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已然两胜,何妨再战一场?”
卓不群提剑起身。
比起穆乘风,他的话颇为隐晦。
他没有明言挑战,然而任谁都看得出,同样截天教出身的卓不群想要搏回从穆乘风手里丢失的颜面。
……
南朝太子爷李天下哼笑道:“这家伙,还真会挑时候。”
苏暖暖忧心忡忡:“前辈,您劝劝哥哥不打了可以吗?”
黄梅老头被丫头摇醒,全然没了困意:“丫头放心,那小子心里精明着呢。”
楚南诏看了黄梅老头一眼,想了片刻后,无声笑了笑。
苏暖暖没听懂老前辈的意思,只好紧盯着卓不群。
雪无声无息飘落。
露天的苏武庙院里,许多人都在看着卓不群。
无论天都百姓还是补天教徒,皆认为卓不群此举过于卑劣,算不得光明正大。
九皇子苏寒山浑身上下伤痕累累有目共睹,这种时候扬言挑战,虽说在符节会规则允许范围之内,却摆脱不了趁人之危的嫌疑。
便是赢了,也胜之不武。
别说为截天教找回场子,很有可能适得其反弄巧成拙。
……
苏寒山转过身,看着卓不群认真说道:“你要挑战我?”
这句话他对穆乘风也曾说过,一模一样的语气。
卓不群回道:“吾道不可欺,这是殿下说的。”
这句话同样是穆乘风对苏寒山的回答,现在卓不群借花献佛。
苏寒山笑了,想了想后,犹疑说道:“我,还是拒绝吧。”
卓不群面色不悦,这显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便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说道:“殿下是畏惧了我,还是怕输?”
苏寒山说道:“都不是。”
卓不群又道:“是认为我实力不足,没有做殿下对手的资格?”
苏寒山摇头:“也不是。”
感觉被戏弄的卓不群望着苏寒山,不再言语。
苏寒山内心叹了声气,今日若不解释清楚,想来无法轻易抽身。
他摊开双手,盯着自己血迹斑斑的青衫:“是打不了了。”
伤势太重,所以打不了。
参加符节会,他没想过下场,只愿做个轻松的旁观者。后来为维护教门尊严,不得不出手战阿满,但那也仅仅是想要给予在座的补天教徒些许鼓励而已。
他没单纯思考过输赢,更没想过一直赢下去,争夺那枚苏武令。
何况连胜两场,他已达到目的。就此收手的话,补天教众不至于信心膨胀而盲目自大,截天教徒也不至于再迎败局蒙受耻辱,他也可早些回府疗伤,这是三全其美的结局。
……
苏寒山的解释很简单,也极具说服力。
他相信在场无论天都百姓也好,补天教众也罢,都会理解他的选择。
他也相信参赛席来自苏唐各地的年轻俊彦有自己的骄傲,在亲口承认伤重无法再战之后,便是卓不群也得偃旗息鼓。
卓不群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他转身向宣判席间诸位大人物拱手抱拳:“学生敢问诸位大人,符节会历年来的规矩是否无法约束皇子?”
卓不群的意思很明了。
若每位参赛者都在自己胜出后随心所欲拒绝其余对手的挑战,那么所有人都可立于不败之地。
这武斗,也就没有比拼的必要。
面对卓不群的询问,太师李国初与大将军以及两位院长彼此相视,似乎达成了共识后,便对长皇子苏解语点了点头。
苏解语说道:“符节会规则,所有参赛士子必须遵守。”
苏寒山打断说道:“我若退出呢?”
……
苏武庙院众人喧哗。
符节会举办至今甲子年,还从未有人主动弃权,尤其在连胜两场之后。
为争夺苏武令赋予的无上荣誉,历来每年,士子们无不血洒武斗台拼至最后一丝气力,亦唯恐求不得。
苏寒山倒好,轻轻松松一句话,两个字眼便开了先河。
观符节会盛事热闹的百姓闻之,有些失落。
补天教徒们也难免黯然。
不过并没有人反对或者责备。
苏寒山奉上了今年符节会到目前为止最精彩的一场战斗,用他的遍体鳞伤,也为补天教保全声誉。换句话说,他已做了自己该做的一切,对得起补天教未来掌玺人的身份,至于夺令与否,全凭心意。
他若无此念,旁人又能说些什么?总不能用刀架在脖子上,逼得他与人拼命……
卓不群看着苏寒山近乎无赖的行为,怒火中烧。他万不曾想到,退出两个字眼竟会如此轻描淡写脱口而出,就像是等着自己发问似的。
首次全权督办符节会,苏解语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时拿不定主意,便与身旁几位大人物商讨起来。
武斗台周围安静了片刻。
苏解语居高临下看着浑身是伤的九弟:“甘愿退出符节会者,自然不受规则约束。”
此言一出,武斗台上穆乘风急了,他纵身跃下:“殿下。”
苏解语翘着兰花指掸了掸衣袍灰尘:“无须再言。”
卓不群仍不甘心:“殿下。”
苏解语蹙眉,厉声道:“住口!你们是质疑本皇子的决定,还是不服诸位大人商讨的结果?”
震怒的长皇子细腻声音入耳,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biqubu.net
苏武庙院再也没了议论。
刹那变得寂静。
北风吹拂着雪花飘落,落在穆乘风与卓不群发间,两人彼此相视,而后默默低头:“学生不敢!”
……
苏寒山松了一口气。
抬头望着飘散的雪花,心情愉悦,心想又下雪了呢。
再次对宣判席诸位大人物抱了抱拳后,他抬脚朝苏武庙院院门走去,准备离开。
没走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
“你这么喜欢打架,我和你打怎么样?”
声音入耳,苏寒山顿时愣住。
脑海浮现思念已久的那道倩影,他倏地转身,见参赛席里有人站了起来。
竟是个少年!
还是那位打从一开始入席后,视线便一直紧盯着自己的少年。
苏寒山疑惑不解,像极了黄裳儿秦舞阳的声音如何会是一名少年?
……
那少年在无数惊奇目光下走上武斗台,有模有样抱着拳:“在下剑骨凉,从诸位的眼睛里看得出你们很惊讶,想着在下的声音为何会如此贴近女音?”
“具体的原因,我也说不清。如果这个解释无法令诸位满意,烦请看看宣判尊席上的长皇子殿下……”
苏解语闻言,雪白的脸上顿时透红。
他双眸带着狠厉之色看着那自称剑骨凉的少年。多少年了,还从未有人敢如此当面嘲笑自己的声音……
怒气满腔的苏解语沉息,翘起的兰花指暗自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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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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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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