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是苏唐恢宏宫城里一处及其简约朴素的宅邸,虽说扎根在雕龙画凤的红墙深宫,却鲜有问津。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说起来也是这座府邸之主志不在此,四皇子苏云禅所求乃居庙堂而独善己身,否则凭借景佑皇帝对其母昭妃的喜爱,苏云禅今日之势即便不能与如日中天的七皇子苏幕遮相比,也绝不会是眼下荒凉情景。
“九弟,你怎么……”府门前,着一身素衣的苏云禅瞧见苏寒山下了马车,满脸诧异。
二十余日来,苏寒山与凤栖梧画尽道门符的赌约宫城内外传的沸沸扬扬,便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苏云禅想不知道都难。
算着日子,还有七天便是苏唐一年一度的符节盛会,这会儿按理说正该是苏寒山奋笔疾书画符的时候,怎么却来了他的府邸?
苏寒山笑着执礼:“四哥是想问我怎么又来了?”
一身素衣无配饰的苏云禅茫然点了点头。
不止是他,就连侍女知书知画也很想知道,火烧眉毛的时刻,怎么九殿下偏偏坐不住,是刻意为之让对手掉以轻心还是真已放弃赌约?
苏寒山认真说道:“想起那日与四哥还有一盘棋未曾收官,趁着这会儿有时间便就来了,四哥不会将我拒之门外吧?”
苏云禅将信将疑,那双眼睛盯着苏寒山问道:“你没有欺骗四哥?”
对事待人从没想过装腔作势也没打算投子认输的苏寒山面色无辜地看着身旁每一道质疑的目光,觉得很费解:“下棋而已,我为什么要欺骗四哥?”
茫然的局外人瞧着更加茫然的局中人。
四皇子府门外,十数双目光彼此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僵持许久,苏云禅这才无奈叹气:“随我入府吧。”
……
菊花开满的院落里,苏云禅卧房的门敞开着。
知书知画与四皇子贴身侍女候在门侧两旁。房间里正对门厅的位置,架起了碳炉,烧着热水。
碳炉后对坐着同父同母分别十五年的两兄弟。
苏云禅掀起几日前未曾收官而封盘的素布,瞧了对面的九弟一眼:“你跟四哥说实话,是不是遇到了难题?”
苏寒山沉下心凝神观了数息残留的全局,而后抬头黯然地笑道:“其实我是想多从四哥这儿了解些母亲的往事。”
苏寒山的笑容有些苦涩。
“打从出生时起,十五年了,那日与四哥闲谈,还是我第一次听人说起母亲生前的事迹呢……”
自幼长于南朝桃花山寺,苏寒山不知亲情为何骨肉为何。因为他从没见过父皇与兄弟姐妹,更加没见过生母。
他的身边除了师父与堆叠如山的佛经禅语外,就只剩李天下一个玩伴。或许在苏唐许多人眼里,他是自由散漫的,可他何尝又不是孤独的?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那时的他,不过是刚出生的孩子便被送往南朝,谁能想象一个没有亲人陪伴的病弱孩童是怎样度过十五年冰冷光景的?
其中苦涩,苏寒山自己明白。
瞧见苏寒山眼中闪烁的泪光,苏云禅心中触动,想起母亲生前音容笑道:“行。无论你想知道什么,四哥都说给你听。”
……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来自御书房的一位公公行色匆匆入了四皇子苏云禅的东篱府。
在府中管家领路之下,寻到正自对弈聊天的九皇子苏寒山。
那公公来到院中,宣读陛下口谕。
苏寒山与苏云禅等人恭敬地叩拜。
只听那位公公复述口谕道:“陛下说,立赌约岂能信口胡言?我皇室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俯首叩地的苏寒山微微侧目,与四哥苏云禅对视一眼。
心中顿感莫大冤屈。M.ßĨQÚbu.net
两人起身。
府邸管家送传口谕的公公离去,苏寒山回头瞧着那盘残局,无奈叹道:“看来今日又有始无终了。”
苏云禅劝说道:“眼下与那凤栖梧的赌约期限将至,无论你心里究竟作何打算,至少不该让大家担心才是。趁早了结,也省的提心吊胆。你看,如今连父皇都着急了。”
苏寒山点头,也不再为自己争辩。
只是他满腹苦水无处叙说。
他并非刻意招摇,也不是暗自认输,如果以平常心来看待这二十几日,他不过就是与以往一样在做自己而已。
如今牵扯到赌约,所有的行为就变得不正常了?
而且距离符节会还剩七日,怎么会来不及画符呢?
他这般想着。
凤栖梧用了三月的时间符惊天都的确很了不起,可那人终究是凤栖梧,不是他苏寒山。人与人之间本就不同,为何所有人都要用同样的眼光来审视自己?
无奈之极的苏寒山向着四哥告辞离去:“四哥留步,我回府了。”
在知书知画的陪伴中,苏寒山出了东篱府,复而上马车。
马车沿着宫道行驶。
于是墙角宫门花树下,酒楼赌坊天符山,天都城由里到外崭新的消息再度满天传开。
“九皇子回府。”
……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连皇帝陛下都在焦急万分等候结果,那些各宫各府各路的眼线们更加不需避讳。
苏寒山回府后,梅园外所有潜藏暗处之人尽皆浮出了水面,全都拥挤扎堆在那株石榴树下,亲眼目送九皇子入府。
考虑到整座宫城乃至整座天都此时此刻的心情,苏寒山也不好驱赶与说些什么。
当务之急,还是画符吧。
他如此想着。
再拖下去,恐怕还不待凤栖梧嘲讽,父皇便就先将自己问责了。
……
午后。
苏寒山对琴棋书画四位侍女简要交代了些许事宜,并吩咐接下来七日任何人不得打扰之后,便收拾着被褥,独自一人进了书房,紧闭房门。
看着终于认真起来的哥哥,苏暖暖站在门外长舒了一口气。
南朝太子爷李天下抱臂思忖片刻,挥了挥手召来一名奴仆,在其耳畔低声交代了数句后,那奴仆便跑出府外。
梅园对面石榴树下,静候音讯的众人顷刻停止了激烈的讨论。
所有目光齐齐投来。
九皇子府中这名仆役清了清嗓,趾高气扬地对着石榴树下人群喊道:“殿下入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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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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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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