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前章末尾，觉得不妥，略有改动。

……

张星雨早先和夏芒一起随柔娘入蜀，辅佐柔娘设立三河帮益州分堂。

后来以分堂执剑的身份到江陵办事，之后才到风沙身边，受宠至今。

所以，她并未随主人到过江城，自然不认识齐婵，但是，听人提过。

云本真曾经派过两个剑侍服侍齐婵，并看管，一名阿紫、一名阿香。

弓弩卫和剑侍各有体系，奖掖惩戒自有规矩，调动升迁也循规蹈矩。

两女任职时限到后，升职调离，随同主人一起离开江城，前往岳州。

此后，一度在张星雨手下当差。

张星雨翻查两女经历的时候，得知了齐婵，从而发现此女跟李含章关系密切。

李含章父亲曾经是齐婵父亲的部将，本人也自幼长在齐家，同齐婵一同长大。

张星火与李含章交情匪浅，张星雨难免关心些，特意找阿紫和阿香问过情况。

所以，听到主人提到“齐婵”的时候，原本零碎的记忆立时收拢并浮现脑际。

据阿紫和阿香说，云首领曾经认为主人看上齐婵，让她们留下来保护并监督。

主人上次离开江城时，绘声小姐做主，把她俩撤走了，并从下卫晋升至中卫。

张星雨听后，略感惊奇。

剑侍规矩，三年无过，进职一级，两女在齐婵身边不过才一年多，就涨一级。

说明绘声觉得她俩有功劳，至少有苦劳。

进而说明主人还是很把齐婵当回事的，所以留在她身边保护并监督才算功劳。

张星雨还从两女言语之中，觉出些失落。

两女显然以为齐婵会成为主人的女人，而她们也能跟着齐婵一飞冲天。

结果，并没有。

所以，谈及齐婵，颇为尖酸，没有什么好话。

什么贪财好利、爱慕虚荣、奢靡放浪，等等。

反正没有给她留下半点好印象。

而绘声把阿紫与阿香从齐婵身边撤走之后，也并没有选派剑侍替补。

张星雨由此认定，此女绝非主人的禁脔，否则绘声绝不敢如此忽视。

应该如苏冷那般，挺讨主人喜欢，三不五时招来陪玩，但仅此而已。

说好听点，玩伴；说难听点，玩物。

……

风沙提了齐婵之后，突然反应过来，张星雨又没跟他到过江城，更没见过齐婵，既不知道去哪儿找人，找到了也认不得人，人家也认不得她。

于是解释道：“齐小姐是江城的地头蛇，我两次来江城，都是她陪我到处游逛，还有些琐碎的生意一直托她打理，也不指望赚钱，就想过路的时候有可靠的人招待、有熟悉的地方落脚。”

张星雨心道果然，果然就是苏冷一般的人物，心里有数了，知道该怎样对待。

风沙继续道：“我记得她在城南有所私宅，名为坠露小筑，门外栽满了石榴树，上次去时，得见落英缤纷。不过，她那里离码头实在太远……”

说到这里，忽然摇头道：“她八成会跑来码头凑热闹，肯定不会老实呆在家里，今天恐怕指望不上她了。干脆直接去好吃坊，那有正宗江城老味，你们都去尝尝鲜，今晚就留在那儿过夜。”

顿了顿，失落道：“可惜咱们来得不是时候，时节不对，紫云薹是吃不着了。”

正失落呢！码头那边迸发了更大的欢呼声，声浪力透窗格，算得上震耳欲聋。

看来顺风号八成是靠岸了。

一念转过，风沙道：“该要下船了。”

张星雨忙道：“婢子这就去找任三。”当然讨是要人手，用以护卫主人安全。

“现在先不要。”风沙摇头道：“你立刻去找玄音，要她马上随我一块儿走。”

张星雨怯怯道：“公主，怕是不会见婢子。”

永嘉公主已经冷落主人好几天了，主人居然禁欲至今，整天整宿，连她都不碰。

想也知道，肯定憋了不少火，也肯定不会对公主发火。

真要忍不住发火，肯定是她倒霉。

风沙道：“你跟她说，我要带她去见她姐。”

张星雨顿时肃容，急忙道：“婢子这就去。”

难怪主人不带外人呢！原来是要祭拜夫人。

“你让英夕留下……”

风沙叫住张星雨，“如果青秀找我，让她直言相告，别人打听，一问三不知。”

张星雨心里一颤。

突然意识到，祭拜主母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重要到不是什么人都能参与的，甚至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公主的心腹侍婢都不能。

那她呢？

她有些拿不定主意，想问一下主人，又不敢张嘴。

风沙继续道：“路上你不要管我，要照顾好玄音。”

张星雨本来忐忑的心立时定了，脑袋上下点不停。

风沙斜眼瞟向苏苏，以毫无波澜的语气，淡淡道：“你跟着我。”

张星雨不禁错愕。

主人带她去就算了，毕竟主人一直都很喜欢她，还让她掌机密文书，足见信赖。

苏苏这个才到主人身边个把月的小丫头凭什么？

风沙冲苏苏道：“这一路要风餐露宿，你备好调料，别让公主吃苦。”

苏苏点头，没有意识到什么，只当这是一次寻常出行。

张星雨则恍然，既然需要风餐露宿，显然是要去郊野，距离还不近。

主人当然会担心永嘉公主娇生惯养，受不了这个苦楚。

带上个小厨娘，起码吃上不成问题。

两女领命，各行其是。

风沙始终没有透露更多信息，就连祭拜李佳音，都是马上下船才告知李玄音。

无他，因为隐里位置是四灵的最高机密，带张星雨去都比带李玄音更正当些。

毕竟张星雨在四灵是挂了职的，级别还不低。而带李玄音去，存粹是他徇私。

令风沙感到意外的是，李玄音好像知道要在江城下船，人直接跟张星雨来了。

还是那一身黑袍罩帽外加蒙面，甚至连包袱都打好了，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张星雨凑来，附耳悄声道：“婢子刚一进门，公主就是这一身，婢子刚一张嘴，公主就说知道了，婢子要英夕姐留下，公主很不高兴，但没有坚持。”

风沙听得直发呆，突然回忆起来。

当初在江宁的时候，他曾经跟李玄音提过，佳音是葬在江城附近的一座山里。

李玄音盯着风沙，冷笑道：“我还以为你把她给忘了，一路上竟连提都不提她，居然还对我动了心思，还请来宫大家说你好话。哼，算你还有点良心，虽然不多。”

风沙登时大汗，暴汗，满头都是汗。

就说李玄音怎么突然转了性子，不仅来找他喝酒，似乎还有点投怀送抱的意思。

之前以为是宫青秀劝说的缘故，没曾想人家是将计就计。

又害怕真被他怎样了，所以干脆硬生生把自己给灌吐了。

还吐成了喷泉，保管色魔降世都提不起任何兴致。

风沙不禁刮目相看，平常还真不觉得，现在看来，他这小姨子还真是个狠人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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