静涛却心中一跳,惊道:“咦?若单纯是燕后招私家武士,的确可以在这里,但这种和秦赵大战有关的招募会按理不该在这里开吧?否则,之后秦军便可以进攻这里的吧?”
陈佳琪也惊讶道:“是呢,这是诸侯间约定俗成的规矩,燕后不知吗?”
隔桌的一名武士听到了,说:“在下沈从,燕后岂能不知,只是不在意罢了,反正我们只管出使去就是了。”
这沈从未留须,面皮白净,有点fēng_liú倜傥的样子,只是人看上去懒洋洋的。
另一人胡子刮得铁青,看上去就是一条莽汉,奇道:“在下王汉,说起出使,为何不是平原君去呢?平原君与楚国合纵一事上,不是很成功么?”
沈从略一沉吟,说:“就是平原君太厉害了,又是魏国信陵君的姐夫,若此事再让他去,一旦成功了,怕是赵国只知有平原君,不知有国君了,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说着眼睛却在看着陈佳琪。
张静涛便知这周围几个武士坐了一会后,已然看出陈佳琪是女子,且气质出众,便不自觉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