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细作随即站起起来。
而后他接见了一群贵族和骑士。
这些荷兰的贵族们,正是当初叛乱的主力。
他们对于西班牙王公的不满早就蓄谋已久。
而现在……他们除了对王细作以及他背后的方大善人钦佩之外,同时也对即将到来的西班牙人的报复忧心忡忡。
王细作从中选出了一些人。
他们将乘船,前往大明。
作为交流和拜访之用。
一个交流的使团很快就成立了,而后,这些人携带着书信,随同数十个汉人,上百个水手,登上了舰船。
交流使团中的人个个心里怀着莫名的激动。
他们即将要见到那位方大善人,当然,此次的交流考察,也关系着整个北方省的安危,他们必须打探大明的虚实,确定他们是否是自己可靠的靠山。
不只如此,还有那位方大善人对待北方省的态度。
因而,使团中不乏有荷兰人中德高望重之人,他们看着大船徐徐的离开了海岸,沿途不知会经历什么,可是内心深处,却带着渴望。
…………
一大清早。
方继藩和朱厚照便乖乖入宫。
今日乃是太皇太后的大寿之日。
讨好太皇太后欢心,既是孝,也关系着二人在未来是否有一个保护伞。
保护伞很重要啊,最近皇上因为股票的事,喜怒无常,未来会发生什么,谁知道呢?
女眷们,早早就入了宫,方妃邀了朱秀荣同去,朱厚照和方继藩二人,倒是故意去的迟了一些,先去见了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先去问安,而后批阅了奏疏,忙里偷闲下来,再见朱厚照和方继藩。
弘治皇帝心情似乎不错。
因而他笑吟吟的道:“朕听说,你们要用西山钱庄的宝钞,取代掉大明宝钞?”
方继藩忙道:“是的,皇上,若只是叫西山银票,在大明倒无妨,可未来大明将推广银票,自当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儿臣思来想去,还是叫宝钞,可彰显我大明国威。”
弘治皇帝颔首。
大明开国时,太祖高皇帝,就曾印制宝钞,只可惜,这宝钞是没有用金银作为储备金的,如此一来,随着滥制,很快便价值暴跌,再之后,就再没有人愿意用了。
现如今,这宝钞也算是借着西山钱庄的壳浴火重生,没什么不好。
弘治皇帝道:“新版的宝钞,明日送来,朕要先看看。”
“什么。”朱厚照一愣,而后道:“父皇看这个做什么?”
弘治皇帝敲了敲御案,不客气的道:“此乃大事,怎么,朕还不能先看看?”
“可……可是可以……”朱厚照道:“就是不能改了?”
“不能改了?”
“父皇您想啊。”朱厚照振振有词的道:“这宝钞可是花费了无数人力物力,改出来的版,若是父皇责令修改,这不是糟蹋银子吗?”
弘治皇帝深深的看了朱厚照一眼:“朕不怕糟蹋银子。”
朱厚照:“…………”
弘治皇帝起身:“记住了,朕明日让萧伴伴,再去提醒你们一趟。时候不早,该去拜寿了,怎么,你们空着手来的?”
弘治皇帝皱眉。
朱厚照这才想起,要带寿礼呢,便忙是看向方继藩。
方继藩气定神闲:“带来了,带来了,太皇太后的大寿,儿臣岂敢怠慢,便是赴汤蹈火,抛头颅、洒热血,也要……”
弘治皇帝抬眼道:“没这么严重,就是让你们哄老寿星高兴而已,她老人家高兴了,朕自然也就高兴了,如若不然……”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随即下旨摆驾。
…………
仁寿宫里,早已是喜气洋洋。
命妇们早就来拜见。
各种大礼,也早已送上。
太皇太后满头银发,精神却还不错,身边有张皇后、方妃、朱秀荣人等陪着,又有命妇们众星捧月一般的围着,自是喜不自胜。
这几年,不少皇亲国戚都发了财,毕竟他们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有的早早购置了土地,土地升值,有的也学人投了银,去建了作坊,做幕后的股东,也有人去买了股票,这股票的行情,倒也还好。
有了银子,出手也就阔绰了。
再加上宗亲们都入了京师,譬如兴王朱祐杬,他也算是太皇太后嫡亲的孙子,是太皇太后的亲骨肉。
在京里,想要让皇上高兴,这现成的祖母在这儿,不巴结还做啥?
他穿了体面的朝服,戴着最新款的墨镜,浑身都是金灿灿的,现在时兴这个,是王金元带出来的风气,至于自己的儿子,世子朱厚熜,而今,个头也高了不少,美滋滋的给太皇太后行了礼。
“啊,厚熜啊,你来,来……”
朱祐杬喜滋滋的道:“还不上前去。”
朱厚熜摇头:“不成,孙臣要给太皇太后背了书,才肯上前。”
“背书?”众命妇都笑了。
太皇太后却认真起来:“噢,看来是读过不少书了,可见,是长了本事,来,背哀家听听。”
朱厚熜便摇头晃脑,背了一段四书五经。
太皇太后听罢,连连说好:“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啊。”
朱厚熜挺起胸脯,激动的不得了:“孙臣算数更厉害,曾祖母,孙臣问你,三十七乘一百五十六为几何?”
太皇太后:“……”
其他命妇也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这可是乘数,比寻常的加减更难。没有一定功底的人,是算不出的,何况还是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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