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斗台周围许多人屏息凝神。
余拜疆心跳加速,双手紧握着拳。
坐在苏寒山正对面的那位奇怪少年,明亮的眼眸流露出几分隐隐担忧。
卓不群与昊天殿出身的截天教弟子莫名感到紧迫。
旁观席里,苏暖暖突兀地站起了身,满怀关切地望着哥哥。
南朝太子爷李天下也不再嬉闹,眯着眼眺望台上,唯恐小和尚先天之疾复犯。
黄梅老头一如既往打着瞌睡,不知是漠不关心还是早已料到胜负结局……
便在所有视线里,苏寒山递了一剑。
确切的说是递了一刀,以剑为刀。
此时的他离穆乘风不过一步之距。
后者一式白发渔樵划伤苏寒山肩膀后,尚处于收招的状态,万不曾想到对方会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如此决绝,选择以伤换伤!
虽说利用符文之力略占上风,穆乘风此刻看着苏寒山的眼睛,仍油然而生一抹心惧!
论身份,他不过是未曾正式承袭王位的郡王之子,曾于截天教修行五载,哪怕在天都城年轻一代颇负盛名,也无法与身体里流淌皇室血脉被当今圣上寄予厚望的苏寒山相提并论。
何况如今的九皇子还被补天掌教神阙大人收入门下!
尊卑之别显而易见。
换做他人,在这种身份悬殊的情况下决计不会想着以自己尊贵的身躯与对手搏命换伤。
苏寒山偏偏做了。
不计后果。
他顷刻所展露的狠厉果决,放眼苏武庙院,莫说那些年轻俊彦,便是浪迹江湖的亡命徒也自愧不如……
穆乘风带着那抹心悸,脚踏呼风符文,在迸发佛光的符剑剑气近身之际,衣袂生风,武斗台留下道道残影,顷刻退了开来。
是的,以伤换伤非他所愿!
战至此刻,符文加持施展潮汐剑诀,明眼人皆知自己占据上风,胜出在望,确实没有破釜沉舟的必要。
况且苏寒山出此下策,恰恰说明了面对速度倍增的潮汐剑诀无计可施。
这是显露败迹的征兆……
卡顿般闪退的道道残影先后虚化如青烟消散,穆乘风的身影重新落在武斗台边缘,带着邪魅的笑容望着苏寒山。
浑身真气旋绕的苏寒山臂膀处青衫被血液浸湿,那道狭长的剑痕向全身传递着火辣的痛楚,以至于他握剑的手微微颤抖……
武斗台周围沉静异常,任谁都看得出到了决定胜负的时刻。
穆乘风稍占上风。
九皇子负伤又乱了心神,处于劣势。如若接下来对符文加持的潮汐剑诀仍束手无策,那么苏寒山面临的,必然是一场败局……
“九殿下现在认输还来得及。”穆乘风两指并拢轻抚着剑身,看其姿态,似又要醒符。
苏寒山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恢复平静。脑海中回想着方才以伤换伤的冲动,也是隐约后怕。
他深知丧失理智的行为绝不可取,尤其在最后关头。如果那一刻穆乘风没有选择后退,当真以伤换伤,现在的自己恐已落败。
“看来还是经验不足,无法做到任何时候都保持绝对的冷静。”苏寒山想着,他的视线与穆乘风碰撞,“你认为自己能胜?”
穆乘风冷笑:“拼真气时不太确定。现在,有九成九的把握。”
血液顺着握剑的手臂流淌滴落,苏寒山忍着伤痛说道:“如此说来,我还有战胜你的希望。”
穆乘风说道:“是的,这希望与天外飞来陨石并落在九殿下头顶的概率一样。”
苏寒山笑了笑:“你说的那是江湖文人墨客编著的戏曲,南朝的时候,我听过。”
穆乘风说道:“不是戏曲,我在比喻。”
苏寒山又何尝不懂:“胜出的概率虽说渺茫,但聊胜于无不是么?总不至于到了投剑认输的地步!”
穆乘风并指划过剑身,又醒了一枚符:“我很欣赏你的态度!不过很多时候,执拗的结果会让你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
苏寒山盯着穆乘风手中符剑剑身散发着银色光泽的符文:“是么?”
穆乘风手中符文加持的符剑瞬息间产生诡异的变化,像是雨后初长的嫩草,变得更长,更宽,更重。哪里还有半点儿佩剑的模样,看起来就像一柄巨尺。
“这枚符,名为铁尺。”
苏寒山举起手中剑,左手并指有模有样地轻抚剑身:“正好我也画了一枚符。”
穆乘风轻笑,像是听到今日苏武庙院里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画符?
他承认,苏寒山一夜画尽道门符确实是令人叹为观止的奇迹。诺大的天符山乃至苏唐帝国无数道门弟子,在此之前也唯独凤栖梧做到而已。
可那又如何?
武斗台与苏寒山交手至今,穆乘风由始至终都在谨慎提防,唯恐自己不经意如昆仑奴阿满一般中了招。所以他观察许久,方得出了一个结论。
苏寒山并不会施展符罡斗步。
既不会施展符罡斗步,又如何学那余拜疆画符?
穆乘风轻蔑地看着苏寒山:“现在开始画么?只可惜没有机会了……”
穆乘风声音飘散。
早已迫不及待结束这场本不该存在的战斗的他怒喝了声八月观潮,然后双手紧握着铁尺巨剑在武斗台上旋转起来。
潮汐剑诀最后一式,也是威力最强的一招,配合铁尺符文与呼风符文,非但速度暴增,杀伤力更是直逼武道四重境领悟招昧的小宗师高手。
铁尺巨剑旋转之下,武斗台狂风乍起,卷起一圈又一圈凝练如实的剑气。那如泉眼般涌出的剑气向四周传荡,层层叠加,恐怖的威势带动凛冬的寒风,竟在苏武庙院无数震惊的目光下形成一场龙卷,向苏寒山掠去。
苏寒山不由自主后退数步。
他双眼微眯,望着那剑气与寒风早已混合在一起铸成风墙的龙卷,长舒了一口气,而后沉下了心。
他确实画了一枚符。和余拜疆符罡斗步迷惑对手的方式不同,却有异曲同工之妙。ŴŴŴ.ßĨQÚbu.net
他的符并非道符,自然也不是昨夜符惊天都的千字符。事实上,他认为在自己之前,道门应该没有前人画出过这枚符。
因为那是一枚新符,是他用天符术对方才所施展阿鼻地狱刀的招式轨迹重新赋予特定意义的新符。
道符的产生需要经过临摹,提纯,赋意三种过程。可符的本质是痕迹,天地自然里存在的各种痕迹。他若看到了这些痕迹,便无需临摹提纯而可用元神直接赋意。
这种听起来极为荒唐且简单的符术,就是天符之术!
苏寒山生来元神受损,虽有十七颗佛骨念珠结成阵法孕养,然而一直以来能够动用的元神力依旧微乎其微。
他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很谨慎。
他极为小心翼翼地赋意了一枚简单的天符。
他给它取名御风符。
御风符文的威力甚至比起稍微复杂一些的道符也不如,但用来结束这场战斗,应该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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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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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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