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教皇遇刺身亡?
桑迪诺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谁能想到那位大人物会遭遇这种事,虽然下面的枢机主教会继承圣座,但是这件大事的余波势必对欧洲造成极大影响,哪怕是隔着一个大洋的美国,也无法独善其身。
而且,他为了得到高桌议会的席位派约翰威克刺杀他的姐姐,那边教皇就挂了,这两件事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桑迪诺想不明白,手头情报太少,怎么理也理不清二者间的联系。
还有一件事,手下告诉他阿瑞斯不见了,说好的截杀约翰威克也没有发生
不过还好,吉安娜安东尼奥死了,在这之后,他将坐上高桌议会理事的位子,总之目标算是达成了。
接下来,他告诉手下小心打探阿瑞斯的去向,拿出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请帮我接赏金中心。”
“……”
“我想要悬赏一个人。”
“……”
“约翰威克。”
“……”
“9305-05.”
“……”
“开启。”
“……”
“700万。”
发出针对约翰威克的悬赏,桑迪诺挂断电话。
“约翰,不要怪我。”他看着面前拿破仑时期的战争油画,左手横在胸前,右臂立于其上,一副沉思表情。
……
叮铃铃。
叮铃铃。
叮铃铃。
不断有短信提示音在酒店大堂响起,椅子上谈论爵士乐的绅士贵妇和不紧不慢打毛衣的老妪起身收拾东西往外面走。
卡戎拿出手机,翻开盖子一瞧,表情微变。
-1层酒吧角落卡座坐着的温斯顿摘下眼镜,耷拉着眼皮瞅了两眼,端起桌子上的鸡尾酒杯喝了一口。
他并不意外桑迪诺会过河拆桥。
与此同时,在飞纽约的航班上,一个脸上长着许多老年斑,胡子头发白了一茬的中年人摘下盖脸的礼帽,拿出手机点开新收到的短信。
“呵,700万。那边开始了吧,我也得尽快行动才好,毕竟晚上12点就是任务截止日了。”
……
两个小时后,夜幕笼罩着纽约,曼哈顿金融中心的高楼大厦霓虹如织,路面上各式各样的车子穿梭如流,喇叭声声,车灯闪闪。
皇后区西郊一栋别墅内,高桌议会的裁审员蕾欧娜坐在书桌后面,看着苹果电脑屏幕默然不语。
她刚刚收到两封邮件,第一封是高桌议会十二位理事之一吉安娜安东尼奥被“夜魔人”刺杀死亡的消息。
第二封是关于教皇陛下同日遇刺身亡的情报,里面还附带了几张照片,从侧脸和身形来看,应该不是欧美人或者中东地区的极端宗教主义杀手,而是一个亚裔。
且不提吉安娜安东尼奥被杀有可能带来的管理层动荡,教皇那边的事情更加棘手,因为高桌议会势必面临来自教廷方面的压力,以往双方竭力维持的平衡将被打破,紧接着可能是对抗或者妥协。
教皇遇刺,这件事一定要有人付出代价,可以想见,这个代价绝不好付。
叮咚~
叮咚~
门铃响了。
蕾欧娜瞄了一眼窗外,栅栏那边的马路上停着一辆快递车。
她站起身来走到玄关,打开房门,外面有一个头戴棒球帽穿蓝色工作服的女性快递员。
“请在这里签字。”
蕾欧娜看了一眼寄件人,面无表情签下自己的名字,搬着那个长宽都在20CM左右的箱子回到客厅,撕开上面的胶带往里面一瞧,是个很漂亮的青铜盒子,上面有雕花和纹刻,还有漆金工艺制作的小玩意儿。
怪不得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她一压锁扣,打开盒子,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
“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快递送来一个空盒子?”
