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姣姣一恢复自由,一脑袋扎到孟凡的怀里,说什么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之类。
孟凡不好推开,又不敢紧抱,空着手好生尴尬,拿眼去瞟风沙,满脸无辜之色。
章副馆主见此一幕,脸色阴晴不定,眼神渐渐阴狠。
反正都是要死,要不要赌上一把?
毕竟这里都是他的人,管你是什么神仙皇帝,一刀宰了一了百了,再来个毁尸灭迹,说不定尚有一线生机。
人在绝望的时候很容易失去理智,眼光狭窄至无法思考后果,更容易走向极端。
他差点把杜姣姣给掐死,跑来卑躬屈膝,乃至生出鱼死网破的念头,皆源于此。
正常人或许难以理解,其实每个人遇上类似的情况,恐怕表现都差不多,能够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毕竟是少数。
云虚近身向风沙附耳,提醒道:“小心狗急跳墙。”
风沙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向章副馆主道:“还趴着干什么,起来吧!你们馆主呢?”他知道杀猪馆的馆主由何光兼着。
章副馆主缓缓起身,低着头回道:“小人派人去请了,应该很快就会过来。”
他说话的语速很慢,语气比之刚才少了起伏,听着没什么感情色彩。
显然从惶然之中恢复过来,发热的脑袋也冷静下来。
恢复理智,能够思考,也就生出了杀机。
风沙本想静静地来,悄悄地走,没想到还是惊动了何光,叹气道:“我还约了两个朋友,现在还没有进来,应该是被拦下了。我再不出去,他们该着急了。”
他的语气很轻柔,说话很谨慎,务求不要刺激到章副馆主,同时也要让人家听清楚他话里的意思。
章副馆主果然愣住。
本来他已经萌生杀机,没曾想人家在外面有人接应。
也就说无法灭口了,起码灭不干净。
他无法判断风沙的话是真话还是假话,不禁又开始心乱如麻,不知道应不应该放人走。
如果任凭离开,人家秋后算账怎么办?
如果决定灭口,有人追查进来怎么办?
思来想去,他好像怎样都死定了。
风沙当然不会给章副馆主深思熟虑的机会,岔话道:“我能否见见我那位被贵馆扣下的女伴?”
章副馆主脑袋乱糟糟的,下意识地答道:“她被我送走了。”
风沙皱眉问道:“送去哪?”
章副馆主回道:“麦家园。”
麦家园在杀猪馆的东边,与杀猪巷一巷相连,与杀猪馆仅隔着一条大街。
风沙去过麦家园,因为任松就住在那里。
白绫居然会被送到麦家园,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风沙微怔,继续追问道:“为什么?”
“这是个极品女人,上着重镣还能打伤了我们好几个兄弟,武功高强,人又漂亮,所以不归我管……”
章副馆主忽然会意到自己话多了,立时住嘴。
风沙并不肯放过,仍是有一句没一句地找他问话。多是探听白绫的处境,冷不丁也问一下麦家园的情况。
章副馆主不由自主地谨慎起来,回话很小心,风沙一句问话,他恨不能先在脑中转上个三五遍,力求不再多嘴。
风沙的确什么都没问出来,但是成功让这家伙没空去琢磨别的事了,比如该不该鱼死网破之类。
他感觉自己像是正在劝说想要自杀的人别自杀,最好的办法就是引开人家的注意力。
大约过了半顿饭的工夫,何光总算来了,带着两个红衫人由后门行进后院。
何光刚一走近便看见云虚正冷冷地盯着他,神情霎时僵住,转目一扫,又看见了似笑非笑的风沙。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一个踉跄,差点扑到地上去,幸好他两个手下眼疾手快,左右架住了他。
潭州的时候,何光差点被云虚给活活玩死,任松花了巨大的代价才给他买了条命,所以他一直相当畏惧云虚,但是更怕风沙,因为玄武观风使有权处置他。
章副馆主呆了一呆,忽然连滚带爬地跑了过去,直接扑到何光面前,叽叽呱呱,来个恶人先告状。
何光根本不理,直接抬起一脚把他踹了个跟头,然后快步小跑着过来,战战兢兢地行礼道:“何光拜见风少,您,您怎么会在这儿!”
他又转向云虚行礼,见云虚一身男装,唤了声:“云少。”
风沙笑道:“你的手下还真能干,居然敢扣我?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何光脸色剧变,噗通一下趴下了,喊冤道:“误会,一定是误会,给我十个胆子也绝对不敢……”
这时,章副馆主恰好撑着手爬起身瞧见这一幕,登时如遭雷击,颅内电光狂闪,锣鼓乱响,整个人打起了摆子。
风沙也不跟何光废话,直接掏出自己佩徽亮给那两名红衫人看。
两名红衫人本还在奇怪自家老大怎么害怕成这副鬼样子,正有些不知所措,一见佩徽立时恍悟,赶紧肃容行礼,同样变得战战兢兢。
风沙收起佩徽,下令道:“拿下何光。”
两名红衫人相视一眼,向何光道了声得罪,分从左右,把他死死地按在地上。
何光也不敢反抗,只是一个劲地喊冤。
四灵规矩极其深严,其组织结构保证各人的权力皆来自于各自的职位。
如果换做赵仪,何光尊敬归尊敬,绝对不会这么害怕。
因为白虎观风使管不到他,要处置他必须通过任松,任松显然不会处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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