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料,魏苗嗔怪道:“高明什么?本夫人还没说完呢,本夫人是想说,今日遇到了你之后,我就觉得,那些话都是骗人的。”
不是那些话骗人,是夫人想骗人。
张静涛腹诽,心知自己对战斗的辨别能力,怕是让这魏苗夫人的疑心忽而加重了。
要知道,石化玉是不太会有对战阵的判断经验的,可自己却在突发的紧急情况中,镇定如斯!还判断极为精准!这只符合张正在赵国动荡的局势中,能凭着快速的应对能力脱颖而出,并大小战斗,都是屡战屡胜的传闻。
张静涛顿时觉得自己可以粗鲁些,就干笑:“是是是,哪里有干得爽好?”
果然,粗鲁也无妨,魏苗吃吃笑道:“正是,你不觉得,就是干得爽,才能让我们变得极为亲近么?以后你就叫我苗娘吧,我就叫你玉儿。”
张静涛高兴道:“好好好,平时叫你苗娘,干时叫你娘子。”
某娘这一称呼,正是母系而来,主母为娘,入子当然就是夫子,夫为子。
而忤逆的父系出现后,自然要把这倒过来,于是有了娘子这一称呼,高衙内那货就最喜欢叫女人为小娘子。
魏苗的脸色忽而稍认真了一些,起身整理着衣服道:“但是你我今日在车上幽会之事可千万不要外传哦,之前,玉儿是误解了,我平日里并未做过这些和年少才俊幽会的事情,否则,晋鄙怕是要杀人的,正是如此,我才让你叫我苗娘,对外,便是我收了你当作义子。”
“放心吧,你以为我啥都不懂么?”张静涛答应一声,继而却又疑惑道:“咦?我听说晋鄙自身不是很乱来的么?甚至和别的男人一起玩女人,似乎不太在乎自己的女人还有别的男人的。”
魏苗叹息道:“我夫君是乱来,但最近他想接管一些宋国离散后的原贵族,而这些贵族,正对周王提出,是否要弄一些贞节牌坊,来鼓励女人死夫君后不改嫁,来巩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邪道,这亦对我魏国宗室绝无好处,但我夫君却常附和他们,为此就警告过我,要符合儒人对女人界定的道德,哎,说起来,真是一群混账呢。”
张静涛听了,心知魏苗不是没见识的,道:“嗯,是混账,这么做,都会削弱国力,我看,晋鄙想要支持是想疯了,即便是魏王,都不会同意这么做的。”
魏苗道:“是的,若遇到战争,男人容易战死,女人还不让改嫁,魏国人就会变得极少,特别是,这些宋儒的宣传还很极端,我都看到他们还想宣传女人的手被陌生男人碰一下,就该剁掉,并把这样的故事作在瓷瓶上宣传,还宣传为这个女人为了贞洁,自己剁掉的。”
张静涛震惊道:“操!这也太夸张了吧?这种事,谁信啊?”
但转念一想,又想到后世竟然就把禁性看做道德,整个社会都如此,完全不顾若真的没性,族就灭了,还在不断深化这种理念,其作死的危险倾向拉都拉不回,一旦说起性,便有无数邪道捍卫者来捍卫灭绝本族之道,亦有无数人认同贞洁论,其一夫一妻的财产问题也大为此论助力,让人不寒而栗。
魏苗却真的极有见识,叹息道:“会信的,这只是开端,儒人把其称之为道德之后,久而久之,人们就真的会信的,哎,不说这些,还是纨绔好啊,今朝有酒今朝醉。”
张静涛干笑:“是的,夫人,我到了,要不要就和我去喝一杯?”
魏苗不知为何,各种复杂心情扭合在了一起,忽而生气了,道:“那就滚吧!和你共醉么?”说完又有些后悔,连忙又说,“我方才刚遇到袭击,可没心思喝酒!”
张静涛就跳下车来道:“也是,多谢苗娘相送,想浪就来找我。”
魏苗眼中有些不舍,有些自责,并忽而羞愧的神色更多了些后,颔首道:“嗯……若玉儿……若玉儿要出士,苗娘是可以帮一把的。”
张静涛高兴了,眉飞色舞道:“有苗娘这句话,小子定然会很有出息的。”
魏苗嗯了一声,等坐在前排的关团子也跳下了车后,示意开车,又哗啦一下拉上帘子,不知为何生闷气去了。
丫环鞭稍挥起哨响,马车走了。
张静涛知道魏苗心情很复杂,且不说恨屋及乌的仇恨感,只说又感受到了这中极端的幽会的美妙后,却立即就要分离,亦一定让这贵夫人心中十分难受。
更有被人刺杀等事发生,今日这大夫人的心中怕是百味混杂。
想到此处,张静涛坏坏一笑,并没同情魏苗。
毕竟,是荆剑要杀他张正,可不是他为了某种目的找上荆剑。
更别说,会如此应付魏苗夫人,亦是因为魏苗夫人对他这个石化玉起了杀心,虽此刻看起来这魏苗夫人有点可怜,但毕竟这都要去同情的话,那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为此,在这贵夫人完全是想用身体和身份牵住他,继而灭杀他的情况之下,张静涛是把二人的幽会当作了一场战斗来看待的,此刻,在这个战场上,他略赢了这贵夫人一筹,自然要坏笑。
再看关团子,关团子却一点都不爽,胖脸都变成了青色,双腿都在哆嗦起来。
石老爷子凶巴巴的模样让这厮发怵,因这石丘可是很铁面无情的,关团子在石府时,因偷懒,都被老爷子用戒尺抽过几下。
“没出息!”张静涛训斥一句,又转身抬头。
青石为墙,雕梁画栋,大大的门楼子上挂着一块朱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