声音由背后传来,蕾欧娜猛回头,只见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前面坐着一个戴礼帽,脚边放着把拐杖的老者。
“你是谁?”她不知道他怎么悄无声息进来的,不过直觉告诉她那个人很危险。
老者站起来,摘下礼帽,从阴影中走出,答非所问:“很快你就会知道这个盒子是拿来装什么的了。”
蕾欧娜对自己最满意的一点就是比很多男人还要果断,所以她没有因为陌生人上了年纪便掉以轻心,突然转身,以最快速度往办公桌跑去,那里除了她用来工作的笔记本电脑,还有拿来防身的格洛克43手枪。
就在她的手将将够到手枪握把的时候,小腿被什么东西钩住了,蕾欧娜低头一瞧,竟是老头儿使用的拐杖,见挣脱不掉,抄起桌上放的水果刀一下刺出。
她以为老头儿上了年纪,以前身手再好也不是她的对手,作为高桌议会的裁审员,她的身手不比高段位的杀手差。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超出了她的意料,老者的手一圈一带,用了个不知道什么路数的动作,引着那把匕首往左一拍,噗地一声刺入她的左肩。
哼。
只听一声闷哼,冷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
哪里知道对方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握着她没有受伤的手往办公桌一拍,手起刀落。
噗的一声。
一把匕首刺穿她的掌心,将她钉在办公桌上。
“你知道我是谁吗?”
高桌议会的审裁官冷冷地看着那个身手跟年龄不匹配的老者,目光里满是威胁和狠毒,即使被人制服,也有一股居于高位的盛气凌人。
“当然,高桌议会裁审官蕾欧娜,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蕾欧娜不说话,心情越来越沉重,因为既然对方知道她的身份还敢这样做,那么一定是有备而来,不过表面上很平静,眼神同样阴冷,头顶短发和那张脸看起来像一只时刻准备抢游客背包的猴子。
下一个呼吸,老者的脸变了,那些老年斑、皱纹什么的缓缓消褪,随着胡子被扯掉,一张英俊的男人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种匪夷所思的易容术还在其次,她一下子想起刚才收到的那封邮件,似乎刺杀教皇的凶手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你猜得没错,杀了教皇的人是我,所以你高桌议会审裁官的身份,在我眼里比窗外扒垃圾桶的流浪狗不会高明多少,而且……你知道我送你那个箱子的目的吗?”
林跃从后面按住她的头,另一只手握着匕首在她的喉咙一划,血像池子里满溢而出的水,不断地往外涌。
“对,那是用来装你脑袋的,哦,那用了我很多钱。”
一刀,两刀,三刀,四刀,从前面到后面,从划破血管到挑断肌腱,他一点都不像个职业杀手,因为杀人太慢,不够快。
蕾欧娜的眼睛越睁越大,想说话却只是发出嗬嗬的喘息声,而且每次抽搐,被匕首不断割开的脖子就会喷射出更多血液。
一分钟后,那颗有着让人厌恶的阴阳人脸的头被丢进盒子,林跃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白色餐布,擦了擦溅到手上的血,拎着青铜盒子推开房门走出去。
今天的夜晚对某些人来讲会很漫长。
……
下雨了。
哗啦啦的水声响彻整条街道。
一辆福特野马BOSS429在顶着“平家”两个红色灯箱的小食摊前面停住,车门打开,一只皮鞋踏破足有两公分厚的积水,朝着对面的灯火走去。
三五个呼吸后,皮鞋的主人坐到柜台前面的椅子上。
卧在柜台上的猫咪站了起来,走到他的面前,舔舔他的手背,喵喵地叫了两声。
食摊那边的光头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有点意外猫咪的反应,不过手上没停,把一个放有一片金枪鱼刺身的盘子推到客人面前。
“请用。”
说完这句话,光头继续去处理那条河豚。
小刀很锋利,轻松地剖开鱼腹,挑出骨刺,切掉有毒的部位和尾巴,把一小块一小块的嫩肉切下来。
“刀功不错。”这时坐在食摊对面的客人说话了,完事手往下面一探,再出来时把一样东西放在了柜台上。
光头看后瞳孔骤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