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继藩见状,忙是将信捡起来,一看,却是愣住了:“呀,小香儿,你还会写字了,这什么,情诗?”
小香香本想将书信抢回来,可方继藩比她快一步。
方继藩面上带笑,正要念诗,却发现小香香已哭成了泪人。
这个时候,便是傻叉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方继藩一拍额头,忙是将这信笺揉成一团,直接塞进口里,咽进肚子里去:“你看,我没看着,我吃下去了,真没看。”
说着,心软了。
方继藩是个善良的人啊。
见小香香只是抽泣,道:“有什么话,尽管说,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我……”
“少爷,奴婢一直都是你的人啊。”
“……”方继藩一懵。
可很快,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又是这‘陈规陋习’。
小香香抽泣道:“香儿从伺候少爷开始,便是少爷的人了,少爷一日日长大,虽是爱胡闹,可越发的出众,香儿岂会不知,香儿自知自己只是个丫头,福薄,从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却知道,这辈子,少爷去哪儿,香儿就去哪儿。少爷不知哪里学了大学问,香儿怕伺候不上少爷,就读书,识文断字,香儿会背四书,能读五经,能写会算了,指望着,咱们方家,有个主母,香儿一辈子,伺候少爷,伺候少夫人……可是少爷,你做驸马了,你做了驸马,香儿可怎么办,少夫人,将来可不在府上,我不能侍奉少夫人,那香儿留在府里做什么?”
说罢,大哭。
哭的肝肠寸断。
方继藩手足无措,忙是抓住她的手:“别哭,别哭。”
小香香道:“从前香儿总觉得,少爷待香儿好,香儿要带少爷好十倍、一百倍……”
方继藩唉声叹息,看到了邓健在外头探头探脑,想冲出去将邓健打死。
小香香便热泪盈眶道:“少爷,香儿就这般的不堪吗?少爷哪怕一丁点,也不愿香儿一辈子侍奉少爷。”
“想的,想的。”方继藩看着小香香,想着穿越来此的这么多年,大多时候,都是她陪伴在自己身边,心头一热,忍不住想将她揽在怀里安慰,却又想到,我方继藩三观……
三你大爷的观……
方继藩将小香香揽在怀里,低声道:“别哭,别哭,你一哭我肾有些疼。”
小香香的心思,他大抵明白了。
从一开始,小香香的角色,便是传说中的通房丫头,这是极尴尬的身份,她留在方继藩身边,既得侍奉着方继藩,将来,若是有女主人来,还得侍奉着夫人,她不会有名分,什么都不会有。这本是极凄凉的事,可小香香乐于接受,她就爱陪着自家的少爷,就爱偶尔看着少爷胡闹的样子,就愿关心少爷的寒热。
方继藩叹口气,道:“好了,好了,我还预备将你嫁人,寻个好人家。”
小香香道:“出了方家,那我不如死了干净。”
方继藩心里唏嘘:“你……是喜欢本少爷?”
这个问题,对方继藩而言,很重要。
小香香拼命点头,眼泪又唰唰落下来。
方继藩忍不住感慨,其实在这个男女大妨的世界,自己能接触到的良家女子不多,现在,他突然怀念自己的香妃扇了,忍不住手指头想展开一点什么东西,方继藩叹息道:“本少爷有什么好喜欢的呢,本少爷除了相貌英俊,有一些玉洁松贞的德行,年少有为了一点点,除此,颇有几分风骨兼且肾比寻常人好了三五倍之外,几乎一无是处,小香香,本少爷都怀疑你眼光有问题啊。”
“少爷……你……”
“好了,好了,不闹了,你留下,你光明正大的留在府里,没人赶你走,你想侍奉本少爷,那便侍奉本少爷,少一天都不成,我死了你再死,我是个言出必践的人。”
小香香忙是揩拭眼泪:“可是,我不能侍奉夫人呀。”
她似乎将侍奉夫人,当做头等大事,似乎没有了夫人,她便没了名正言顺的身份。
方继藩汗颜:“我想办法,我自然会想办法。”
说着,抄起案牍旁的茶盏,朝门外砸去。
哐当一声,茶盏摔了个粉碎。
这门外,无数个探出的脑袋,嗖的一下都不见了踪影。
小香香道:“我会好好读书,好好做女红,我还会……”
方继藩叹了口气道,下意识的摸了摸小香香不可描述之处,事后才察觉,自己竟和朱厚照乃是一丘之貉,小朱啊小朱,我真冤枉了你,不是你人渣,而是因为,男人本色呀。
当然,此等可恶的三观,方继藩还是极反感的,可见小香香破涕为笑的样子,方继藩却情不自禁的心里生出一股暖流。
………………
傍晚,宫里又来了宦官,这一次,来的却不是萧敬,可那宦官身后,依旧还有一顶轿子。
这宦官见了方继藩,战战兢兢,道:“都尉,娘娘让奴婢……”
“不是说了,难道本都尉和萧敬那老狗说的还不够明白,还需跟你重新说一遍?邓健……”
宦官立即道:“不不不,娘娘已经知道都尉的心思了,娘娘都知道。”
这宦官贼贼笑着,更猥琐。
方继藩皱眉:“什么心思?”
宦官咳嗽一声,身后的便有人挑了轿帘子,便见这一次,轿里坐着的,却是年方二八的妙龄女子,虽是抹了淡妆,可比之此前那一位,既年轻,又不知美艳了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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