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的这份坦然,都未必比敢死营的其他人更多一些。
为此,这种危险之下的时刻存在的压抑感,和面对的都是可以一手捏死他的大人物的压抑感,都让他极想亦是纵儒欲而妄意发泄。
想到此处,张静涛就反而发现,这时候并不是他该发泄的时候,那会显得他很软弱。
马芳儿更不需要发泄,她其实只需要看到一些男人的坚定有力,来得到安慰。
如此一想之后,张静涛才发现,马芳儿的不安,从她肢体的忐忑多动中,都不难看出。
为此,这一吻良久后,张静涛放开了马芳儿。
拿出一只玉环,套在了马芳儿的柔荑上。
这玉环,凤翼天翔,刀工简练,却神韵十足,那线条流畅的温润凤儿,似乎能挣脱一切束缚,跃空而去,在那神仙国度中,自由翱翔。
马芳儿哪怕心情不好,一见之下都喜欢得不得了,更别说,以价值论,此环足以换下一座剑仙楼,骆安国是绝计不舍得给她买如此昂贵的手环的。
但张静涛觉得值得,因马芳儿的态度,很可能会决定敢死营兄弟们的性命。
有了钱,不会花,那便等于没有钱。
尽管他除了还剩下八件玉如夫人的首饰外,并没什么钱。
果然,马芳儿不但情绪稳定了很多,还捏着拳头道:“小正,庐陵君近日因占卜得到吉兆,出奇兵攻敌,果然拦截到了一大批秦军的物资,如今秦军的攻势已然完全停顿了下来,部队全在靠近太行山的龙虎、易城修整,这事你知道吧?”
“本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张静涛回到,又不信道,“这庐陵君的运气也太好了吧?莫非秦国军中也有内奸?”
马芳儿略一想,道:“是呢,人人都信了赵神是因占卜得胜呢,但那与我们无关,我要说的不是这些,而是因战事缓和,燕后命人通传,今日要借用神儒门向堂山的武场,会一会附近的年轻才俊,你可以去试试招募武士,来接近燕后,我若有机会,也会帮你推荐一下。”
张静涛心中一喜,这个消息,若他回敢死营的话,龙阳子应该也会来报告,这龙阳子在每个城中都有些混混兄弟,消息是十分灵通的,但有推荐和没推荐是不同的。
没推荐,哪怕他能在招募会上表现得很出色,怕也很难和燕后说上话。
但张静涛并没有单纯认为自己对马芳儿的手段生效了,因为他在这一刻,对马芳儿真的有一丝心动。
就不由手中紧了紧,让马芳儿更贴着自己,才问:“平日里,君侯、公主之类,虽都会收拢人才,但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否则赵王多少会侧目的吧?”
马芳儿感觉到了眼前的男人和之前似乎有了一丝不同,心情也好了些,已能微笑起来,道:“我也不知道,至少儒门遍布天下,儒门场馆比较安全,便如女真村落,秦军不会刻意侵袭,只要其未被用于针对秦军的行动,为此,今日可没时间享受云雨之美,敢死营的事,是大事,要快快赶去才是,你亦要尽力投入到燕后麾下才好。”
至于是否可以另投他主。
当然是可以的,甚至同时效力于二主都可,只看各方对此怎么理解了。
就如张静涛被派往敢死营,实则等于是投入了魏爽的麾下,他虽仍会听从铁木族办事,但他若同时为魏爽效力,铁木族能说什么?
又或者,他之前亦是听从平原君的吩咐,才去送玉,如今更要按照平原君的吩咐办事,而铁木族的武士,可绝不等于是平原君的,因而,这其实也是效力于二主。
因而,在审时度势之下,是否效力多主的前提是,后果自负。
而论审时度势,张静涛得罪了儒门,灭了鬼币骑士团得罪了储君,可在铁木族中,却得不到半点重视,不但大公子杨威对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还差点被家主拉去族堂给处决掉。
他的处境,可谓是生死一线。
“好,我尽力。”张静涛便答道。
少顷,张静涛请马芳儿弄来了武士牌,看着她十分心灵手巧把武士牌加工成了陈佳琪的名号,才和马芳儿各骑了一匹战马,去向堂山。
骑马赶路,都是缓行为主,跑行为辅,因而马速并不快。
骑了一会,一名少侠跟了上来,张静涛一看,青白水色的衣衫,带着黑边黑丝,袍子下露出淡黑色的大裤衩袍,一把大马尾,带着半张遮目面罩,嘴角清浅,身姿挺拔,如一朱亭亭玉立的水仙,便是稍作了些化妆的陈佳琪。
又大概用丝绢束了胸,更加之这种华袍是一层淡纱,一层麻衣构成,十分飘逸,更胸口有兵匣的乂字背带,都大致掩饰住了女身。
后背兵匣则仍是一双干将双剑,而此剑的剑巴,用的是军中常用的本色麻制把绳,因而并不需掩饰什么。
军中在兵匣插二把长剑的武士多得是。
便如张静涛,都是一把军中直刀,一把郭静美女送的***,看上去亦是如双剑。
而有了龙阳君作表率,这战国中刻意打扮得女气的少男武士都不少,为了保护脸部,用面具的武士更是极多,亦不显得陈佳琪有什么特别。
见了马芳儿后,陈佳琪赞道:“马美人比以前更水灵了,啧啧,我见犹怜呢。”
但亦未多调笑,也知道马芳儿心情不会太好。
马芳儿因陈佳琪去骆家工坊打造过装备,彼此认识,再者刚帮陈佳琪打造了伪造的武士牌,自然认出了她,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